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好啊。」他很乾脆地答應。
有人天天煮這麼好喝又提神的咖啡給他喝,確實沒什麼不好。
看著他臉上欣喜的神情,她心裡莫名地感到驕傲,沒想到她的好手藝竟然幫她抓住了白馬王子的胃!
「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也好像特別愉悅。」她的觀察力很細微,或者應該說,她特別留意他的一切。
「是不錯。」他喝著咖啡,一臉輕鬆地笑。「和GTT的業務合併案已經沒問題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聞言,友蓉露出驚喜的神情。
「真的嗎?」她有點興奮、有點不知所措,不曉得怎麼開口才適當。「你好不容易可以休息,那、那你……」
他邊喝著咖啡,耐心地等她把話說完。
「慢慢說,不用急。」他笑,放下咖啡杯。「我在聽。」
友蓉像是受到鼓舞般,深呼吸口氣,冷靜情緒,重新整理思緒才說道:「你難得休息,這個星期日我們出去走走好嗎?順便放鬆一下心情也好,精神才不會太過緊繃。」
「好提議。」他不加思索地答應。
「嗄?你答應了?」她頗感訝異,還以為約他出去玩很難呢。
「你想去哪裡?」他一副閒情逸致地問。
「我想……」這時候她開始猶豫不決。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休息的機會,她應該建議去人多吵雜的遊樂園嗎?有可能只會增添他的疲憊度。
於是她絞盡腦汁想了想,忽然靈光一現!
「去看文藝電影好不好?」
「嗯,所起來滿不錯。」他點頭同意。
於是友蓉很快樂地拿出紙筆,將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和地點寫下,用鎮紙壓在他的辦公桌上,方便提醒他。
她心裡愉悅極了,對星期日的約會充滿無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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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滂沱大雨斜斜劃過街頭兩旁的透明櫥窗,天候不冷,但是雨勢卻大得令人心灰意冷,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友蓉慘白一張臉,佇立在電影院前,突出的騎樓,剛好為她擋風遮雨,雖然心裡正為這揚雨感到不滿,但是換個念頭想,總會雨過天晴,而且幸好他們今天約會的地點是室內,所以不受雨水影響。
她抱著相當慎重的心情來赴約,連身上的穿著都是考慮一整晚之後才決定的。不料,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大雨。
看完電影之後,她也不能和揚一起手牽手走在大街上了,不過逛逛書局倒也不錯。
友蓉邊預想著電影散揚之後的約會行程,邊幻想會發生多美妙的事,臉上仍然掩不住喜悅的神色。
她耐心地等候著,但是時間已經一分一秒地過去,宗耀揚卻還沒有出現,於是她在等待時,偶爾出現了頻看手錶的情形。
原本她早到一個小時,可是現在卻變成他遲到兩個小時,怎麼會這樣呢?他是不是中途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明明約上午十點,他會不會聽成下午四點?」
友蓉開始擔心,腦海中產生各式各樣的揣測,她想打電話給他,但是她沒有他的私人手機號碼。
這時候她才發現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老是感到不對勁?
原因就是她沒有私底下和宗耀揚聯絡的方法!
除了在公司見面之外,她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家裡電話幾號?沒有在公司加班的時間,他都從事什麼活動?
啊……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自由」嗎?
他們兩人是獨立的個體,生活中重疊的部分,就是在公司上班的時間,重疊之外的部分,她便不應該干涉他,是不?
友蓉愣了愣,思緒亂成一團,隨著偌大的雨聲重學心扉,龐大的失落感立即纏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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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
友蓉在大雨天裡枯等了將近十四個小時,才決定抱著一身濕意,死心地回家休息,可說意志力相當驚人。
一早來到公司,雖然心裡對宗耀揚的失約充滿疑惑和不悅,可是她仍然體貼地為他準備早餐,不像一般女人,只懂得賭氣。
宗耀揚只比友蓉晚二十分鐘進辦公室,因為不用熬夜趕重要企劃,所以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容光煥發。
「你總是最早進公司。」他笑,這也是他一直很欣賞她的一點。
友蓉楊著淺笑,依照往常將保溫袋放到桌上,準備拿出餐盒。「我幫你準備了早餐……」
「我剛剛吃過了。」他笑得很迷人,教人無法對這張俊臉生氣。「和我一個好朋友。」
友蓉怔愣了會兒,才勉強拉回注意力,她匆匆忙忙將餐盒放回保溫袋裡,佯裝無所謂。
宗耀揚看著她,一眼洞悉她心裡有事,觀察一個人的敏銳程度可說沒有人比得上他。
她的態度和平常差不多,但是卻變得相當沉默,這一點他當然注意到了,而且她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點不真切。
「有事就說,不要藏在心裡,會悶壞身體。」他好聲勸她。友蓉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原本想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卻被他三言兩語給破壞了。
「昨天……」她提起勇氣追問:「你為什麼沒來?」
她傻傻地等了他十幾個鐘頭,怕他記錯時間,將十點聽成四點,或者是搞錯時間,將上午十點當成晚上十點,所以她在大雨中一直等一直等……
最後的結果,是他失約了。
「糟糕!我真的忘記了!」宗耀揚不經意瞥見桌上鎮紙下壓放的紙條,才猛然記起他們的約會。「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
友蓉轉過臉來,看著他認真賠罪的模樣,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其實她也沒有很生氣,因為擔心他勝過生氣的心情,她只是想知道他昨天為何失約。
「我忘了我們的約會,反而跑去參加一揚商界宴會,你很不高興吧?」他抱歉問道:「你昨天等我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