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屬於爸的一切全完了。還好她的眾位兄長們個個都尚有骨氣,各自開了一間規模不小的公司。只是這對照顧爸媽尚有能力,對於幫助爸爸的公司重新站起,倒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不過,她並不灰心,其實很早以前她就覺得她爸也老了,是不該再勞累了,現在公司倒了,爸反而有時間可以好好安享晚年,這樣不也是一樁值得慶祝的事嗎?
否則公司若不倒閉,她爸早晚也會累壞了身子,偏偏哥哥們也沒有人願意接掌爸的事業,所以只要這麼一想,她就不會感到難受了,反而覺得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徐雁婷硬逼自己住好的一面想。
公司倒了,但日子還得過下去,她如果因此就傷心而意志消沉下去,就真的不像是一向堅強的她了。
「我覺得有問題哦!」崔如夢哼道。
「你少疑神疑鬼了,我好得很。」
「我在想你會不會像個烏龜一樣,想臨陣脫逃,所以在打理行李打算來個逃之夭夭?」崔如夢的思考方式自是常人所不能瞭解的。
徐雁婷聞言馬上抱著肚子不能控制地大笑起來,一向自認是什麼都不怕、什麼都難不倒的徐雁婷,會想臨陣脫逃,甚至打包行李逃之夭夭?別笑死人了!這話說出去誰相信,她是不是這種人,如夢還會不清楚嗎?
多虧她還是她結拜的姊妹另兼多年的好友呢!真是太不瞭解她了。
「去你的,我不會逃,我還等著你替我服侍一年呢!」徐雁婷一面打包行李,一面自信滿滿地朝她說道。
「你等著吧!」崔如夢也不服輸,高抬的下顎彷彿在訴說對於獵夫這種小case,她已經是勝算可操似的。
教徐雁婷看了,直露出可笑又可歎的表情,對於如夢,她是奈何不了的。
第二章
「你真的不打算住到大哥那兒嗎?」徐世彥這已經是第三次努力想說服自己的妹妹了。
雖然他和這位年紀最小也是唯一尚未出嫁的小妹之間相差了十歲,但對於雁婷,他還是最疼愛有加的。
只是他雖身為大哥,可也從來無法改變他這位小妹所決定做的任何事。
就像現在,他已經向她提了第三次了,得到的答案,竟只是她用力搖頭的拒絕。
「大哥,我知道找房子很困難,但是我一個人有能力照顧自己,你放心好了。」徐雁婷哪敢跟她大哥回去,這不就壞了她往後要進行的工作了嗎?
那可不行,以她聰明的腦袋,這場獵夫行動可不能敗在她手上。
「你真的不再考慮?」
「是啦!爸和媽就交給你了。」她現在才知道她大哥真是有夠囉嗦的。
「好吧!有什麼事再聯絡大哥。」徐世彥終於放棄說服她,往屋子走出去。
徐雁婷這才鬆了一口氣,往後仰躺在長沙發上,她現在可沒閒工夫應付她那些對她關愛有加的哥哥姊姊們,她該擔心的是明天的會面時刻。
這可不比一般的相親飯局,她要表現的絕不是十足的女性化,或者是那些一掐就死的嬌貴千金。
因為在價錢尚未談妥之前,她都不能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當然,她徐雁婷可是一點也不軟弱,就在她這麼想的當兒,桌上的電話響了。
她趕忙接起電話,聽到彼端傳出她二哥低啞的聲音時,她的心裡不禁犯起嘀咕了。
因為她知道二高肯定又和她大哥一樣,要開始說服她住進他那兒了。
唉!她又要開始接受嘮叨了,所以她就說嘛!有眾多兄姊也是挺惱人的。
而且,這才是她排行第二的哥哥,接下來還有她的大姊、二姊,和三哥。
天啊!才光這麼數著,她已經開始頭痛了。
***
程士徹一臉狐疑地打量著現在正躺在床上似乎就要氣絕身亡的祁家基,他不怎麼相信昨天還好好的他,現在竟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樣。
「你看起來好像就要死去了一般,家基,你會不會演得過於誇大了?」程士徹傾下身子,仔細盯著他精神不濟的臉。
「你這人可真沒同情心,我都病成這副模樣了,你還有那分閒情逸致消遣我?」祁家基一副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程士徹揚起嘴角笑了。他還摸不清家基這會兒在玩弄什麼玄虛嗎?
家基現在心裡正在打什麼主意,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不想說穿罷了。
明天可是他和那位女孩見面的時刻呢!所以,可想而知,家基不裝病也難了。
因為這兩天來,家基說服他的任何計畫,全都被他看穿了,自然到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讓他加入,因此,裝病可說是他最後的招數。
「你真的生病了?」他看見祁家基用力點點頭時,他故意滿是遺憾地歎口氣,並接下去說道:「那麼就慘了,明天不正好是你和那女孩見面的日子嗎?這下你病倒了,好機會可能就消失了。」
「所以我才把你請過來啊!」
「請我過來照顧你?我是很樂意照顧你,不過你要知道我是一個大男人,恐怕對病人沒什麼耐性,所以——」程士徹有意激怒他,他就要看看家基能忍到幾時。
祁家基一向不是挺有耐性的人,不過這會兒他倒是反常得出乎人意料之外,只見他依然病懨懨地躺在那兒,一副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
「我是真的生病了,否則我哪捨得放棄這難得一次的好機會呢?唉!這場大病來得真不是時候,都怪昨天和你去喝酒時忘了多加一件外套。」祁家基哀聲歎氣著。
程士徹愣了好一下,才回過神笑了,要是再不小心,他恐怕真會被家基給唬去了。
他原以為家基會氣得從床上跳下來,直呼他是個沒情感的傢伙,沒想到現在家基的忍耐功夫這麼好,想激怒他竟還不容易呢!
看來,他得多下功夫了。
不過,聽他的語意,他好像把他會犯感冒的過錯推給他了。
想這樣逼他就範?沒這麼容易的,程士徹在心底愉快地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