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們還會再見面對不對?」
「滑稽,就算見面,一切依然不會有所改變的。」
「那是你的看法,事實上我很中意你,希望你不要馬上把我三振出局。」
「你根本沒有機會入場比賽,所以我無從把你三振。去找個好女人,我不適合你的。」
我想我多少有著吉普賽人的流浪基因,所以只有不得靠岸要去漂泊。
五月,我找到了份工作,還是我的老本行,這一回換了家美商公司,前提是我必須T省、美國兩地跑。而才八公司兩個月,我就跑了兩趟美國,結果還是和漂泊搭上了關係。
至於卡爾,報章常常有他的消息,我一直說服自己不要相信卡爾是心甘情願的答應那個政治聯姻,但是報章上常常有他的報導,說他婚期將近。
即使想裝作不在意,但飄浮在空氣中對他的思念,卻把我緊緊的圍壓著,我是心甘情願地為情所困!
「羅蘭,你在意大利待過,認不認識卡爾?傑森這個人?
我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
我不知道卡爾願不願意讓人知道我與他相識?所以不敢隨意的承認與他相識。對他,我絕口不提我認識卡爾。
「聽說愛菲爾服飾有意要到T省來投資,到時候我想我們公司多少會受到些影響,你待過意大利,應該見過他吧?
「見過。」
「是個怎樣的人?好不好應付?」
「很棒的一個設計師。」
「我知道他很棒,如果他不是愛菲爾服飾的繼承人,我倒也想把他過過來。可惜那只是妄想。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想想怎麼迎戰愛菲爾服飾,可不能讓他們後來居上了才好。」
結果我和卡爾依然成為了對手,愈不想要的結果,愈是逃避不了,難道我和卡爾只能這樣為了打擊對方而存在?老天真是會捉弄人,我已經決要崩潰了呀!
屠漢英幾乎成了我們家的常客,反正日本他也不急著回去,只要沒事就往我們家跑,反而是我常常為了工作不在家,陪伴父母的工作他倒是全部代替我做了。
「年輕人應該出去多走走。」
「這裡人擠人、車擠車,有什麼好走的?」
「哪去看場電影也不錯啊!不要光顧著工作。」
我又被老媽逼著出門了,可是我們兩人常常出了路口就分道揚鑣。屠漢英這人倒是個值得交的朋友,如果換作他人,一定打起小報告來了,可是他沒有。如果不是老媽一頭熱的想要我嫁給他,我想我會交他這個朋友的。
「謝謝你送我。」
「羅蘭……」
「什麼事?」
「我只是想問你,什麼時候願意和我出去吃頓飯?」
「別了!我說過了,去找個好女人,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沒用的。」
我的心遺落在他鄉還沒有找回來之前,那個角落是容不下任何人的。對屠漢英,我除了抱歉之外,沒什麼可以說的。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是我心甘情願的。」
又是一個我,天底下如果每個人都是個癡情種,那一定會天下大亂的。愛我的我不愛,我愛的不能愛我,太悲哀了!
第七章
愛菲爾服飾來了,招牌就掛在T省的街頭上,有點讓人怵目驚心。很想去看看卡爾,可是我沒有勇氣去面對可能隨之而來的打擊。
聽說他的未婚妻踉他一起來了。
正在這時候,屠漢英問我:「你願不願意和我到日本去?」
「去日本做什麼?」
「你不覺得你的情緒應該放鬆放鬆嗎?」他指著我緊緊捏著的雜誌,很擔心地問:「那個人就是讓你準備愛上一生的人嗎?」
我飛快的放開了手中的雜誌,故作輕鬆地說:「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和那個人有關係,人家是名人,我只不過是滄海裡的一顆小石子。」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你不想說的,我也絕對不會追問,但是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如果你不快點放鬆自己,我怕你會崩潰。」
到底是他觀察力高人一等?還是我的演技太遜?如果是前者,那麼表示他有不簡單的思維,如果是後者,那麼必然所有人都看出了我的心事。
「不要隨便偷窺人家的隱私。』俄警告他。
「我只是關心你。」
「你真的那麼在乎我?」
「是的。」
「為什麼?我既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最有智慧的女人,更不是個溫柔的女人,你喜歡我哪一點?」
「喜歡你就是你。」
「好像。」
我搖著頭歎著氣,現在就像在看一面鏡子,他簡直就是我的第二個版本,太類似了。
「何苦呢?」
「我心甘情願。」
「如果我可以一分為二,就可以把一半給你了。」
但是我畢竟只有一顆心,只能容下一個人,只能付出一份愛情,而那早就給了我最愛的男人。
如果你的前緣未了,兩人遲早要相遇的,好像有這種民間傳說,所謂姻緣三生,就是有上輩子,就會有下輩子,那麼這輩子就更加逃不了。
再見到卡爾,他的眼神更深沉了。好像心事重重。可是他身旁的女人,卻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
「好久不見了。」
我的對白好像對一個泛泛之交的朋友,顯得冷漠而遙遠。而卡爾就更加離譜了,他連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著我,好像背叛人的是我。
倒是他的未婚妻說話了,「我好像見過你?但是不知道在哪見過?」
「意大利。』俄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就是……」
她想起什麼似的突地緊拉住卡爾的手臂,好像我會搶了他似的。可是我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者吧?
我好想哭,但是地點不對。
「我待過意大利,短短的五個月而已。」
然而那五個月對我而言,幾乎就是一輩子了。在那輩子裡,我和卡爾一直相依為命,那是抹不去的記憶,那些日子確實真實的存在過。
可是,卡爾似乎真的已經不屬於我,不管我多麼思念他,不管我曾經給了多少愛,更不管那些愛是不是增長了或者減少了,他都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