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翼拉住正要起身的冉冉。
「他不餓的話是不會出來的,替他留一些就行了。」
「阿韜哥哥最近在忙什麼?」她捧著碗,望向某個房間的大眼流露出心疼。
展夜韜三餐不定、生活作息不正常的習慣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尤其是接受委託的期間,時間根本是無意義的存在。
「日本政府委託『X』進行一項生化武器研究。」展夜韜是器械專家,無論是機械、各類武器、甚至機關設計都難不倒他,這項委託當然由他接手。
「喔。」冉冉嘴裡嚼著香噴噴的油飯,小腦袋轉呀轉。
雖然阿韜哥哥現在才二十六歲,可是如果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正值青壯年的三十幾歲,胃潰瘍、肝病就會找上他,身體狀況一定會提前亮紅燈的……哎呀,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要她的阿韜哥哥變成那樣!
冉冉咚咚咚衝進廚房,抱了一個碗公回到客廳,將碗公裝滿美味熱食。
「小東西,你的食量什麼時候暴增了?」碗不夠大?
「沒有呀。」她才答完,就捧著碗筷往展夜韜房間去。
原來如此!小東西捨不得心上人挨餓。
韓翼若有所思的黑眸望向熱情不減的少女,隱隱興歎。
尉天浩那傢伙不愧是X保全裡的「先知」,目前的情況完全掌握在他手裡,冉冉果然詢問要如何挽救『某個男人」的性向。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他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唯獨冉冉這位女性同胞能近得了展夜韜的身、打斷他的工作、讓他死板的表情出現變化;而只當這些「特例」是基於「愛護小妹妹」心態的展夜韜,必須自己去釐清。
韜那傢伙總是冷冰冰的,尉天浩的方法,當真解得開韜和冉冉這段懸看了十二年、曖昧不明的失衡情愫?他可不希望夥伴或小東西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算了,不必多想,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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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
敲了半天門得不到回應,端著碗公的冉冉索性自行開門走進去。
一進經過隔間的休息室,映入眼簾的空間僅僅三坪大,只放了一張單人床和一整面牆的書櫃,床旁邊還有一扇開啟的門,門內就是一個佔地約有十坪左右的小型實驗室。
一應俱全的實驗室裡有很多她不懂的器材及工具,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工作中的男人,識相地不碰任何東西。
「阿韜哥哥,我幫你送晚餐進來。」
展夜韜正在以某種精密儀器分析數據,一邊觀察、一邊記錄,全副心神都投注在工作上,全然無意識到來人。
這就是他卯起來認真工作的樣子,工作狂之名當之無愧。
「阿韜哥哥?」她又喚了聲,他依舊故我。
盯著展夜韜專注的模樣,冉冉不覺仔細打量起他來。
一般科學家若是埋頭進行研究,蓬頭垢面、拉裡邋遢、性情古怪的所在多有,可是阿韜哥哥不一樣,就算熬了幾天幾夜依然不失俊逸,這樣的男人教她不心儀也難。
X保全五名成員個個氣質迥異、出色超凡,尉天浩俊美無儔、韓翼俊酷不凡、項初衍性感淨逸、商烈魁梧剽悍,在這些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男人身邊,矜淡少言的阿韜哥哥算是裡面最不亮眼的一個,但她卻獨獨鍾情於他。
剛認識展夜韜的時候,他不是個熱情的人,也不懂得討好別人,甚至不接受別人的好意。但當她知道阿韜哥哥會這樣子,是因為他從小是個被雙親遺棄的孤兒,對人性有深深的不諒解,她對他的心疼便無法遏止了。
自那時起,她和他說話,即使一百句裡他只回應一句,她也甘之如飴。
看到他少見的笑容,她更是樂上半天。
他對她的關懷,並沒有與其他大哥不同,甚至內斂多了,可她就是覺得幸福。
有時候,他也會因她的驕縱或死纏爛打而拉下臉凶她,但她根本不在意,簡而言之,她就是沒有道理地戀著他。
由於她懂日文,去年代表學校到日本當交換學生,但一到日本後,她幾乎相思成疾,恨不得一年的留學生涯快快結束,好飛回他身邊。
所以剛到日本的前兩個月,她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京都的外婆問她,她才跟外婆提起他的事。外婆卻告訴她,不妨用這一年的時間與距離證明自己是否真的愛上阿韜哥哥、非他不可。
當時,「愛」這個字眼,在她單純的心湖裡造成不小的陌生波瀾。
她非常清楚自己對阿韜哥哥的感覺,絕對和其他大哥不同,但她不確定這種心疼的感覺究竟是不是一份成熟的愛。
於是,她花了近一年的時間證明,也花了這麼多的時間想他。
當這份思念化成無可救藥的頑強情焰,深深焚蝕著她的靈魂時;當越洋電話裡的簡短問候,再也撫不平相思之苦時,她驀然明瞭自己對他的不捨早已被愛取代、刻於骨中、銘於心上,怎麼樣也抹滅不了。
「我在日本好想見你,你呢,想我嗎?」冉冉怔仲細喃。
聞言,展夜韜的胸口沒來由地,因她略帶苦澀的低喃感到一陣緊縮。
其實當冉冉一踏入研究室,他就察覺到了。沒想到隔了一年,她的存在依舊能輕易引起他的注意,只不過,他開始選擇充耳不聞。
唯有拉遠彼此的距離,才能讓冉冉清楚她口口聲聲說的「喜歡他」,究竟有多少無關乎「哥哥」的成分,不久後她將會發現,對他的情感不過是如同親人間的親匿。
冉冉得不到回應,只好黯然離開,轉身時衣角不小心勾到桌邊一個試管架,試管架摔落地面,幾根試管應聲破裂——
砰、匡啷!
她渾身一僵,忐忑看著她製造的一地麻煩,展夜韜己經大步跨到她身邊,神情凜肅。
「阿韜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嗚,他最忌諱別人動他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