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商一見到南烈征臉上沒了笑容的模樣,便明瞭他所要說的事情頗為重大。「有什麼要緊之事嗎?」
一獲得他的首肯,南烈征立即道出他心中擔憂之事,「我希望二哥最近能多關心一下二嫂。」
「你的言下之意是?」南烈商皺眉看著眼前的南烈征,有些不太明瞭他的意思。
「女人向來在意自己的容貌,如今二嫂被赤毒粉給毀了大半容貌,她內心必定十分傷心難過,所以我才會斗膽提出此言,盼二哥能多注意二嫂近日的心情和所有舉動。」以他與女人相處的多年經驗,是絕對錯不了的。
「是嗎?」南烈商沉思了一會兒。
的確,無缺向來心思細膩,並且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世與他不配,而今她受了傷,毀了大半容顏,她更是會十分在意。
征所言甚是,他可得好好注意,多關心無缺才是。
南烈商朝南烈征微微頷首後,便步入書房內,打算連夜將嘯傲山莊內部和麒翔商行近日的所有帳目和一些瑣事解決,好一直陪伴著無缺,避免她做出任何不利於己的舉動。
他真的怕,怕再次失去她,她於西湖邊欲自刎、投湖自盡,以及她被人擄走、險些死於老爺子之手,這些怵目驚心的情景他根本不敢去回憶。
無缺,令他心動、心疼、憐惜萬分的女子呀!
這次,他一定要讓天下人知曉他即將迎娶無缺進門,他會永遠愛著她,呵護她一生一世。
***
無缺等候著南烈商一夜,卻始終沒見到他的身影,直到天明,他仍未出現。
他可是不願見到她?
一想到有此可能,無缺不禁悲從中來,眼中又凝聚淚水,即將落下,心亦在淌血,疼痛萬分。
這時,廂房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
「商?!」
一瞧見來人不是南烈商,而是一名手捧著藥膏的小婢女時,無缺的喜悅心情又成空,回復到方纔的憂愁情懷。
「夫人,二少主派奴婢來替你上藥。」小婢女必恭必敬地說道。
「先擱在一旁吧!」無缺輕蹙蛾眉,眼中淨是哀愁。
南烈商為何不親自前來探視她?他可是對她倦了?因為她臉上的傷……無缺心中湧上許多疑問。
而這些疑問、猜疑愈是多,她的心便愈是疼得難受。
看著那罐藥膏,她也懶得上藥,就讓她的傷口一直潰爛下去吧!
「這……二少主命令奴婢一定得替夫人上藥,否則奴婢一定會挨二少主責罵。」小婢女可是把南烈商的命令牢記於心,絲毫不敢抗命。
無缺見小婢女一臉懼意,心中也不忍,不願讓她為難,只好點頭,答應讓她為自己上藥。
小婢女立即向前,動作十分輕柔地為無缺拭淨臉頰後,仔細且均勻地為無缺上藥。
上完藥後,小婢女取來早膳,置於無缺面前的圓桌,然後微微欠身欲退下。
無缺見她欲離去,連忙叫喚住她,「等一等,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是的,夫人有何疑問嗎?」小婢女恭敬答道。
「我想請問你,二少主目前人在何處?」她想見他,真的好想見他一面。
「嗯……二少主好像在書房處理事情。」由於她是由楊總管派她前來的,所以並沒有直接見到二少主,也不太確定二少主的所在位置。
「是嗎?」他人在書房辦事,那麼……若她去找他,會不會打擾到他?
「夫人還有任何疑問嗎?」小婢女問道。
「不,沒事了,謝謝你。」小婢女的出聲,令無缺連忙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那麼奴婢就此退下。」微微欠身,小婢女離開這廂房。
看著桌上精緻的菜餚,無缺一點也沒有胃口,輕歎口氣,她起身朝外步去,往南烈商的書房緩步而去。
雖然明知會打擾到他,但是心中對他的思念,早已滿出心房,想見他的心意更是驅使自己的步伐往書房去。
一到書房門口,便瞧見一名守衛守在外。
「請問二少主可是在書房裡?」無缺十分客氣、有禮的詢問。
「是的,但是二少主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守衛盡忠職守地回答。
「就連我……也無法接見嗎?」無缺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哀愁。
守衛見狀,開始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應對,畢竟是二少主的命令,他定得遵守執行,否則若怪罪下來,他擔當不起呀!
就在此時,南烈商的聲音沉穩地自書房內傳出,「讓她進來吧!」
「是的,夫人請進。」守衛一接獲命令,立即推開書房門,請無缺入內。
無缺一踏入書房,便瞧見南烈商正支額看著帳冊,沒抬起頭看她一眼。
「商,你很忙嗎?」無缺怯生生地開口。
南烈商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疲憊,雙眼有著因通宵熬夜所出現的血絲,臉上亦多出一些胡碴。
「嗯。」南烈商應了一聲,沒有開口說句話,仍舊埋首於帳冊。
沉重的寧靜感壓迫得無缺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為何連看她一眼都不肯?帳冊真的如此重要嗎?
還是……他根本不想看到她醜陋的臉?
無缺正想開口向南烈商道出她的心事時,從大廳那傳來一陣嘈雜聲,沒一會兒,便有人前來通知。
「二少主,聖旨到,請您快到大廳接旨!」
「聖旨?」南烈商聽見此事,眉頭深鎖。
莫非是滅了「死靈」的消息傳進了宮內,所以皇上特頒聖旨致謝嘯傲山莊?
南烈商這才放下帳冊,一抬頭看見無缺時,因她眼中的哀愁而征住,他輕聲問道:「你怎麼了?」她眼中哀愁之強烈,令他見了十分心疼。
「沒什麼,你快到大廳接旨。」無缺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告訴我!」他迫切想要知道她此刻的心事,他內心開始擔心,征所說的話會成真。
「我……」無缺正想道出心事時,外頭又傳來部屬的提點聲。
「二少主,請您快點前往大廳接旨。」
南烈商聞言,氣得低咒出聲,「該死!」為何聖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