玄綸走到她的眼前,伸出雙手將她困在牆壁跟他的手臂間,黑眸饒富興味的瞅著臉色不變的她,「你認為我想幹什麼?」
她覺得胃一陣痙攣,雖然有股怯懦湧了上來,但她還是直視著他道:「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我知道我要離開這裡,而你沒有權利將我留在這裡。」
「我沒有權利?」他笑了起來,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她楞了一下,憤恨的別開臉,「你是個阿哥吧,舉止如此蠻橫輕浮,不會丟了皇室的臉?」
「呵!蠻橫輕浮就是身為阿哥的特權,甚至,我想要一個人生,想要一個人死,也可以自由操控。」
「這……」她錯愕的看著他眸中炯亮的冷酷眸光,不由自主的,她起了一陣哆嗦,心兒跟著泛涼。
「你發抖了?也對,穿這種露胸又露手臂的衣服怎會不冷?」
他突然轉身背對她,莫名其妙的,她感到剛剛那股冷顫的窒息感在剎那間消除了許多,不過,在他拿起這些天她拒絕穿上的中國旗裝轉身走向自己時,那股窒息感又沉甸甸的壓在她的胸口了。
「穿上。」他將衣服交給她,但她拒收,「我不要,就算我要穿上這件中國旗裝,也要我心甘情願,而不是被迫。」
「穿上。」
「不要!」
「穿上!」
「不要!」
他冷鷙的眸光直勾勾的盯視著自己,不知為何?這一瞬間,她居然有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
沒有再說一句話,一臉沉硬的玄綸突地將衣服用力的扔回他背後的桌上,她楞了一下,他卻突地欺身向她,一把扯下她那件低胸的蕾絲宮廷裙裝,頓時引來她的尖叫及死命掙扎。
但他毫不理會,硬是將她的低胸衣裳一一撕裂,卻見裡面還有一件緊身的馬甲綁了一大堆繩子,他鐵青著臉,拉掉她掩住前胸的手,用力一撕,一對豐滿誘人的雙乳即現眼葡,他濃眉微微一蹙,感到心有些蠢動,但他抿抿唇,壓抑了那股生理上的騷動,回身,將那套旗裝拿起,再走回去,突地想到什麼,他又走到門口開了門,對侍衛指示一番,不久,王府的四名丫環便送進來一個注了八分滿溫水,上面還佈滿花瓣的淋浴桶後,相繼離去。
而在這段時間裡,凱瑟琳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她真的不敢相信會有人這麼粗暴又如此惡劣,但這個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算了算,你也好幾天沒洗澡了?去洗一洗,再穿上這衣裳。」玄綸直勾勾的盯視著她,態度強勢。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她連她爸的話都沒聽了,他又算哪根蔥?
「憑什麼?憑你站在大清的土地上,憑我是個阿哥!」他狂傲一笑,「只要是站在大清土地上的人,除了我皇阿瑪跟皇額娘之外,任何人都得聽我的。」
凱瑟琳氣得牙癢癢的,頭一回,她居然有後悔到中國一遊的想法!
但有句話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指的大概就是這檔子事吧!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雙手護著暴露的上圍站起身,見他跟在自己的身後,再看看木桶內近滿滿的一缸水如果她跳下去,會有什麼情形出現呢?
她竊笑一聲,用力的跳進木桶,「嘩」地一聲,水花四濺,且濺得高高的,玄綸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調皮的舉止,閃避不及,被濺得一身濕。
看他成了落湯雞,她心裡對這個小小的報復倒有著竊喜,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
玄綸看著她低著頭扯掉被他撕破的衣裳,再拿起一旁的布巾舒服的洗起澡,將他視為隱形人,莫名的,一股笑意也從心坎裡湧了上來。
「你不介意我在這兒?」
她瞟了他一眼,「我介意,你會走?」才怪!
言之有理,他點點頭,「那我就在這兒觀賞一幅美人出浴圖。」
神經!她凝睇著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的玄綸一眼,他的一雙眼睛還真的鎖在自己身上。
她潤潤唇,看到水面上的花瓣遮住了她的身體曲線後,這才放心的將目光對上他的,」你一向都這麼蠻橫不講理嗎?我記得我嫂子……呃,她是你們大清國的人,她在俄國時,常掛在嘴上的話就是「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我到你們這兒,怎麼感受不到這句話的意思?「「那句話得因人而異,像我,不適用。」他回答得簡單。
「真是夠傲慢了,那——你將我關在房間,想強迫我穿上你們的旗服,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聳聳肩,笑道:「沒想對你做什麼,只是看你的衣服不順眼,要你穿上我們的衣服;二來,將你關在這兒,則是不想你這麼一個穿著暴露的洋女人在大清的土地上晃啊晃,就是如此。」
「只是如此?」
他哞中帶笑的點點頭。
「那我『順』你的意思換好衣服,我就可以離開這個房間了?」
他再次點點頭。
呵!她對他的蠻橫更是印象深刻了,但她聰明的不去冷嘲熱諷,她快速的洗完澡,背對著他,先穿上小肚兜,再將那套旗裝穿上,這種中國服飾,她那個中國迷老媽也托人買了好幾套,她也試穿過,因此手腳還算俐落。
而玄綸則欣賞了一幅美人出浴圖。
本身為阿哥,一些姿色不錯的宮女或一些高官貴族的千金小姐,都曾服侍過他,所以他對女人的身體一點都不陌生,不過,洋女人的身子他倒是頭一回看到,雖然她背對著自已,但那高挑玲瓏的身段、雪白凝脂的肌膚,還是讓他的心不由得怦然一動。
「穿好了。」凱瑟琳身上一套繡雲霞鴛鴦紋的旗裝長袍,整個人俏盈盈的,與她原先那套宮廷裝雖然南轅北轍,但一樣的俏麗可人,不過,她那雙慧黠的紫羅蘭陣子倒不見笑,而是傳遞著「我應該可以離開了」的訊息。
玄綸撫著下顆,冷笑一聲,「是可以走了,不過,得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