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是被趕回來的,所有人聯手打包不敢遲疑,就怕她那張利嘴會殺人於無形。
「大男人幹麼計較那麼多,我不是成了你的黃臉婆?」她全想起來了,實在不怎麼開心。
他居然推她去當炮灰,還強迫她坐飛機。
都怪段竹馬那個危言聳聽的傢伙,不斷灌輸她近年來飛機失事率有多高,一百架飛機有十架會掉下海,叫她不要輕易以身涉險。
結果她得了飛行恐懼症,來回兩趟遭醫生強行注射鎮靜劑,一路成昏睡狀態回美國、台灣。
「黃臉婆?!」藍凱斯失笑地將她擁入懷中,手指輕點她飛俏的鼻頭。「老婆,你言輕了,我以為遇到一頭母獅子了。」
想她的逼婚過程著實好笑,只因他家人拿出門戶之見當借口反對他們在一起,他便火大的走進他家族經營的珠寶店,二話不說地挑走兩隻最貴的婚戒要他們自行看著辦,總之她一毛錢也不會付。
然後拉著他走進當地最大的教堂,怒拍桌子要神父證婚,而且越快越好不要繁文縟節,只要一聲禮成就好。
他沒法忘記神父當時的表情,驚愕加害怕地顫著手翻動聖經,以簡單又快速的發抖語音念完祝賀詞,連新郎該吻新娘的步驟都省略,直接宣佈他們成為合法夫妻。
隨後追來要債的堂弟當場臉發白,價值百萬美金的鑽戒成了他的賀禮,欲哭無淚的回霍斯頓家族報告這個殘酷的事實。
因為他們直接到機場回台灣,因此沒能共襄盛舉地目睹所有人慘澹的神色,想必是十分壯觀。
「藍凱斯,你真的不心疼那一大筆財富落到別人手中嗎?」她賺一輩子也賺不到零頭。
「身外物哪及得你重要,擁有你我就擁有世上最大的財富。」快樂是金錢所買不到的。
「不覺得可惜?」她撒嬌的偎向他肩頭,眼中的滿足比星星還明亮。
「怎麼,你要我改娶茱萊兒好繼承大統嗎?」他打趣地搔她癢。
「咯……你找死啦!你要敢給我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小心我在你的咖啡裡下毒。」壞人,明知道她怕癢還故意搔她癢。
「梅,我有沒有說你今天特別可愛。」他的眼中只有她。
她突然跩起來的揚起下巴。「多說幾句讚美的話來聽聽,我很虛榮的。」
「是,女王,不過我要先討賞。」一個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
一陣雲雨過後,兩人都累得不想動,緊緊貼合的身體仍殘留歡愛氣味,他的一部分還停留在她體內休息。
不知誰開口說了一句「我愛你」,另一人回道「我也愛你」,濃濃的愛意盈滿一室。
「啊!對了,你想段禍水能不能適應那邊的天氣。」聽說快入冬了,第一場瑞雪已然飄落。
那個怕冷的傢伙一定會凍死,她捎去的冬衣不知他收到了沒?
「老婆,我吃味了,你在我懷中還想著別的男人,是不是嫌我不夠賣力取悅你?」他輕逗地滑過她的細腰,語氣中還真帶一股酸味。
「別再來了,我骨頭都快鬆掉了,青梅竹馬式的關心也不成呀!畢竟他是代替你身陷囹圄,起碼的同情心人皆有之。」
「囹圄?」那是什麼意思。
「監牢、關犯人的地方。」她覺得段竹馬有點可憐,像被流放的悲劇英雄。
藍凱斯輕笑的吻吻她。「你直接說成龍潭虎穴不是更貼切,他最少還有屬於自己的娛樂時間。」
「在他接替你的工作以後?」她已經可以預見他往後的日子有多悲慘。
交換學生屢見不鮮,但從來沒有聽過有交換父母,或者說交換兒子,想治癒情傷的段竹馬居然同意這個荒謬的提議,在他們回國的當日提著行李錯身而過,奔向陌生的國度。
而藍凱斯則決定留在台灣發展,代替段竹馬當段家的兒子,小提琴的演奏並未中斷,而是集中在夏天和冬天兩個季節,地點也集中在幾個主要城市不分散。
也就是盡量不坐飛機,夏天往寒冷的國家,冬天則到暖和的都市,只因為他老婆怕冷又怕熱,所以他體貼地以老婆為主。
其實他不用工作也能富可敵國,當年他已在家族企業中布下暗樁,假藉巡迴之名實則視察私人產業,想要搶奪家族企業主權的萊恩根本討不到便宜,他搶到的是一個虛位,內部大權已掌控在別人手中。
不過有一件事他倒是成功了,他故意不戴保險套和茱萊兒做愛,而她終於為自己的淫蕩行徑付出代價,懷孕三個月匆忙下嫁,連個像樣的婚禮也沒有,大為折損她驕傲的自尊。
至於麥修仍是藍凱斯的經紀人,在他被藍凱斯揍斷鼻樑之後,他們的交情一如往常。
「呃!老段,樓上那對會不會太吵了?」完全沒顧慮到老人家的體力沒年輕人好。
「是有點太過火了,展兄,我老婆說我最近都沒以前那麼愛她。」他也很拚嘛!可是力有未逮。
「聽說威而鋼功效不錯,咱們去買來試試。」讓老婆幸福是男人的責任。
「好呀!好呀!我早就想跟你提了,咱們要重振雄風。」絕不讓年輕人專美於前。
展爸豪情萬丈的拍拍胸膛。「咱們再生一個孩子吧!這次一定要讓青梅竹馬結成連理。」
「嗯!我贊成,不過這回換我家生女兒,你兒子來入贅吧!」眼泛淚光的段爸情緒激動地握拳揮向天空。
樓上一對熱情如火,樓下一對感慨萬分,搓揉著麵粉的家庭主婦含笑一視,幸福的味道揉進麵團裡,烤出一塊塊充滿快樂的甜心餅乾。
愛情其實可以很簡單,只要滿足就好。
起風了,該把晾在庭院的衣服收好。
濃濃的餅香中帶著笑聲。
尾聲
「聽說你們居酒屋能讓人心想事成是不是?」
「呃!見仁見智,信則靈,不信……自然就沒那麼靈驗了。」
望著殷玫瑰那張十分艷麗的臉孔,風情萬種的道子居然有心驚膽戰的感覺,不太敢直視雙眸異常晶亮的女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