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為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妻子瑪莉蓮。」曲宏指了指身後的金髮婦人道。
「嬸嬸,你好。」曲婕馬上有禮地道。
「哎呀!好一個清秀佳人。婕兒,你以後就安心的在這裡住下。」瑪莉蓮拉住曲婕 的手熱絡地說。
「還有。」曲宏將另一位染著紅髮,化著濃妝的少女推到曲婕面前說:「這是我的 女兒曲鳳。」
「爹地,就告訴你別叫我這個俗氣的名字。」少女不滿的咕噥,之後朝曲婕伸出手 道:「嗨!你好,我的名字是愛蜜莉。」
「你好。」
以後就要和這些人一起生活了,曲婕覺得有些不能適應。
亞力克也看出了她的異狀,立刻體貼的對那群親戚說:「很抱歉,曲婕她身體不好 ,加上長途舟車之苦,需要好好休息。」
「咦?身體不好啊。」曲宏擔憂地望一眼臉色比別人都還蒼白的曲婕,頻頻點頭道 :「沒問題,我們已經為她準備了一個房間,相信她一定會喜歡。」
曲宏倒是充滿自信。不過當曲婕看到他們為她準備的房間時,她驚訝萬分的看向亞 力克,以目光詢問他,因為那房間竟然和她在紅月島的房間一模一樣。
亞力克靦腆的一笑道:「我怕你會想念紅月島,所以打電話拜託姨父按照你在白館房間的樣子佈置。」
「謝謝、謝謝你們。」
曲婕感激地想,她應該可以和他們相處得很好,所以就將紅月島發生的一切當成是 一場夢吧!
***
時間匆匆過了六個月,曲婕在英國過得非常好,大家都很疼愛她。
彷彿要彌補什麼似的,曲宏只要一有空就會帶她四處去玩,而瑪莉蓮更是在社交季 開始的時候帶她到處參加舞會,還為她添購了許多新衣。
那對夫妻對曲婕實在太好了,好到讓他們唯一的女兒嫉妒的地步。
不過,曲婕並沒有因此恃寵而驕,既然離開紅月島的時候決定要改變自己,她就不 會只待在家裡當個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千金大小姐。
她先在大學裡選修幾堂課,並藉著對繪畫的感受性和鑒賞力受雇於一家畫廊。
對於曲婕出去工作,亞力克並不贊成;然而曲婕非常堅決的告訴他:「我不會再當 個一事無成的娃娃了。」
否則她離開紅月島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可是你的身體……」亞力克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曲婕是 體弱多病的。
「放心,我很瞭解自己的身體。」
曲婕並不是說說而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體,所以她絕不會勉強自己去做 超過身體負荷的工作。而且,最近她也沒有發病過,這就表示她調適得很好。
只是曲婕終究也有失算的時候。
那一天,曲婕一如往常地在傍晚的時候下班,而且由於曲家距離畫廊不遠,因此沒 有亞力克接送的日子,她通常是走路上下班的。
可是,那一天她被人給盯上了。而盯上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堂妹曲鳳。
曲鳳很早以前就想教訓教訓這位倍受寵愛的曲婕堂姊了,所以她找來了幾個男性朋 友,打算嚇嚇曲婕。
「記住,只是嚇嚇她而已,你們千萬不能亂來。」曲鳳再次警告他們。
「喂!愛蜜莉,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們,你的表姊長得好正點。」其中一位男孩吊兒 郎當地說道。
看著他垂涎的眼光,曲鳳跺腳道:「廢話少說,快動手吧!」
「沒問題。」
大夥兒馬上一擁而上,團團圍住了曲婕。
「嘿!小美人,陪我們玩玩如何?」
「你們……」如果是以前的曲婕一定會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可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 的吳下阿蒙了,她是蛻變後的曲婕。「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當街騷擾婦女是犯法 的行為,警察隨時可以把你們抓起來,知道嗎?」
「唷!挺凶的嘛!」
曲婕愈是正經的罵回去,那群人的玩興就愈是被挑起;其中就有人伸手摸了摸曲婕 的黑髮,那樣烏黑的頭髮在倫敦街頭是很罕見的。
「你幹什麼?」
曲婕驀地撞開那人,往曲宅的方向逃逸,可她畢竟是個弱女子,沒兩三步就被追上 了。
就在那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身著皮衣,皮褲、戴著墨鏡的男人,他展開絕妙的拳法 ,沒一會兒工夫就將那群不良少年給趕跑了。
「婕兒小姐,你沒事吧?」那人回過身問。
「你知道我的名字?」曲婕很訝異。這麼說來,他不是純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 人囉!那麼……「你到底是誰?」
「我是……」
「婕兒,發生什麼事了?」
亞力克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那人似乎不想讓亞力克發現,一眨眼的工夫就從曲 婕面前消失。
那人到底是誰?
「亞力克,我沒事!只是稍微被幾個混混嚇到而已。這件事你別告訴叔叔和嬸嬸好 嗎?」曲婕可以想像,告訴曲宏的下場就是禁止她出去工作。
「所以你看看,就是因為出來工作才會遇上這種事。」
亞力克打算乘機勸曲婕辭掉工作。只要她願意,他會讓她做個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拜託,別又來了。」曲婕不耐地打斷他:「亞力克,這只是意外。而且我說過了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
亞力克聞言沮喪地道:「你說要改變,可是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的改變。 」
「別說了,我們回去吧!」
曲婕嫣然一笑,她明白亞力克的心意,只是她不會再談感情了。
拉著亞力克往曲宅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幾步,突地一陣昏眩感襲來,曲婕驚恐地想 著,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
「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們走吧!」
曲婕搖搖頭心想:如果告訴亞力克的話,可以預見的是,他一定又會要她辭掉工作 ,所以她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