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征一聽,心想完了,他根本是在自掘墳墓。
這下子他可得多花些心思才能完美地解決這樁麻煩事。
第三章
「喂!你快回答我呀!」唐韻蝶氣焰高張地問南烈征。她今日非要弄明白他方才為何要吻她,吻的定義又是什麼?她會是他最愛的人嗎?不然他為何要吻她?
「這個嘛……」南烈征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只好豁出去,把心裡所想的全部道出口,「我是為了要捉弄你才吻你的,好讓你明白和男人獨處一室的危險。」
唐韻蝶愣住,久久無法言語。「你……你方才只是在捉弄我,所以才會吻我?」
「正是如此。」
南烈征看見她那受傷的眼神時,內心突然湧現無限的愧疚感。他是否太過分了,因而傷了她的心?
「你好可惡,殺千刀的傢伙!」唐韻蝶從衣袖中射出毒針來,招招下手凶狠,毫不留情面地攻擊南烈征。
她恨死他了!也許那一吻對他而言算不了什麼,但那可是她最寶貴、意義非凡的一吻。
她還天真的以為她在他的心中具有特別的地位,沒有想到他居然只是在捉弄她,她不就比那些艷妓還不如了。
南烈征展開手中白絹扇將她射來的毒針一一擋下,全數落於地面。
唐韻蝶見狀,便想揮袖射出毒蛇,卻被南烈征迅速制住,動彈不得。
「夠了!你是想把這間客棧給毀了嗎?」他若再不阻止她的胡鬧,他們可能會因她的恣意妄為而被店家給趕出去,夜宿街頭。
「是又如何?你居然敢捉弄我,奪去我的初吻,我要你賠給我!」她現在真的想把這間客棧給拆了,好消去她心中的怒氣。
「賠給你?哼!你方才不也陶醉得很嗎?怎麼這會兒全把責任怪到我身上了?」要他怎麼賠?難不成是想要他以身相許?她就像其他的女人一樣,全都對他懷有企圖。
「夠了,我不要聽!」唐韻蝶想也沒想便揮出手,打了他一巴掌。
南烈征的臉上多了道火紅的印子。他盛怒的瞇起眸子,以冷冽的眼神瞪著因失手而呆愣住的唐韻蝶。
「我……我不是故意的。」唐韻蝶一見到他發怒的模樣,內心害怕不已,顫聲說道。
「很好,你一直在向我的忍耐極限挑戰。」他已經受夠了她的無理取鬧,於是便一把推開她。
唐韻蝶被南烈征推倒在地,痛得輕呼出聲,「哎喲!好疼。」
南烈征不屑看她,順手帶走店小二方才送來的烈酒,逕自向外步去。
「喂!你上哪兒去呀?」唐韻蝶見他欲離去,也顧不得疼痛,連忙站起身來叫喚他。
「別跟來,否則我一掌打死你!」南烈征沉聲斥退她,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悅和憤怒。
唐韻蝶沒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模樣,駭得連忙止住腳步,不敢再跟上前。
「你放心好了,我會把你的金蛇王還給你的。」
他冷酷的眼神、冰冷的話語,令唐韻蝶驚駭得快喘不過氣來。
南烈征說完話,立即轉身離去,懶得再和她廢話下去。他若再和她共處一室,他肯定會壓抑不了自己的怒火而失手傷了她。
「你要去哪裡?」唐韻蝶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
「去哪裡都好,只要不看到你就好。」語畢,他便一手提著酒壺,施展輕功從窗口
一躍而出。
「南烈征!」唐韻蝶見他離去,立即在他身後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只是已不見南烈征的身影。
她一定又激怒他了,他生氣的模樣十分駭人,令她害怕不已,亦對他心疼萬分。
她處理感情之事向來笨拙,也不太懂得如何和人相處,所以才會故意惹南烈征生氣,好引來他的注意,但是顯然適得其反。
她這次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南烈征會不會再也不理她了呢?
唐韻蝶氣惱的將桌上的珍餚全數打翻在地上。
「啊!真是煩人哪!」倒臥在床上的她,腦海中竟全是南烈征的身影。
唐韻蝶撫著方才被南烈征吻過的紅唇,上頭彷彿還留著他的溫柔氣息,她的心頭不自覺的溫暖起來。
這一吻是這麼的甜蜜,這麼的令她難以忘懷。
她可能成為他心愛的女人嗎?唉!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了,他現在反而更加討厭她了。
如果明日他還餘怒未消,她只好放下身段向他道歉,因為她真的不想引起他的反感啊!
原先憎恨他的心情竟在不知不覺中轉變成在意他、喜歡他,因為在這世上,只有南烈征會處罰她、關心她而已。
唐韻蝶回想起自己在唐門的日子,內心不由得悲傷起來,因為從沒有人會關心她,向來只有金蛇王和她作伴。
唐韻蝶想著、想著,淚水不禁潸然落下。沒一會兒,她哭到累了,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於窗邊,那人正是方才氣憤離去的南烈征。
南烈征因為擔心唐韻蝶會做出傻事,所以決定返回客棧,一回去才知道自己是白擔心的,她早已香甜的沉入夢鄉。
只是待他走近她的身邊時,看見她頰邊滑落的晶瑩淚水,他的神情立即放柔,動作亦十分輕柔的為她拭去淚水。
他向來可看穿所有女人心思,惟獨唐韻蝶,他怎麼也無法猜透她的心思,時哭時笑、時怒時喜,他實在是猜不透呀!
他原本只是想輕吻她的唇瓣,結果自己卻不知是著了什麼魔,竟深情吻著她的唇,甚至還有想要佔據她身子的念頭。還好他的理智最後還是克服了他的慾望,不然他這一生可真會被她糾纏不休。
他絕不碰處子,因為那會為他帶來許多麻煩和困擾。總而言之,他就是不想擔負任何的責任,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再碰唐韻蝶一根寒毛的。
看著唐韻蝶的無邪睡容,他實在難以想像此刻酣睡的嬌顏與白天刁蠻的她會是同一個人。
南烈征轉頭望向被她棄置一地的菜餚,只能無奈地重歎口氣,並溫柔地為地覆上棉被,生怕她著涼。他提著手中的酒壺往窗邊步去,一面飲酒,一面思索著自己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