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一個人,後來遇到牧諼和茶茶,我的同伴就變成一人一貓了。」
「哦?」他挑高濃眉,瞥了牧諼一眼,又間:「你來很久了嗎?」
「嗯。」
牧講咬牙切齒,什麼叫「你」來很久了嗎?她就不是人啊?
被忽略的感覺實在太嘔人了,牧議惡聲惡氣的說:「施同學,你究竟要不要畫?」
「牧議,緒方老師他——」
「現在不在學校裡,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叫緒方老師的。你快生好,我還要把茶茶還 給王太太,畫完我就要回家了。」她不耐煩地說。
施令霓很抱歉地看了她最喜歡的緒方老師一眼,抱著茶茶又坐回原來的位子去。她 真的可以肯定牧諼和緒方老師的關係惡劣到極點了。
縮方薩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環胸在一旁悠哉地看著,眼光不時地訊向牧諼作畫 的方向。
牧諼多做了幾次深呼吸,穩定心口發熱的奇怪情緒,但是縮方的存在壓力實在太大 了,令她畫的速度急遽驟減,而且手還微微發抖。
「抖著手,線條怎麼晝得順暢美麗?」不知何時,緒方薩已經來到她身後,眼神炯 亮地看著她。
「你管我!我就喜歡用我的方式去畫。」她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內心的緊張。
「繪畫不能任性,心要寧靜安和,畫出來才會有靈性美。」說著,他的手突然握住 她拿筆的手,像在教小學生寫字一樣,拉著她的手晝下策一筆、第二筆怎麼會突然…… 緒方惹得她呼吸低淺急促,奇怪的情緒又重新燃起。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反抗、沒有抽回被握住的手,就任他為所欲為。
有時她的背會無意間碰到他寬闊的胸膛,那親密的接觸總令她顫慄慌亂.
他的臉就在她的耳旁,近得她老想去瞄他好看的側面,有時候她還會碰到他的臉, 他的臉好燙好熱。
時間究竟過了多久,而這中間她又在做什麼,她似乎全忘了。
當緒方放開它的手,拉開親密的距離,不知為何她的心條地一冷。
「完成了。」他笑著跟施令霓招手,示意她過來瞧瞧。
施令霓興奮地跑過來,看到晝中的自己,開心的叫:「像,很像我。」其實像不像 已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緒方老師動筆修飾過。
牧諾猶在神遊太虛,施令霓在喳呼什麼她都沒聽見。她只覺得好熱,不由自主去摸 雙頰,哦,竟是那麼滾燙。
「老師,改天你再幫我畫,好不好?」要是知道今天曾遇見他,她一定會打扮得標 漂亮亮,不會隨意穿著輕便的休閒服就出來了。
「有機會。」
「太好了。」施令霓看了看表,已經出門很久了,她將茶茶歸還給牧諼。
「我得回家了,明天見。」
看著她踩著輕快愉悅的步伐離開,緒方薩為自己輕易的許下不可能實現的承諾,感 到些微愧疚,他在瓦夏的時間已經進入倒數了。
牧議懷裡突然被塞入茶茶,她才從那慌亂火熱的情緒中回神,茶茶也適時地瞄了幾 聲,很高興再回到她懷裡。
「施令霓呢?」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回家了。」收回愧疚的目光,輕擺在她嫣紅的臉蛋上,她迷離夢幻的神態,微 微牽動他一向自製有餘的心,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有強烈想吻住她的欲
望,但這似乎太不正常了。
觸及他灼熱的目光,她背過身子去,動作僵硬的將畫具放進背包背上,然後帶著茶 茶和素描簿欲走,她才跨出第一步,就被大手拉回去。
「幹什麼?」她瞪住他,口氣不善。
緒方薩如果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跑到校長家,然後冒著被懷疑的危險說要 找牧諼,又承蒙老天爺幫忙讓他想到個好借口,說他正缺一個模特兒,需要牧諼幫幫忙 ,後來又被指點到公園來尋找她……如果有人能告訴他他在發什麼神經,他會恨感激。
牧諼使勁睜開他的手,擺出興師問罪的嘴臉,「公園裡人來人往,要是你想對本小 姐不利,我可是會把所有人全明來,好好的肩布一頓。」
「我有得罪你嗎?大小姐。」他故作低下卑微地說。
「你有。」她對他上次故意騙她他將離職,幾乎讓她神經錯亂一事,還深深介懷。
「我洗耳恭聽。」
「為什麼要說得你好像快離職了一樣?你害我——」她情緒一時失控,幾乎喊出它 的不安,但她還算理智,及時喋聲。
「我害你?」
「沒事,我一丁點也不在乎。」她漠然笑著,聳聳肩,一會兒又佯裝冷淡的說:「 瓦夏的人事制度很健全,你若想走,請事前通知,免得弄得人仰馬翻。」
「要走的話,我不會不負責任拍拍屁股就走。」
她強壓住強烈的悵然若失,故意笑給他看。「算你有良心。」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拿過素描簿,「我幫你拿,到我家去。」二話不說地牽起它的 心手。
「去你家做什麼?」
他停下步伐,鎖住她的眼,磁嗓輕道:「畫你。」
「畫我!?」她在伍愕的時候,已經被他帶上摩托車馳去。
第七章
一進畫室,她就把茶茶放在沙發,它一沾上舒服的沙發立刻睡著。
那三幅史映如的畫像依舊掛在牆上,這次她完全失去當初看畫時的興奮激賞,她撇 開視線,不想看見縮方和史映如之間「愛的證據」
緒方薩將椅子放在接近窗口的地方,讓夕陽的餘暉灑進來當她坐下的剎那,他彷彿 在她背後看到一雙雪白的翅膀。
「楊老師的舞會是晚上才開始嗎?」牧諼打破沉默。
「對。」他發現自己剛才竟癡迷地移不開視線,除了訝異,他更越來越弄不清自己 的想法。
他生到畫架前,修長的手指取出炭筆。
「時候也不早了,你不快點準備,可會遲到的。」她口是心非地說。
「中午的時候我已經親自將禮物送到她家,我對晚上的舞會一點興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