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小姐你要是真的想姑爺,為什麼不到洞庭湖去找他呢?他是去洞庭湖辦事,又不是充軍,為什麼小姐不能去?」
「是啊!我為什麼不能去?」芙蓉的話提醒了她。
與其坐在這裡擔心蔣楓的安危,倒不如到洞庭湖去找他,再說……也許蔣楓根本沒有意外,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說不定。
對,她應該去找他才對。
「好,我現在就去跟大哥說,告訴他我要去洞庭湖找蔣楓。」
想到就做,她放下手裡的茶杯,飛也似的跳離窗台的位置,奔離房間,衝往大廳的方向。
「小姐……小姐,你要走也等等奴婢啊!」芙蓉忠心耿耿的連忙放下工作,隨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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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蔣楓失蹤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兩主僕還未跨人大廳,就聽到裡面傳出一道震驚的怒吼聲,嚇得奔跑的腳步驀然停止,識相的躲到一邊去蹲著,豎起耳朵來偷聽。
「小姐,剛剛大堡主在喊什麼?」臉色被嚇白的芙蓉消聲地問。
「誰知道,你都沒聽清楚了,我怎麼聽得清楚?」行鳳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她們才剛來,就聽到大哥莫名其妙的大吼聲,耳朵早被震得嗡嗡作響,哪還聽得清楚?「反正你安靜點聽就行了,別多問。」她敲了芙蓉頭頂一記鐵拳。
痛得芙蓉「嗚嗚」悶哼,捂著嘴巴半聲也不敢吭出來,只聽見裡面的人繼續說道:「小的也不願相信,但是親眼所見,我……我無法不回來稟報堡主。」跪在大廳地上的丁磊懊悔不已的自責。
那難過的神情半點也不像裝的,看得行鳳一臉納悶,再睨眼正中主位上的大哥,也是一臉的沉重。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大哥會這樣?
「不……不可能會這樣,不會的……」龍行天喃喃自語的搖頭,將臉埋人雙掌之間,看起來非常沉痛哀傷。
「論蔣楓的武功、機智,都是萬中選一的翹楚,區區幾個水賊怎麼有能耐傷得了他?還讓官府派去圍剿的士兵全軍覆沒?這群水賊究竟是何來歷?他們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敵人?」龍行天憤然大喊。
跟芙蓉一起躲在門外的龍行鳳膛著杏眼整個愣住,耳中嗡嗡作響,理不清她剛剛聽到的是什麼?
大哥他們在說誰?是蔣楓嗎?
他……他真的出事了?跟她的夢境一樣!
不……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弄錯了……忙不迭的貼緊窗戶,豎起耳朵用力的傾聽,想證實她剛剛聽到的是錯誤的,他們說的是別人。
可是……剛剛在房裡的一幕又代表著什麼?
莫名的,她感到一陣心慌,血液倏地變冷。
「大堡主,是小的該死,是我們護衛不力,才會害得總教頭他….」他……」跪在大廳地上的丁磊懊悔加交而泣不成聲。
「把實際情形說出來,快說。」龍行天低吼。
「是。」僥倖逃回來的丁磊幾乎恐懼得不敢回憶當時的情況。「那天我們奉令幫助水軍一起剿匪,姑爺帶著我和踞龍堡的兄弟一起打頭陣,可是我們的船才剛到洞庭湖湖心,就被幾門大炮昏天暗地的一陣亂轟亂炸,船上的人連反擊都沒有,就被炸得血肉模糊,船身進裂粉碎,就連後面來的官船也無一倖免。
受傷落水的姑爺並不因此而退卻,他一面要我們繼續游往敵陣,設法摧毀大炮,一邊急著潛水去救水督大人。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誰知道敵營裡也有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他不但精於算計,且武功高強,早捏準了我們這些漏網之魚會來個困獸突襲,所以布好人馬等在岸邊,待我們一上岸就團殺過來,所以千百多個人最後只剩下少數百餘人回來了。」
「那蔣楓呢?他不是潛下水去救水軍都督子嗎?他還活著嗎?」一直站在門外的行鳳聽完丁磊的報告,就再也克制不住的衝了進來,揪著丁磊的衣領問,「快告訴我,他沒事吧!」
「這……這屬下……屬下……」丁磊突然一陣激動,忍不住哽咽了起來,「我們被一大堆人攻擊,慌亂得想回頭向姑爺求救時,就見一枚大炮射向姑爺跟水軍都督處,頓時……頓時……」倏地捶胸頓足的大哭失聲。
接下來的話也不用問了,他表現得已經夠清楚了。行天跟行鳳的臉色一片死寂。
「不……不可能,沒有我同意,他不敢死的,他不可能不告訴我就去死……」她無法置信的站起來,茫然的一步一步退去,轉身奔出大廳。
那個死木頭沒那麼容易死的,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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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踞龍堡一陣愁雲慘霧,堡內高掛白布為蔣楓辦喪事的時候,行鳳卻一反常態的平靜,堅持衣飾如昔,拒絕為他披戴孝衣。
因為她打心底不相信蔣楓已死!
這麼突如其來的噩耗,任誰都無法相信。
「行鳳,冷靜點,好好的送蔣楓走這最後的一程吧!」子亭捧著白色的孝服到她面前,盡全力想說服她穿上未亡人的衣服到靈堂。
蔣楓最愛行鳳,也最疼行鳳,這是堡內眾人皆知的事情,可是現在他死了,身為妻子的她卻連靈堂都沒有進去祭拜過一次,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人都沒死,屍首也沒看到,怎麼可以穿孝服呢?這不是詛咒是什麼?」她笑笑的回答,站在花叢間的她是如此的嬌艷可人,一點也沒有新婚即成為寡婦的怨容。
「行鳳……」看見她這樣子,子亭不知怎地,竟感到一陣酸澀升了上來,悲愴的別過臉去。「今天是出殯的日子,你就不能去一下嗎?」她艱辛地勸道。
行鳳搖了搖頭。「不了,不是蔣楓的喪禮,我不參加,對於不認識的人我去了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