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雄自然看出兒子的心思已跑向何處,他緩緩地拉開笑容,注視著他兒子走出大門。
或許,他是真的可以抱孫子了。
***
程士徹在十分鐘後來到了徐志紹的家門前,出來和他說話的並不是徐雁婷,而是徐志紹。
至於徐雁婷,就躲在門板後,準備接收他們的所有談話內容,手裡拿著一把玩具刀,等著待會兒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她已經考慮了好幾天,今天他若不給她個滿意的交代,不管他喜歡的是誰,她都會拿著玩具刀押著他同意娶她的。
她不再管這麼多了,她該堅定主意的,既然喜歡他、愛他已深,她又何必在乎是誰向誰求婚,反正她嫁他是嫁定了,他別想有不結婚的打算。
徐雁婷抱定主意,將身子緊抵著大門,豎起耳朵努力想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
「我想雁婷在裡面吧?」
「你今天要想見她,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是不會讓你見到她的。」徐志紹可是身負重任呢!
「徐先生,我可以自己向她說。」程士徹想閃過他。
「我想你叫我徐二哥會比較中聽。」徐志紹說著,移動身子擋住他的前進。
徐雁婷在裡頭翻翻白眼,真受不了她二哥老愛佔別人便宜的個性。
程士徹直盯著徐志紹,衡量著情況,終於緩緩開口:「徐二哥,你請她出來,我好好向她解釋,她會明白的。」其實若不是眼前這位男子比他稍長個一、兩歲,他是不會開口叫他的。
既然他年紀稍長,又是徐雁婷的二哥,將來就是他的二舅子,讓他佔些便宜,他是不會太在意的。
只要他能見到徐雁婷。
「程士徹,我妹妹恐怕不會輕易見你,除非……」徐志紹故意停頓。
「除非什麼?」
「除非你打贏我,並告訴我你究竟是喜歡我妹妹,還是你那位三年前的舊情人,我先警告你,我妹妹是不會當別人的代替品的,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我很樂意將你打敗,不過我卻不想告訴你,我喜歡的是誰,這件事我自會告訴雁婷,還有,我不准有人說雁婷是個代替品,就是你也不行。」程士徹已把話說得很清楚,一說完,他右手拳頭一揮,正好就擊中徐志紹來不及防守的肚子上。
徐志紹一句悶哼,馬上朝他回擊一拳,程士徹往右閃躲,卻還是被他擊中眼睛,痛得他猛眨眼睛。
徐雁婷一聽見打架的聲音,馬上衝出門,來到門口就看見她二哥和士徹正打得難分難解,兩人都不肯輕易認輸,打起來的力道教徐雁婷看得是膽戰心驚,一臉惶急。
「二哥!」她大叫著。
她只是要他做做樣子,又不是真的要他痛打士徹。
他這種打法會打死人的。
「你們不要打了。」她衝上前,擋在他倆中間。
「走開,雁婷,你不要教我們丟臉。」
「二哥,我不是真要你揍他的。」徐雁婷哇哇大叫,猛跺著腳步。
「雁婷,等我打敗你哥,我再向你解釋。」
「士徹,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和我哥打架重要啊?」她真想不透這兩人為何非要爭個輸贏不可。
「雁婷!這是男人面子問題,你閃開。」徐志紹拉開她,又是一記拳頭揮向程士徹的腹部。
程士徹也馬上回擊一拳,兩人揮出去的拳頭,記記充滿力量、毫不客氣,絲毫不容許對方有些遲疑。
「不要打了,士徹。」
程士徹轉頭朝她微笑,卻因一分心又白挨了徐志紹趁機揮過來的一拳,正中他的眼睛。
看來,這下他不變貓熊已是不可能了。
徐雁婷眼看著這兩位男士都是她所深愛的人,卻莫名其妙地像是痛恨對方似的,一打起架來竟然忘了要停止。
而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個沒停,她卻沒法子制止呢?
於是,她想起了她放在口袋裡的玩具刀,原本想逼士徹就範的,沒想到卻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徐雁婷握著把柄朝著他們大叫:「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她拚命想著,死給他們看,他們總會停手吧!
把心一橫,她用上了世界上最老套的方法,把玩具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抵,一副她當真要自刎而死的模樣。
程士徹果然停住手,快速往她這兒衝上來,一把打掉她手中的刀刃,朝她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刀子是不長眼睛的,萬一你割傷了自己,我會殺了你。」他氣得口不擇言。
徐雁婷咯咯笑出聲,抬起頭看向一臉氣憤的他。「你阻止我就是為了要殺了我,那乾脆讓我死在我自己手中,不是省下你不少麻煩嗎?」她開心地笑個沒停。
看他如此關心她的性命安危,她的氣也消失大半了。
「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哼!教人生氣的是你。」她彎腰拾起刀子。
「把刀子給我。」
「不要!」她努起下巴,把刀子擺向背後。
「你——」他咬緊牙。
「好了,我未來的妹婿,那是把玩具刀,你用不著怕她會再傷了自己。」徐志紹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他現在覺得喜歡他妹妹的人,也是非常不幸的。
程士徹一副不相信自己被耍了的表情直瞅著她,以及她手中的玩具刀。
徐雁婷見狀笑得不能停止,手裡的玩具刀還直直在他面前把弄著,教他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看我鬧笑話,你就開心了?」他無奈地看著她。
「我當然開心了,我是恨不得能狠狠揍你一番,好消除我滿肚子的怨氣。」她下巴抬得高高的,表現出她還在為他生氣的架勢。
「那你就不該阻止這一場架,而應趁機好好修理我才是。」程士徹大笑。
「小子,你別得意,若不是我妹妹的阻止,早一拳送你上西天了。」徐志紹在一旁插嘴。
「一拳?你不知已打了多少拳了,我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嗎?上西天?恐怕沒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