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織情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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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那體溫、那低柔的聲音,就和以往恩愛時的甜蜜一樣,她那一顆好不容易壓抑的心,立即不受控制的再次躍動起來。

  但王如雪的話很快的在她耳邊響起,像雷似的擊人她的心中,令她一驚的推開他。

  「不,你走開,別靠近我。」幾乎是哭喊的,她逃也似的退離他的身邊。

  她慌亂的模樣教人不解,紀軒攏緊雙眉再一次試著走近她,卻只逼得她逃得更遠。

  「你這是幹什麼?還不過來。」她在躲他,她竟然在躲他!

  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她一向是嬌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幾時像這樣逃避過他了。

  這種情形別說紀軒不解,就連章靖亭等人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同樣疑惑的看著她。

  強忍下欲狂吼的怒氣,紀軒撩著性子再走近她,但是,她又馬上惶恐的退開,這個樣子教他氣得青筋暴起。

  「該死的,你這是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離府?究竟是何原因?」紀軒的怒氣再度爆發開來。

  他陰霾的臉色教她更為害怕,但是她能說什麼?能回答他什麼?能當著章靖亭跟蔣震天的面告訴他,她的離開是因為這逆倫的愛戀嗎?

  不,不行,她不能這麼做,即使是在他親如兄弟的兩位部屬面前,都不能這麼說。

  「我厭了,也倦了,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想離開。」為了紀軒,為了他堂堂侯爺的身份,她寧願含淚讓他誤會。

  這個理由根本無法令人接受,紀軒狂笑的搖頭。「你不喜歡做少夫人,想回去過那種寄人籬下、受人欺凌的生活?蘿兒,你真是不會說謊。」

  這樣的話說給傻子聽,傻子都不相信,何況是他紀軒,其中一定另有內情。

  他再走近一步,堅定的命令,「我要聽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就是她毒害了正如雪母子。」一道突兀的聲音倏地從旁邊傳來,章惠娘帶著柳雙雙和一班手執兵器的衙役出現。

  「娘?」紀軒和紫蘿均訝異的看問她。

  「來人啊,將這毒害我孫子的兇手給我綁起來。」章惠娘一來到他們面前,便不由分說命人抓住紫蘿。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紀軒壯碩的身形一跨,和蔣震天等人一起圍住紫蘿,不許任何人接近。

  「你想保住她是不是?」看到紀軒這麼維護紫蘿,章惠娘不怒反笑,「你想像不到是不是?我早告訴過你孟雲湘的女兒不是什麼好貨色,她跟孟雲湘一樣的低賤。你一定還不知道吧?就在剛剛不久,她下毒毒死了你那懷了身孕的二夫人,將你未出世的孩子給害死了。殺人可是重罪,就算身為侯爺的你想保她,只怕也保不住了。」她忍不住得意的放聲大笑。

  她就是要他這樣,想護個人都護不了。他越是疼孟紫蘿,就越是痛苦,這是他膽敢忘恩負義的代價。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派人通知衙門了。我知道你一定捨不得親自審訊她,所以我勞煩了縣太爺,要他替你開堂。怎麼樣,我這個為娘的夠為你設想了吧!」她的笑聲直達雲霄,震驚樹上的鳥兒,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秋日的清晨聽來,特別的淒冷恐怖。

  ★ ★ ★

  紫蘿冤枉的被冠上謀殺的罪名,她一句抗辯也沒有,就在紀軒的眼前被縣衙來的差役帶走了。

  紀軒又急又氣,可是完全沒有辦法,因為這是章惠娘的計謀,她就是要讓他嘗到心焦又無能為力的滋味,她不讓紀軒有救人的機會,故意將事情鬧大,目的就是要搞得滿城風雨、眾所周知。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她章惠娘的下場就是這樣。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了什麼?」紀軒忿忿的一掌擊向檀木桌,將桌上的茶杯震得飛起來,摔落地上。

  「就算是要氣我好了,也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作負氣之爭。她難道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這種罪名她也敢認!」氣極的他在議事閣裡踱步,沉重的腳幾乎快把地板踏出一個坑來。

  坐在一旁的蔣震天和章靖亭也都是一臉的無奈,他們分別用盡了方法去調查原因,可是跟紀軒一樣都無所獲,所以只好三緘其口,等這頭猛獅發完瘋再說好了。

  但是不說話,怒火還是延燒到兩人身上。「你們怎麼不開口,都成啞巴了嗎?」

  真倒霉。章靖亭苦笑的聳聳肩,站起來。「話都被你說完了,我們還能說什麼?」想不到不開口也有事。

  「你是紫蘿的相公,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又哪能知道。」蔣震天也不甘寂寞的插話,與章靖亭一個鼻孔出氣。

  紀軒氣得臉上青筋抽動,拳頭握得死緊。「你們這是在為我分憂解勞,還是幸災樂禍?」他到底得罪他們多少,要像打落水狗般的再加一擊。

  「不是咱們不幫你出主意,而是那些先前幫你出主意的人,全被趕了出去,只剩下明哲保身的我們,不敢再蹬這趟渾水了。」

  為了紫蘿,他急切的將所有人調來議事閣,共商救援大計,可是每一個人的提議都讓他怒駁了去,還生氣的將人踢出門。

  因為那些人都相信紫蘿毒害妾室,所提議的方法也大都要紀軒以勢壓人,頒嚴令以堵眾人悠悠之口。

  難怪他會如此生氣了。

  不過他章靖亭才沒那麼笨,再踩這頭瘋狂獅子的尾巴,要是被他跳起來狠咬一口的話怎麼辦?

  「喂,這是兄弟該說的話嗎?」紀軒恨不得揪起他的衣襟狠挨一頓。

  章靖亭毫無所懼的拍開他的手,露齒一笑。「你姓紀,我姓章,不同姓的。」撇得一乾二淨。

  不過,他還真是自己的親哥哥。

  「你呢?你也沒有話說嗎?」他矛頭一轉,朝向蔣震天。

  「沒有。」蔣震天連忙搖頭。一次的教訓就夠了,再繼一次,只怕屍骨無存。

  善妒的男人比女人還可怕。

  「這麼說你們是全部不肯幫我了?」大掌再一揮,紀軒將他們旁邊的茶几擊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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