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疼,好難受。
愛上一個人,居然會是這麼痛苦,心彷彿被人撕成兩半,難以復合了。
若南烈商要娶那位公主為妻,成為正室,那麼她又何必厚顏地待在這裡,徒讓人看笑話。
她該祝福南烈商和那位公主的,她今生能夠與南烈商成為一夜夫妻,獲得他的愛,她這一生……已值得了。
無缺拭去滑落頰邊的淚水,施展輕功離開別館,離開這個令她有無限回憶和心傷之處。
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就這麼無聲無息離去,就如同她最初來時的情形一樣。
再見了,她今生的最愛。
***
無缺離開沒多久,便有人前來下御旨,冊封她為遼寧公主,並於近日前往京城,與嘯傲山莊的南烈商完婚。
南烈征立即派人去請無缺前來接旨,但大伙卻怎麼樣也找不到無缺。
「什麼?!」一向好脾氣的南烈征開始大吼,「地方就這麼點大,怎會找不到人?再去找!」
經過眾人的徹底尋找,仍然沒有找到無缺。
南烈征一聽完回稟的消息,立即氣得大吼道:「那麼誰曾經見過二少主夫人,若誰敢知情不報,我必定會嚴厲處罰!」
這時,三名新進的婢女怯生生地開口道:「稟四少主,奴婢方才於涼亭那見過二少主夫人。」
「還有呢?」南烈征盛怒的逼問她們三人。
「奴婢們不知二少主夫人……在涼亭那,所以高聲談論……」一看到南烈征不似平常的溫和模樣,三人嚇得顫抖著身軀,害怕不已。
「談論著什麼?」南烈征邁開步伐,逼近她們。
「談論二少主即將迎娶遼寧公主為妻之事……」南烈征一聽神色大變,立即派人取來筆墨,寫下無缺離奇失蹤一事,飛鴿傳書請南烈商立即回別館處理此事。
「楊叔,立刻將她們三人逐出別館!」南烈征將三人辭退,完全不理會她們的哭泣、哀求聲。
若是她們三人仍待在此,待二哥回來追究過錯時,她們三人搞不好會受到更嚴厲的處罰,所以今日辭退她們,可是為了她們三人好。
接著他又派出別館內的大半屬下去尋找無缺,並吩咐一個地方也不能放過。
南烈征於內心期盼著,二嫂可千萬則發生任何不幸事件,否則他如何面對二哥。
***
南烈商一接獲消息,立即連夜策馬南下別館,一見到坐在大廳的南烈征,便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何好好的人竟會離開,且無人知曉?」南烈商目露凶光。
該死的!要征看顧好無缺,人卻不見了,這怎能令他不發怒呢?
「二哥,你先靜下心來,聽我解釋。」南烈征差點被扭死。
南烈商放開南烈征的衣襟,向後退開,以調勻體內因氣憤而浮動的真氣。
「二哥,事情是這樣的。莊內有三名女婢,不懂規矩,在莊內高聲談論著你和遼寧公主的婚事,結果被二嫂聽見了,所以……恐怕二嫂以為你將另娶,傷心難過之餘於是選擇離去,殊不知自己便是遼寧公主。」南烈征開口道出始末。
南烈商聞言,怒吼道:「去把那三個多嘴的丫鬟給我帶上來!」他定要好好嚴懲她們。
「二哥,她們已被我給辭退了。」他之前猜想的果然沒錯,幸好他救了她們三人一命。
「你……」南烈商狠瞪著他。
南烈征一點也不畏懼地回視著南烈商的眼。「二哥,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理應迅速將二嫂找回來才是。」
南烈商一聽,以十分悲痛的低沉聲音道:「你說得對,我太急躁了,不夠冷靜。」
只要一遇上和無缺有關的事情,他就無法冷靜下來,真是該死!
待心情平靜下來,南烈商立即下令,「無論是哪裡,都要給我仔細搜查,即使是把杭州城給翻過來,也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此刻天色已暗,又下著雨,無缺失蹤已經多日,他真的好擔心她。她可有受寒?可有用膳?她臉上的傷勢可有好些……
南烈商知道她必定是什麼也沒帶走,所以晚上的落腳處很可能是寺廟。
他於是步出大廳,欲搜尋杭州和附近鄰鎮的各個廟宇。
他絕對不會捨棄她的,她怎麼那麼傻?為何不等他回來?
天,他真的無法失去她呀!
一想到她有可能遭遇到什麼事情,他就心如刀割。
無缺,你到底在哪裡?
「無缺──」南烈商的叫喚聲在黑夜裡迴盪著。
第九章
走在杭州城內的小巷中,無缺那駭人的半張容顏嚇得民眾紛紛走避,生怕一接觸到她,自己也會患病。
一些大膽的頑童,更是紛紛撿取地上石塊,朝無缺身上擲,「啊!妖怪,妖怪!」無缺邊閃躲攻擊邊逃離,但身上早已被無情的石塊擊中多處,紅腫且流血。
她連忙放下長髮遮蔽她的左臉頰,以免再嚇到別人,以及引來一些孩童的惡意攻擊。
怎料她那絕美如天仙的半張容顏,又引起地痞流氓的注意。
趁著她走入一條小巷時,一夥人立即將她團團圍住,「唷,姑娘可是一人獨行,沒有人作伴嗎?」
無缺冷眼看著他們,沒有出聲回答。
這時,一名模樣粗壯之人,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你是啞巴嗎?不會回應啊!」
就在此時,無缺因為要掙脫開他的束縛,便猛地向後退去一步,長髮飄動,露出了她那駭人的半張臉來。
眾人一見她的容貌,可嚇得連忙落荒而逃!「妖怪呀!」
捉住無缺手腕的壯漢立即鬆開手,將無缺一把推倒在地上,並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啐!原來是個得病的臭婊子。」語畢,他怒而離去。
見他們離去後,無缺緩緩站起身,伸出衣袖擦去方纔那人所吐在她臉上的口水。
呵,多麼令人諷刺的事呀!
人們因她的右臉而失了心魂,想前來一親芳澤,又因她的左臉紛紛走避,甚至鄙視、攻擊她。
她乾脆撿起一旁的骯髒破布,覆蓋在頭上,以避免無謂的事件再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