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話也不想聽。」他延用了她直說不停的台詞,往樓上直去。
程天雄也不叫住他,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兒子會向他開口問起這件事的。
而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他只希望到那時,他兒子不會當真氣得不和他說話,他的謊話,可別應驗了才好!
***
徐雁婷一路上氣憤不已,原本是好心想幫助程伯父,沒想到程伯父的兒子竟是程士徹。
這是教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
難道他只是一時想玩弄她?
所以他才會以羅密歐的身份和她在一起?認為只要一個月就可以向她說再見了?
不會是這樣吧?
他說他愛她的。
不,不對!徐雁婷猛搖頭,硬是告訴自己,他愛的是長得和她相像的女孩,不是她。
她只是個代替品。
那個混帳東西,竟然把她當做代替品,這股氣她實在嚥不下,卻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但她絕不要再哀聲歎氣,替自己悲哀了。
沒道理她就必須是一個別人的代替品,她也用不著為這個感到難過。
程士徹要嘛就要認定她是她、別人是別人,否則就別來找她,什麼代替品她不做的。
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取得她的原諒,在他隱瞞她的這件事上,她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徐雁婷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重新振作起,沮喪的心情不再充斥在她腦海裡,反之,她覺得剛才在程士徹家裡的那些反應實在太不像她了,也太遜了。
她可是徐雁婷呢!四姊妹的大姊頭怎能輕易就被現實打敗呢?
剛剛就當作是她一時的情緒失控吧!
從現在起,才是她徐雁婷的真正大反攻。
***
「什麼?你不做了?」祁家基站起來大叫。
「家基,我說過我只做這一次,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再做下去了。」程士徹斜靠在牆上認真說道。
其實他早該把這份工作辭掉,也不會落得現在這種下場。
徐雁婷在第二天就把工作辭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存心教他找不到她。
現在他只好趕緊把家基的事交代清楚,再利用時間找出她的下落。
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但他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做?
就因為他瞞著她自己的身份嗎?相信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他總覺得那一天她特別反常,不像平常的她,如果因為他瞞她而生一點氣,他相信這情有可原。
但她那天所生的氣,絕對不僅僅是一點氣而已;反之,他還是頭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上次他搞砸了她三次的生意時,她也沒氣得這麼嚇人——不,不是嚇人,是怪異!
但他不會讓她躲他很久的,他總會有法子找到她,到那時她就算不答應,他也要拖她上禮堂,免得事情再出變化。
當然,這事也必須等到找到她時,方可進行。
「士徹,這次的工作都沒滿一個月呢!也許那女孩想續約啊!」祁家基還是不肯放棄他。
「她是要續約——」說到這兒,已見祁家基笑容可掬地看著他。「但不是和你談,而是和我談。」
「喂!你不夠朋友哦!你擺明是在搶我生意嘛!客人要續約,自然是和我再洽談,不是由你做主。」祁家基可不客氣了,他哪能容許別人搶走他賺錢的機會。
「你還不瞭解嗎?她是要和我做永久的約定。」程士徹白了他一眼,這次他總該懂了吧?
聞言祁家基笑容加大,直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那好啊!這麼一來,公司不是賺大錢了?永久的生意耶!」
程士徹不信地瞪著他著,幾時他的朋友變得如此智障了?
「我要娶她,家基。」他說得可白了。
「你說什麼?」祁家基當場傻眼,立即追問。
「我要娶她——徐雁婷。」他重複道。
「你要娶她?你要娶她?」祁家基睜大眼,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神色。
士徹要結婚了?還未到三十大關就要結束自己單身的生活?
「我不像你耳背,你用不著一直重複。」程士徹見他這反應可樂了。
「我不相信,你才第一次出任務耶!怎麼如此不經考驗就把持不住了?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容易動情,我的生意不就別想做下去了。」
「少說風涼話,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是來聽你抱怨的。」
「你是說真的?」祁家基想確定一下。
「是的,我要結婚了,你聽清楚了!所以,你別想又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雁婷可是痛恨這行業得緊,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原來你也是妻管嚴的那一派系啊!」祁家基笑道,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去你的!」程士徹丟給他一記大白眼。
「說真的,我一開始若是知道你會一接下這份任務就迷失了自己的話,說什麼我也不會指派徐雁婷給你,害我平白損失了一名大將。」祁家基不是很認真,但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當初見士徹被徐雁婷驚為天人的外貌所吸引時,他就千方百計地想說服他加入他的公司,誰料竟然一上任就對徐雁婷有了愛意,甚至已和她論及婚嫁。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原來他以為士徹會有絕對的自制力,可以對抗外來的誘惑,沒料他輕易地蹈進情網裡,就這樣毀了他想重用他的希望。
唉!眼看著他的搖錢樹沒了,教他如何不灰心?
看著家基失望的表情,程士徹莞爾地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沒有我,你還可以再找別人,放心吧!賺錢的機會不會因我就消失的。」
「沒有消失,卻也損失了一大半。」祁家基苦著臉、垮著雙肩,沒了生氣。
他這副模樣惹得程士徹捧腹大笑起來,祁家基卻只是更加遺憾地深深歎口氣。
他是該放棄想靠士徹賺錢的念頭了,這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啊!
***
徐雁婷辭去了工作,也搬出了小屋,她直接回家了,也就是那個曾經是個拳擊手的二高徐志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