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還好吧?」
隔著話筒,雪琳根本不知道表妹在電話那頭是否還清醒著?會不會因為高興過度,整個人都傻了?
事實上雪琳料得雖不中亦不遠矣,錢友蓉雖然還保持清醒,但是鎮定力早已經繃斷,她隨時可能因為過度興奮而亡。
「表姐!真的太感謝你了!」她大聲說出感謝,還忍不住做出親吻話筒的可愛動作。
「哪裡的話,你是我最疼愛的表妹,你的央求我有可能置之不理嗎?」雪琳笑道:「其實依你的能力,想在宗氏企業闖出一個經理職位,可說是輕而易舉之事,你為什麼偏偏要去GTT呢?現在又為了一個代理特助的職位,捨棄優渥的酬勞,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
鍾友蓉不禁苦笑。「我才不稀罕在宗氏企業當什麼經理,如果不幸被分派到海外的子公司,見不到宗耀揚,就算當皇帝也沒意義。
原本我只是想在GTT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擔任接待宗耀揚的要職,不過GTT的總裁非常重視宗耀揚,不管什麼場合,總是安排公司裡最高階的主管親自上陣。
我苦無機會接近宗耀揚,實在煩惱極了,前陣子聽你說要請產假,我想這是上帝給我接近他的唯一機會吧,所以就二話不說,向公司請辭了。」
聞言,雪琳實在快昏倒了。
「你不會覺得自己繞了一大圈嗎?最後還不是進來宗氏企業工作。」
「那不一樣,現在我進宗氏企業,是百分之百可以待在他身邊做事,可不是待在基層,老擔心見不到他。」
「我坐完月子之後,你怎麼辦?」
表妹該不會想和她爭飯碗吧?如果表妹真的想,那就太……棒了!
她其實很想在家當少奶奶呢!反正她老公也是賺大錢的人,根本不需要她這個老婆到外面拋頭露面賺辛苦錢。
結婚後,雪琳曾經有一度萌生辭意,只是看著宗大老闆每天忙忙忙,如果她求去,一時之間他肯定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心腹,所以她只好打消辭職的念頭繼續待在公司。但現在可不同了,原來表妹對這份工作哈得要死,而且依她的能力絕對可以勝任,她要是早說就讓位給她坐了。
「這樣好了,如果你勝任愉快,我坐完月子就不回公司上班了。」雪琳開心地說。
「這、這怎麼行?你肯推薦我代理你的工作,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我絕對不會——」
「友蓉,就算我不工作也不會餓死,每天見不見得到宗耀揚也沒差,可是你不一樣不是嗎?」雪琳貼心地說:「對我沒有意義的人事物,我何不拱手讓給覺得有意義的你?」
友蓉總是將心底的事藏住,不輕易告訴任何人,這次她會大膽地向自己表示她對宗耀揚的愛意,就證明她是非常認真的。
雖然不瞭解友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宗耀揚,不過她可以肯定,友蓉絕對是投入相當龐大的情感,否則,她不可能對宗耀揚如此認真,甚至連進人GTT工作的真正目的,都是為了能親近他。
她除了祝福表妹的戀情成功之外,頂多只能在心裡暗歎……宗耀瑜,你這個哈金蟲,讓你走運了!
當然,錢友蓉除了一再感激表姐之外,對明天更充滿期待,為了這天的到來,她早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
第二章
錢友蓉穿著合身的改良式旗袍上衣,搭配波希米亞風的流蘇感及膝裙,強調出女性動人的曲線,也將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迷人,裙子印染的火紅牡丹花在一片彌黑的對應下更顯出艷麗光芒。
她抬頭挺胸地走進宗氏企業大樓裡,依循新進人員應有的報到程序一一填寫個人詳細資料,她雖然不算是星光四射的大美人,但卻也談得上是位氣質不凡的清秀佳人。甫一進宗氏企業,便有不少男性職員,被她甜美可人的笑容迷得神魂顛倒,其中還包括已婚者。
因為鍾友蓉代理的職務不同於一般助理,而是總裁得力助手——特助一職,於是她被慎重地請到十二樓人事部經理辦公室裡,接受對方最熱烈的歡迎。
在這裡,她看不到任何人臉上有阿諛奉承的嘴臉,更不會因為她是總裁的專屬秘書、特助,有可能即將成為總裁眼前的紅人,就爭相巴結她。
人人都是憑真本事工作,不卑不亢,足見宗氏企業的人事教規施行得很徹底,也很圓滿成功。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和宗耀揚面對面的時候,她的心情忽然緊張起來,呼吸逐漸急促。雙腳卻變得不像自己的,前進的速度持續減緩中。
「錢秘書,你怎麼了?」
領在前頭的女接待專員,不禁輕蹙柳眉。
「沒事。」錢友蓉故作鎮定,她可不能夠因為情緒緊張,就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綻。
她相信宗耀揚是眾多女人心目中的黃金單身漢,更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他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所以,在公司裡一定也有很多仰慕者,絕對不能讓她們知道,她對他別有居心,女人最可怕的時候,應該就是彼此身為情敵吧。
「錢秘書,這裡就是總裁的辦公室,我先下去了。」
「麻煩你了。」
「哪裡。」
兩人互相客套一番,接待專員便逕自搭專用電梯下樓,而錢友蓉終於得到時機放鬆的吐一口氣。
她放緩腳步,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努力鎮定興奮難安的情緒,伸手敲了敲門板。
「進來!」
一聲穩沉厚實的男聲由內傳來,她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天哪!在這扇沉重的大門後,就是她日夜渴望再見到的男人啊!
這四年來,每天她勤勞地做剪報,只要有關於他的報導,都是吸引她注意的新聞,她對他早已經從四年前的英雄式崇拜,昇華為深深愛戀……
當她推門進入之後,她竟然不太敢抬起臉直很他,只敢偷偷瞟瞄一眼,呃!她的心又不自主地沉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