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界盛事郭氏集團與范氏企業好事將近!
斗大的標題搭配跨真的放大照片,拍攝者賦予了照片曖昧的味道,角落還附上連拍 的照片以證明真實性,教人想忽略也難。
照片來源就是郭少鵬約范若潔商量對策那天,兩人共同用餐的亞翔飯店牛排館。
那天他們誰也沒去注意,他們的出現相當引人耳目,正巧又碰上了雜誌社的記者也 去用餐。
撿到獨家的記者,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
看到報導,頓時,黎學美的心情急遽下降至冰點,渾身僵直地只感到嚴寒。
聽到曉薔說是一回事,現在媒體都報導出來,她還要怎麼再欺騙、說服自己,怎麼 能視而不見!
只是,她承受不住呀!
法然欲泣的她強忍著讀完這一篇報導,內容裡的字字句句像根針,毫不留情地戳刺 著她脆弱不堪的心。
「黎小姐,你怎麼了?」替她服務的設計師在修剪告一段落後,才瞧見了她的不對 勁。
「對不起,我不護髮了,剪好了沒有?」黎學美聽到了她的叫喚,才勉強緩緩抬起 淚痕斑斑的臉,哽咽地從嘴裡吐出幾句話。
「剪、剪好了。」設計師沒想到才一會兒沒注意,她居然哭得眼都腫了!
聽完她的回答,黎學美立即掏出一張千元鈔票夾在賬單上,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像是失了魂般,雙腳自有意識的移動,等她察覺時,已經回到了家裡。
家,是最好的避風港!
即使黎學美的家裡沒有親人的溫情可以慰藉,但只有在這完全屬於自己的小小空間 ,她才可以縱情放肆的哭笑。
因為,她實在沒有其他可以為自己擋風遮雨的依靠了!
反手帶上門,她步履蹣跚地走向客廳,頹然倒入沙發中,雙眼失去焦距地望著前方 。
他是那麼的溫柔體貼,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神情,都教她難以自己地寸寸深陷。
如今,他怎麼能這麼殘忍讓她的世界瞬間瓦解呢?!
霧氣再度凝聚成淚滴,模糊了她的視線,久違的孤單與寂寞冷不防地侵襲她瑟縮微 顫的心靈。
屈起腳,下巴抵在膝蓋上,她緊緊地環抱住自己,似乎這樣就可以集中所有的堅強 ,去抵抗萬蟻鑽心的侵襲。
她不是早就有自知之明了,為什麼還要傾盡所有真心呢?
當初她也告誡過自己,有錢人家的子弟對感情少有專,要敬而遠之才對,怎麼偏偏 明知故犯呢?
更何況她早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高攀得上,不是嗎?
她的腦中再浮現方才雜誌上的照片。
是呵!那位范小姐才配得上他!
酸澀的淚意瞬間又湧起,思及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他,摟著、疼著、愛著的是別人 ,她的心整個被刨空了。
邂逅、相識、交往……過去甜蜜的點點滴滴像電影般一幕一幕在腦中快速上演著, 最後停格在那篇青天霹靂的報道。
她深愛他,以至於捨不得恨他,更不曉得該怎麼恨起。
罷了!如果愛情必須承受這樣的痛苦,那她寧願不要!
至此,她只想保存她惟一能夠擁有的完美甜蜜回憶。
就當個愛情國度裡的逃兵吧!
懦弱,總比傷得屍骨無存的好……
從紐約趕回來後,一出機場郭少鵬便把司機老陳給放鴿子,盡最大的力量,以最快 的時間抵達黎學美的家。
這幾天來撥給她的電話,所得到的都是重複的語音,打到她家裡,電話線響到快燒 壞了始終沒人接;打到上班的地方,答覆是:離職了!
「怎麼搞的?」難忍的擔憂讓他忍不住焦心地低聲急斥。
難道又舊事重演?一想起上次她憔悴蒼白的病容,他更加憂心如焚。
她有去看醫生嗎?她怎麼照顧生病中的自己?她有……關切之情滿他俊逸的臉龐。
瘋狂地按壓著門鈴,另一手猛地拍打著鐵門,連聲大喊:「學美、學美!」
原本靜謐的公寓,狹隘的樓梯間響徹著巨大噪音,理所當然地引來鄰居的側目。
「先生!你不用叫了,裡面沒人啦!」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隔壁的門縫裡竄出。
郭少鵬愕然地看著他。
鄰居繼續說道;「那位小姐兩天前就搬走了啦!」
「搬走了?」聞言,他驚訝地瞠大雙眼,連音調也不自覺地拉高八度。
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了?郭少鵬千頭萬緒理不出一個所以然。
「知不知道搬去哪裡了?」他克制住翻騰的情緒,期待能問出一些蛛絲馬跡。
「不知道。」簡單明瞭的三個字,打消他的希望。
「你別再吵了!」說完,那鄰居便無情地關上門。
望著闔上的門扉把自己隔絕在外,他突然有一種預感——她,似乎打算將他完全排 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胸口悶得發痛,郭少鵬緊盯著車窗外高掛的明月,神思似乎也隨之遠揚。
深凝如墨的夜空,彷彿印證著他目前紛亂的心情。
怎麼會如此?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甚至連若男也不知道原因?還斷了她的消息!
去一趟紐約回來,怎麼一切都變了樣!他心愛的女人竟不聲不響地不見了。
千萬思緒在心頭氾濫成災,他始終解不出任何答案。
重重歎了口氣,似在抒發糾結的情緒,揉了揉眉心間的酸疼,他重振精神,將車子 再度駛動。
沉著臉,他心懷煩憂地駕著車,緩緩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茫然地梭巡她的身影 以及她座車的蹤跡。
他,已經回國了吧!
不曉得他有沒有找她?還是……正和他的未婚妻愉快甜蜜的在一起?
黎學美蜷曲在沙發上,精神狀態在郭少鵬回國的今天緊繃到最高極限。
從那天起,她便逃避地辭職、搬家、換電話……盡可能的遠離有關他的一切。她以 為這麼做,傷心欲絕的感覺很快就會消去;淌血的傷口很快會結痂。
可是,她錯了!
儘管她竭盡所能地躲避,卻無法掌握自己那顆早巳深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