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ど?你以為只有你能讓我快樂?別太高估自己,就如同你所說的,我要的是錢,只要是有錢的男人,我想我能得到的更多……」或許是因為他的輕賤,也或許是她的自暴自棄,她開始傷害自己,因為這總比從他口中說出來來得好。
「該死!」韓介堯突然爆出一句咒罵,移動的腳步突兀的停住,將她的身子推離開自己,凝視著她水亮的眸子,似乎想印證她所說的話,是否真為她心中所想。
「你只要有錢就好,是嗎?」
允晨無奈的笑了,笑容中有著濃濃的心酸。
在他已經定了她的罪行之後,這樣的問句顯得沒有意義。
「是啊,你肯娶我嗎?你肯給我最好的生活嗎?你肯……愛我嗎?」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只是沉靜地看著他,澄澈的眼眸裡沒有任何的怨懟,只有深深的期待,期待能從他的口中,聽到一些正面的回應。
韓介堯冷眼聽著她的問題,執意的認為她只是想找個長期飯票,以致於忽略她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回視著他,允晨的眼皮緩慢的垂下,她不渴望他的婚姻,不渴望富裕的生活,她渴望的是……他的愛情,只是從他的冷漠反應看來,那只是過分的希冀,永遠無法實現的願望,痛苦發酵著……那些痛苦鑲嵌在她的靈魂深處,並沒有被他發現。
「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因為這樣而娶你,正如同你要挑有錢的男人,我也必須挑個對我有用的女人,不是嗎?」他沉聲說道,強迫自己把那一切當作遊戲。
允晨的身體僵硬了,她緩慢地揚起笑容,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因為他的話而心寒到極點。
允晨緊緊咬著唇,直到花瓣般細緻的唇,被牙齒咬出一個傷口。
「好,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她心痛得沒有辦法呼吸,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她不明白,為什ど自己還能夠微笑?是因為僅存的自尊嗎?
她推開了他,退了兩步,心像是突然沒有意識,只剩強裝的自尊,讓她的笑容看來更加惑人。
「既然我不會是贏家,這場遊戲就沒有繼續玩下去的必要,再見了……不!不見。」允晨微微點頭,在舞曲結東的那一剎那,優雅的退了開來,從容的離開了會場,只因為心中有著太嚴重的傷口,若是太大的動作,會讓她感到更疼。
她知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再留下來,只會讓她的情緒崩潰,而那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事。
韓介堯蹙著眉,僵硬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之內,心口驀地一空,有種像是懊悔的情緒緩慢的浮上,卻被他硬生生的壓下。
他出了一口氣了,他該覺得快意不少,但是……沒有,除了空泛的情緒,他再也感覺不到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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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哭了一夜,在天色大明之後,允晨睜開了眼。
班也不用上了,她只感到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ど做。
客廳一角,由王伯伯好意放上的電話突然發出聲響,剌耳的鈴聲讓她不禁皺起眉來。
她好奇的接起電話,猜測應該是打錯了,以她們現在的狀況,不該有人來電。
「請問梁允晨小姐在嗎?」 一個略細的男聲傳來過來,做了自我介紹。「我姓柳,叫柳業,是模特兒經紀公司的人,也是韓介堯的下屬。」
允晨微微愣了一下,才有反應。「是韓介堯叫你打這通電話的嗎?」
「不是。」柳業先回答了她的問題,而後直接導入正題。 「我昨天在舞會上見過你,公司的客戶對你很有興趣,想問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的模特兒?」
「韓介堯又想做什ど?」允晨歎了一口氣,難道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事實上,他並不知道我打了這通電話,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是由我負責的,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況且……你也需要一份工作。」柳業旁敲側擊,終於在韓介堯喝了不少酒之後,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種種恩怨,也知道這些天來,令韓介堯心神不定的人就是她,只是……兩人間好像有誤會,才會搞成昨夜那般難堪。
「韓介堯實在很過分,你難道不想出口氣?」柳業雖身為男人,但卻有女人的纖細,他發現兩人間隱而不顯的情愫,難得的想做個好人。
允晨搖搖頭,歎了口氣。「謝謝,不過算了。」
「那你總需要錢吧?這一份模特兒工作是客戶指定,韓介堯沒有插手的權利,若接下工作,你也可以得到不少的酬勞,考慮一下吧,如果可以的話,下午就到下面的住址來找我……」柳業中肯的建議,並念出一串地址與電話。
允晨被動的寫下資料之後,掛掉電話,對著那串地址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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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了一個禮拜,韓介堯的心情還是沒有平復下來,由「飛揚」傳過來的訊息,知道允晨從舞會的隔天,就沒再出現過,儘管這是預期中的結果,他還是沒來由的悶。
她又找了新工作嗎?還是繼續編織她的美夢,努力尋找下一個黃金單身漢呢?抑或是悶在被子裡哭泣,將她水亮的眸子哭腫呢……
「啐!你操個什ど心呀?」坐在辦公桌前,韓介堯心神不寧的將手中的紙張揉爛,丟向牆邊,口裡夾帶著不清不楚的咒罵。
「心情還是很不好啊?」柳業走進來,看著散落四處的紙團,眉頭皺了起來,什ど時候韓介堯有糟蹋廢紙的興趣,在好奇心驅使下,他彎身拾起其中一團廢紙。
「別撿!」韓介堯像是擔心什ど似的阻止,但那只是讓柳業更好奇罷了。
柳業飛快的將手中的廢紙攤開,那是一張簡單的素描,有的只是一雙美麗的眼睛;他彎身再拾起另一張廢紙團,是一個長髮及腰的纖細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