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衝向前將她抱起,可她額上已淌下鮮紅的血液。
「你別以為找死就可以躲過我的折磨!」他火爆的吼著,可她已陷入昏迷沒有絲毫反應。他抱起她走向客房,沿路直對下人喊道:「快請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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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爺,她的腦子已受了兩次重創。」林大夫診治後,對慕禾烈說道。
「兩次?」慕禾烈一愣。
「沒錯。據我判斷,另一次應該就在數天之前。」他起身,收拾好醫袋。
慕禾烈半瞇起眸,沉吟道:「數天前?」
驀地,他睜大眼,想起秋嵐與裘奐私會那日,他因為一時氣憤將她重重往旁一摔,當時似乎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對。那次的撞擊雖沒外傷,可腦部已有淤血。我把了她的脈象並用針灸試探,發現氣血一走到那兒就會緩滯。」大夫詳盡的解釋。
「可以救嗎?」他冷聲問。
「當然可以,不過得長時間調理。」
「那就交給你了。」慕禾烈閉上眼,揉揉眉心。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過問一個丫鬢的死活,而且還是一個得罪他、欺瞞他、不知好歹的死丫頭!他現在腦海裡還纏繞著她最後說的那兩句話。
"雖然我不知道您怎會變成這樣,但我還是要說,希望您能擺脫那些陰影,不要再被它脅迫。」
從他懂事以來,似乎不曾有人這麼瞭解他……
「十七爺,不用您交代,她既是我的病人,我自當會盡力救治。」林大夫笑著走上前,「請派人隨我抓藥去。她明天應當就會清醒,到時我再來看她。」
「那就麻煩你了。」慕禾烈立即轉向屋外喊道:「拉旮,派人跟著林大夫回去!」
待林大夫隨著拉旮管家離去後,慕禾烈的眸光不禁又轉向晶晶那張倨傲的小臉。
思忖半晌後,他重重一歎,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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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禾烈一進入大廳,拉旮立即上前說道:「十七爺,我已經派阿力和林大夫回去了。」
「嗯。」他拿起瓷杯喝了口熱茶。
「十七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拉旮站在他身旁,支吾開口。
「你問。」慕禾烈並非對每個人都容易發怒,他只會對那些不聽話、不順從他的人特別躁怒。
「若找到少夫人,她又不肯回來,您真要殺了她嗎?」
慕禾烈冷哼,「她死有餘……」他突然頓住,只道:「找到人再說吧。」
「是。」拉旮這才笑了。他是看著十七爺長大的,知道他並不是趕盡殺絕的人,之前說的那些全是氣話。
「你好像鬆了口氣?」慕禾烈又喝了口茶,從杯緣打量著他。
「沒……沒有,小的只是問問。」
「少夫人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拉旮恭謹道。
「沒想到他們還挺會跑的。」一想起秋嵐,他的嗓音不禁變冷。
要他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
「我已經派了人馬追趕,只是無法預測他們逃逸的方向,所以得費點兒時間。」
放下瓷杯,慕禾烈揉了揉眉心,「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麼孽,為何總無法順心如意?」
「十七爺……」
「算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下去吧。」他朝拉旮揮了揮手。
「是。」拉旮不放心地望了他一眼,徐步走出大廳。
慕禾烈望著窗外已漸漸西沉的落日。這樣的情景不禁讓他想起了五年前--
「十七爺,皇上登基個把月了,可政績平平哪!」掌紅旗的將領朝剛前來晉見。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論斷皇上的政績,未免太苛刻了。」慕禾烈笑了笑。「再說我皇兄會將皇位傳給他,他必有過人之處。」
「您這就錯了。先皇原意是要將皇位傳給六阿哥,無奈六阿哥只愛江山不愛美人,這才推薦--」
「既是六阿哥推薦,德稷的能力毋庸置疑。」他淡漠一笑。
「我倒不這麼認為。十七爺的能力要比他好太多了。」朝剛替他不服氣。
「朝剛,你想太多了。皇兄傳位予子是天經地義。」慕禾烈壓根無心於皇位。「別再說了,再說我可不原諒你……你可以走了。」
然而這番談話卻讓他的未婚妻子姬敏兒聽見。她一心想要母儀天下。於是在朝剛離去後偷偷溜出府追上他,情求他幫忙慕禾烈篡位。
由於姬敏兒長相甜美,朝剛乍見她便對她一見鍾情,對她的要求自是滿口答應。
之後兩人接觸頻繁,久而久之擦出火花,姬敏兒就控制不住的出軌了!
而慕禾烈完全被蒙在鼓裡,直到東窗事發,他因「意圖篡位」這個嚴重的罪名而被囚禁。
朝剛與姬敏兒卻相偕逃逸,獨留他一人受過。
為此,被關在牢裡的慕禾烈心性大變,因為背叛誣陷他的不是別人,是他最疼愛的未婚妻子!
在牢裡,無論他怎麼辯解,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因為姬敏兒偷了他的官印製造出太多謀反證據,他是罪證確鑿啊!
就在他等待問斬之際,德稷竟然放了他。
他曾問他為何這麼做,德稷只給了他兩句話--
「因為你是我皇叔,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你真會這麼做。」
短短兩句話帶給他無盡的暖意,更突顯出姬敏兒的無情。
之後他重回廟堂,面對文武百官的竊竊私語,對他而言,是另一種極刑!大家甚至私下傳言他在篡位事跡敗露後不惜低聲下氣求饒,以求保命。
如今五年過去了,傳言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甚囂塵上,說他是當今皇上最大的威脅。
因此,他變了,變得不容旁人違背、拂逆,更恨無情無愛的女人!
這些年來,他的痛苦無人知曉,但為何這些痛楚與心事,會從一個身份卑賤的丫鬟口中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