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別慌,我們是來救你們的。」行鳳喊,將走在她身後的秀始往裡面一堆,站在她們的面前。「這是秀姑,是以前同你們關在一起的姐妹,現在她帶我來救你們了,你們應該放心了吧!」企圖安撫她們。
許是被關得太久了,裡面的姑娘們雖然停止了哭聲,卻是怔愣了好久之後,才彷彿認出梳洗乾淨的秀姑。「哇!」一聲奔過來,與秀姑緊緊相擁。
「好了……好了……相信我們就好了,大家快走吧!」行鳳鬆了口氣,小聲地說。
看著她們在秀姑的牽引下,一個個步出暗五天日的黑牢,一起走上滑滑的石階。
當她正高興的以為一切順利,她們很快就可以逃出去的時候,走在前頭的姑娘們突然一陣倉皇尖叫,忙不迭的跌撞回來,個個自動奔回黑牢內。
「怎麼了?怎麼了?」站在下面的龍行鳳一臉的不解,莫名其妙的看向石階上。
「啊!」這一看不得了,因為站在上面的是一臉鐵青的鐵鷹。
這下子她知道那些姑娘去而復返的原因了。
因為就連她都想躲進後面的黑牢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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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鐵鷹碩長的身軀一步步的走下石階時,龍行鳳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泛冷,拿著鑰匙的手在發抖。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想不透他接下來會有的打算,只知道自己不能膽怯、不能害怕,不然身後黑牢裡的那些女人就會失去逃走的機會。
於是勇敢的,她撿起地上昏迷水賊的劍,緊緊握在手中。「放我們走,不然我就殺丁你。」銳利的劍鋒直指著把。
「你自認為殺得了我嗎?」鐵鷹沉冷的眼瞳瞥了下銳利的劍鋒,口氣冷到了極點。
他入水寨以來,除了要知道水寨的明確位置之外,也要繪製水寨的地形圖傳回程總兵手中,然後是離間肥虎跟程朔,還有動搖水賊嘍囉們的團結。
前兩項他皆早已完成,水賊嘍囉們的心也崩裂成三派,其中以支持他者居多。現在正是千均一發而動全身的時刻,可是卻跑出了一個龍行鳳,胡搞瞎鬧的弄亂了他的計劃。
再這樣下去,難保肥虎跟程朔不會起疑心,因此得盡快送走她才行。
「你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放我們走嗎?」行鳳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不行。」他斷然拒絕,「如果讓她們走的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不只你,連我都會有事。」
說穿了,他就是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不顧無辜人的生命,甚至於她。
「殺不了也得殺,誰教我們今生注定是死對頭呢?」龍行鳳戚苦的一笑,利劍一挺就朝他刺了過去。
看著森冷的利劍刺來,鐵鷹的銳眸黯了下,身子一側的躲過,並且伸手扣住劍身。
「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我不是胡鬧,我是真的想跟你同歸於盡。反正我已經對不起我的相公,不容於世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得激動,手下的劍也使得疾狂,大有一股豁出去的氣勢。「秀姑,帶著那些人快走吧!別管我了,你們快逃命要緊。」
她沒命的殺向鐵鷹,只求在死前做一件最有意義的事。
被嚇傻了的秀姑讓行鳳的一陣大喝叫醒,連忙跑出黑牢,帶領著一群跟她一樣驚呆的姑娘們,匆匆的跑向石階上去。
「站住,全都不許走!」鐵鷹心急的欲追去,但龍行鳳硬是不要命的提劍攔著他。
「要想抓她們,除非先讓我死。」她說得義正辭嚴,真把他當成萬惡不赦的壞人。
鐵鷹慍怒的看著她,內勁一震,就把她手中的長劍震得脫手,搶在手裡截成了兩段,拋在她的腳下。
「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如此做不是救她們,而是害了她們嗎?水寨各個出口都有密集的哨兵在看守,各條通道上也有數不清的水賊,你認為她們逃得出去嗎?以你一己之力就救得了她們嗎?你太天真了。」他疾言厲色的罵道,直指著那些人消失的方向。
「這件事情要是讓其他寨主知道,不只不會饒過你,不會放過這些姑娘們,就是這裡看守的人也無一倖免,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胡鬧,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稍稍懂事一點?」鐵鷹發火了,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憤怒與失去耐心。
在踞龍堡時是如此,現在在水寨裡也是如此,她當天下是她家嗎?由著她肆無忌憚玩?
龍行鳳被他的怒火駭住,不管是蔣楓還是鐵鷹,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麼生氣的斥罵過,難道她這一次真的做錯了嗎?
她想救人也救錯了嗎?
鐵鷹陰鷙的臉沒有多加戀棧的瞧她一眼,撇下怔仲佇立原地的她,急急的向那些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加快腳步的躍上石階,跑向昏暗的通道,極盡所能的想趕在程朔等人發現那群女人之前,將人帶回黑牢,保住她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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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錯了,就在他跑到通道的岔口時,昏暗的光線突然大亮,肥虎和程朔帶著一大群人堵在那埋,抓住了那群女人,同時也圍上了他。
「喲喲喲,我們的三寨主可真有閒情逸致,既然散步散到黑牢裡來了。」程朔陰柔地說,歪著嘴「嘿嘿嘿」的冷笑。
笑得蔣楓的臉色一沉,犀利的眼眸微微瞇起。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現在是怎麼回事,肥虎和程朔顯然是得到了消息,等在這裡抓人。
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聽到了多少?看著他們兩人臉上浮現的凶殘之氣,蔣楓隱隱感到一股不祥。
「老三,你為什麼在這裡?可不可以給兄弟們一個解釋呢?」肥虎胖胖的圓臉在抖動,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