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龍行天點點頭,走過去拉起龍行雲的手,一起走向門口。「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我跟行雲要去拜師學藝,將來一定要報殺父母的仇。蔣叔既然是我爹的故交好友,想必會好好照顧我妹妹才對;將行鳳交給你們,我很放心,也請你們告訴她,等她的哥哥有能力保護她,可以給她一個安全的家時,必定來接她。到時候,也是換我們來還你們恩情的時候了。」
說完,依依不捨的回眸看了妹妹一眼之後,就堅強的抿著嘴,拉著行雲的手離開,一起消失在敞開的門後。
「大少爺……二少爺……」蔣魁焦急的追了出去,企圖尋回他們。
空蕩蕩的院子裡,除了又開始飄下的細雪外,就只有抱著龍行鳳不知如何是好的小蔣楓了。
而年歲小小的龍行鳳也像是有所感應似的緩緩醒來,睜開她那美麗的圓圓眼睛,看著陌生的他,然後慢慢的綻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那信賴的笑容像寒冬春風般的拂進蔣楓的心房,教他忐忑的心穩定下來,同時也靦腆的燙紅了臉頓。
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被這漂亮的小寶貝迷住了。
他認真的喜歡她,想守護她一輩子。
那一年,是四人的初次見面,當時龍行天只有八歲,龍行雲六歲,蔣楓七歲,而龍行鳳只有一歲三個月。
第一章
誰說欠人家恩情,就一定要以終身來還的?她龍行鳳偏不要。
哪怕是大紅花轎已經來到閣樓下了,她說不嫁就不嫁,誰也不能拿她大小姐怎麼樣。
「我的姑奶奶,龍家的干金大小姐,你就行行好吧!時辰到了,奴婢求求你上花轎吧!」門外一干丫鬃求得懇切。
可坐在「鳳天居」繡樓裡,一身大紅嫁裳的龍行鳳卻不為所動,她嬌俏的玉顏浮著薄怒,一張紅灩灩的小嘴啜得有半天高。
「芙蓉,你去告訴我大哥跟二哥,他們要三喜臨門,要娶媳婦、要嫁妹妹,都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他們高興就教他們自個去鬧好了,反正今天我死活就是不出這個門,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踞龍堡內外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到處吹笙奏樂,賀客迎門。但那是在她鳳天居外的事,祝賀的也是踞龍堡大堡主、二堡主要成親的事情,與她龍行鳳何干?為什麼就非得逼她湊這個熱鬧,趕在同一天嫁人呢?
而且還是嫁給那個空有一張好看皮相,卻不懂得笑的木頭人。
雖說他們三兄妹落難時,是蔣叔撿回來扶養長大的,三人欠蔣家一份天大的恩情,但大哥、二哥發跡後,也沒少給過他們父子好處。不但給了他們一座不遜於踞龍堡的豪門宅院,還將一個木材場給他們,又讓蔣楓當了踞龍堡的護衛總教頭。
這份優渥的回報,足夠了;不需要再添她龍行鳳一筆。
所以說什麼都不上花轎,絕對不嫁給那個死木頭人。
「大小姐,大堡主跟二堡主來了,請你開開門吧!」芙蓉繼續拍著房門哀求著。
龍行鳳卻是掩著耳朵來個相應不理,當她們在鬼哭鬼叫。
「龍行鳳,我要你立刻開門,聽到了沒有?」一陣猛烈的踹門聲踢得她震跳起來。
看來芙蓉這次沒有說謊,大哥跟二哥是真的來了。
她立刻手忙腳亂的拿椅子、搬桌子,費力的拖到門口頂住,就怕大哥一個用力猛踹,真的把房門踹開了,逼著她上花轎。
「龍行鳳,我叫你開門聽到了沒有?!」這是二哥龍行雲的怒吼聲。
這下踹門的人又多了一個。
「你若是害我誤了娶玉涵的時辰,看我不剝了你一層皮才怪。」龍行雲火大的嚷。
是哪個瞥腳的算命師看的鬼時辰,為什麼要先把這個討厭的惹禍精送上花轎,他們才可以拜堂?簡直是場災難!
為什麼就不是他們先拜堂,再來管這個小鬼?
「你聾了嗎?龍行鳳,快給我滾出來!」龍行天也在門外咆哮,兩個兄弟非常同心協力的一舉踹開那扇礙眼的房門,震掌推開擋在門後的那一堆雜物。
「畦!你們怎麼跑進來了?我警告你們,不可以過來喔!」一看到兩個哥哥凶神惡煞的闖進來抓人,龍行鳳嚇得提起嫁衣裙擺,就在房間裡玩起追逐遊戲。
「你們不可以這樣,我都說不嫁了,不可以強迫我,要不然會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爹娘喔!」為了能拒婚成功,她不惜把逝世多年的爹娘從地府裡請上來。
「龍行鳳,你給我們站住,你敢跑,再給我跑一步試試看!我們今天要是不把你嫁出去,那才真是對不起咱們龍家的列祖列宗,愧對九泉之下的爹娘呢!」能拋開這個惹禍精,讓她有一個細心呵護、疼她、愛她的好夫君,爹娘有知,不痛哭流涕的感謝他們才怪,哪還會怪他們呢?
龍行天大臂一張,就如老鷹抓小雞般的伸掌過去;嚇得龍行鳳身子一矮,險險的躲了開去。
「哥,我是你們唯一的妹妹耶!為什麼非把我嫁掉不可?」雖然她曾經害他們的戀情發生波瀾,陷入一段苦戀,但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啊?
現在不是苦盡甘來的喜結連理嗎?幹嘛還那麼愛記恨、愛計較的坑害她,逼著她去嫁人呢?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她才不嫁給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嘴的死木頭人呢!
「龍行鳳,你要是再不好好的給我上花轎,我就用綁的把你綁上去。」龍行雲發起狠來。
看見她這麼頑強的樣子,兩人鼻子直噴氣。
「你敢?你不怕爹娘做鬼來找你!」嗚……大哥、二哥不要她了,為了一個蔣楓竟然罔顧兄妹親情,還要綁她上花轎。
她不管了啦!都是蔣楓害的!
蔣楓,我恨死你了!
龍行鳳躲得狼狽,一個鑽溜就像風似的想從踢破的房門逃走,卻不料逃進一堵寬闊的肉牆裡。
「啊……蔣楓!」
蔣楓,似笑非笑的抓住她,穿著一襲大紅新郎禮袍的他看來神采奕奕,俊朗非凡;望著她的深邃黑瞳更是溢滿說不出的柔情,對她的疼溺真是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