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仔細且動作輕柔地為她拭淨身子,無缺動情地落下淚來,「為什麼你總是待我這麼好?」他對她的好與疼惜令她窩心,也感動不已,但是他即將要迎娶遼寧公主為妻,她……
南烈商伸手為她拭去淚水,輕歎口氣道:「傻瓜,我不待你好,我又待誰好?」她怎麼老是問一些傻氣的話。
「可是……你不是即將迎娶遼寧公主為妻?那麼我……又該如何是好?」她並不願和其他女人共同服侍南烈商。
南烈商瞅看著她好一會兒,「你之前離開別館,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嗯。」無缺輕點頭,接著便低下首,不願南烈商瞧見她眼中的哀怨和妒意。
南烈商重歎口氣,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你為何不等我回來?何必跟自己吃醋、嘔氣?」唉,他真是拿她沒辦法,脾氣仍然這麼倔強、固執、愛鑽牛角尖。
「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無缺不解地眨著雙眼。
「你可知我前往宮中面聖時,皇上同我說了些什麼嗎?」南烈商即將告訴她一項驚人的消息。
「不知道。」他的語氣充滿著無奈,難道會是一項不祥的事情?無缺內心開始擔憂起來。
「皇上要認你為義妹,冊封為公主,而我即將迎娶的遼寧公主,正是無缺你!」南烈商說到此處,不禁重歎口氣,道:「為何你不等我回來呢?」
她外柔內剛、行事衝動,令他莫可奈何,但他就是深愛上她這個麻煩。
女人還真的是有夠麻煩呀!內心又重歎口氣,遇上了她,他的壽命似乎減了許多年。
無缺因這項消息而震驚不已。「這……這怎麼可能?」她就是自己心中嫉妒萬分的遼寧公主?
「怎麼會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改變不了。
「可……可是,皇上無緣無故的,怎會突然冊封我為公主?」她和皇上非親非故,怎會如此?
「還不是我那多話的四弟把一切全告訴皇上,搞不好也是他要求皇上如此做,好讓你不會再因身份的問題,而不願嫁予我。」看來,他可還要感謝那混小子才行。
「可是,皇上又怎會聽他的話呢?」她心中仍有疑惑。
「這就說來話長了,我只能說征曾救過皇上,兩人並成為拜把兄弟。」
「所以……皇上才會答應他的要求,將我冊封為公主?」這一切,宛如一場夢般令她不敢置信。
「是啊!」南烈商把無缺自木桶內抱起,為她拭淨身上的水珠,取來一套乾爽的衣衫、羅裙為她穿上,接著抱她上床。
無缺被溫柔地置於床上,南烈商接著取來南烈征所給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他完全不在乎她臉上的膿傷所散發出來的惡臭和黏液,輕柔地為她上藥。
南烈商對於她的深情、摯愛、溫柔體貼、專制霸道……她怎能刻意忽略、遺忘,甚而離開他的身邊呢?
看著他臉上的那道傷痕,她內心更是心疼萬分,動情地傾身向前親吻著他的傷,直至吻上他的唇。
「對不起,我總是傷了你。」她道出內心的最深悔恨。
她真的一直在傷害他的心、感情,現在他甚至為了她不惜弄傷自己的俊容,表明自己完全不曾在意她的容貌。
看著他原本俊秀的外貌變得如此,令她心疼萬分也難過至極。
南烈商見無缺又要落淚,立刻親吻著她的眼眸,「無缺,我摯愛的人兒呀,你的淚水令我心疼,別再哭了,我倆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這次我絕不放開你的手,絕不讓你再有任何機會逃離我身邊。」
「我不逃,絕不再愚蠢地遠離我的愛。」無缺的淚水,終究還是落下,但是淚水不再傷悲,而是充滿著喜悅。
***
在南烈商的細心照顧之下,無缺臉上的傷已完全復元,只剩下淡淡的疤痕。
而由於南烈商臉上的傷勢極深,所以在他的俊容上留下了一道長疤,再也不是人們口中的玉面書生了。
南烈商每日都親自喂無缺用膳,他非要把她養得豐腴些,不然強風一吹,她十分有可能被吹倒。
今日,南烈商又端來一碗人參雞湯,替無缺補身。
他知道她不愛喝那些苦澀的補藥,便以食補來幫她補身子。
無缺看著他手中的瓷碗,立即輕蹙蛾眉,問道:「商,你又要餵我什麼了?」前日是鮑魚鮮湯,昨日是魚翅,早晨是燕窩,而今日中午,他又為她準備些什麼了呢?
「乖,張開口。」南烈商沒有回答,端起瓷碗,舀了一口人參雞湯欲送入她的口中。
無缺輕歎口氣,柔順地張口,任由南烈商餵她進食,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拒絕不了他的。
南烈商十分滿意地笑著,因為在他的「調教」之下,無缺再也不會拒絕用膳,而那些身份、地位的廢話,也鮮少聽見了。
當南烈商喂無缺飲完人參雞湯後,立即有人前來稟告,「二少主,皇上下詔書,要夫人即刻進宮,冊封為遼寧公主。」
南烈商聞言,心裡也正想著該帶無缺北上京城,而皇上則這麼湊巧地下御旨來。
無缺輕蹙蛾眉,內心有些擔憂地問道:「商,我會獨自一人進京嗎?」她十分害怕。
「放心好了,我會一路陪伴著你的。」南烈商在無缺的左臉頰印下一吻。
無論她去哪裡,他一定會同行到底,絕不會讓她一人獨行。
***
南烈商派人收拾好無缺的一些物品,便即刻起程北上長安,然而令他感到訝異的是,南烈征居然不與他同行,要留在江南。
「你為何不與我們一同北上長安?」南烈商皺眉看著一派優閒的南烈征。他不上京城,必定有所古怪存在。
南烈征揮開白絹扇,瀟灑地說道:「因為我想好好遊歷江南的秀麗山水風光……」
南烈商不待南烈征把話說完,冷聲道:「我看是捨不得江南的美女吧!」他才不信征會有如此好雅興去賞風景,他真正醉心的是青樓的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