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她笑道,突然間她想到方法了,她於是喜孜孜地看著他。「你想不想也嘗試一下正常的上班生活,很有趣呢!」她鼓動著。
程士徹的反應是哈哈大笑,她竟然還是費盡心思地想說服他換工作。
看她認真十足的模樣,實在是教他狠不下心潑她冷水。「對不起,我沒有興趣!」
「你——你——」徐雁婷拚命喘氣,把嘴翹得半天高,一臉的氣憤。
「生氣了?」他笑道,一邊欣賞她嫣紅的雙頰,愈是和她相處,他愈是發覺她教人難以抗拒。
所幸他是早已接受了這分感情,若是在遇見她之前,他是壓根兒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對女孩子動情的一天。
「是,我是生氣,你為什麼就非要做這種工作不可?你又不是沒手沒腳、四肢不健全的人,你不會找別的工作嗎?」她氣極了,只要一想到她日後的丈夫可能是他,她不只是生氣,她還想放聲大哭呢!
老天!她向來不是以眼淚解決事情的,所以她怎麼能哭?不,她才不會哭,徐雁婷強自鎮定。
程士徹一眼就看出她泫然欲泣的臉正強忍著,這教他頗感訝異,她不會真在他車上哭泣吧?
「嘿!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
「你少管我!」她嘴巴一努,看向窗外,一邊是調整自己的心情,一邊是暗想著方法。
她才不相信自己會有說服不了人的一天。
程士徹別想壞了她的打算。
「好,我答應你至少會考慮一下,行了吧?」他說完就看見她轉回頭,一臉訝異,他揚起嘴角又接下去說:「不過,你總要告訴我,為何這麼費心地想要說服我改行吧?你租我難道不是為了要找一個情人嗎?」
「當然不是!」她全然是睜眼說瞎話,不過她也沒說錯,她找的當然不是情人,而是丈夫。
「那麼是為了什麼?」
徐雁婷很早就想好了借口,於是她坦蕩蕩地說著:「我和朋友打賭,賭的就是能使一個羅蜜歐改過向善,所以就租下你了。」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他沒眨,說起謊比誰都溜。
但程士徹也不是普通人,他輕易地看出她根本是在誆騙他,雖是看出她在說謊,但他也沒有拆穿她。
自然有辦法教她說實話,只是不是在這時候。
「改過向善?說得好像我是一個犯人似的。」他佯裝抱怨。
「你本來就是,你是一個專門偷去少女心的壞蛋。」她認真地指控道。
「我?」他傻傻地指著自己,說他偷去少女的心,倒不如說她偷走他的心還來得正確。
「還不承認嗎?」她一副握有他犯罪的證據似的抬高下巴。
「承認?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我承認什麼?」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花花公子。
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花花公子?虧她想得出,他哪裡像是四處招惹女孩的花蝴蝶了。
頭一次遇見她就沒轍了,還花蝴蝶,倒像個傻大頭呢!
平常的沉穩,碰到她就彷彿冰塊碰到火般的融化了。沉穩不再的他,倒覺得自己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呢!
「那是你不知情,或許有很多女孩租了你以後,就對你情有獨鍾,暗許芳心呢!」說到這,她倒是挺不是滋味地噘起了嘴巴。
不說,她還沒想到要在意,一把它們說出口,她倒是不自覺地滿肚子的酸味了。
他想必是眾多女孩租過的羅密歐吧!而她還是只有他一個男人——這是假設她日後如果當真嫁給他的話。
那多不公平啊!她只有他,他卻擁有一大堆的美好回憶!
愈想愈是不甘心,覺得老天待她真是不公平。
人家阮艾梅順利覓得如意郎君,郎君還是她口中的體貼丈夫呢!
而她,腦袋一流,長相也差不到哪裡去,偏偏獵夫這個任務就教她頭疼了。
人家寇航祺人品好,又有一份正當的職業,是一家公司的大老闆。
而他,長相一流,人品卻差強人意,說到職業更是教人氣餒。
她也不是希望他必須像寇航祺一樣是個大老闆,但至少也要有一份能教她搬得上檯面的工作啊!
偏偏他沒有,就是一份靠長相吃飯的職業,教她氣極嘔極了。
程士徹看著她鼓起的腮幫子,好是認真,他還是頭一次見識到一個女孩子能在幾秒裡,轉變這麼多表情的。
一會兒見她像是在吃醋,酸味十足地瞪著他;一會兒見她自憐自艾似的努起嘴巴,看著上空;另一會兒則是她怒氣上升地直瞅著他打量個沒停。
她這時究竟在心裡思索著什麼?
針對她提出的問題,值得她思考這麼久嗎?
想來該思考如何回答的人是他啊!
一提到她的問題,他倒是不知如何答覆了。
埋天怨地了好一會,徐雁婷拉回思緒,隨即想到他尚未回答她所提出的問題,遂地,她催促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這下他真是進退兩難了!承認不得;不承認,這妮子又肯定不會相信。
「雁婷,你只是猜想,說不定根本沒有這種事。」唯今之計,他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不是猜想,我肯定一定有這種事。」徐雁婷信誓旦旦。
她還有證據、證人、加上證詞呢!
那人就是——她。
「你如何肯定呢?」他笑問。
她不像是會信口胡說的女孩,他倒要看看她上哪兒去找租過他的人。
恐怕她就是找上了幾十年、幾百年她也會落空而回,她可是他第一次下海的顧客呢!
除非她口中說的就是指她自己,否則他相信普天之下她是找不到租過他的人的。
莫非——他期待已久的事早就發生了?
「你指的不會是你自己吧?」等不及她開口,他捺不住性子地急問。
徐雁婷的反應是——雙眼突然睜大,一臉的驚惶失措,但這反應只待在她臉上短短兩秒鐘,她馬上恢復表情,故作鎮定。
老天,她幾乎露出馬腳了,他又不是傻蛋,怎會不明白呢?偏偏她老是忘記這一點,老是差一點就被他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