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理他幹什麼?他剛剛還想殺你呢!」陽玡對此仍舊耿耿於懷。
「我……的頭……好痛……」昔心妍因為頭痛之故,因此無法再顧及到周文泰。
陽玡知道昔心妍為何會頭痛,他立刻自懷中掏出一瓶藥說道:「這是解藥,你快吃了它。」
自從上次陽玡知道昔心妍中了攝心丸的毒後,他就隨身帶著解藥。
昔心妍憑直覺就相信了他的話,她自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吃了後,覺得頭漸漸不痛了。
「你現在覺得如何?」陽玡替昔心妍打通穴道,使藥效發揮得更快。
「好多了,謝謝你。」昔心妍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隨著藥效的擴散,她的意識也 變得很清楚了。
他們之間瀰漫著一股漸漸發酵的情愫,兩人世界裡永遠看不到其他人,所以,他們 根本沒有注意到,周文泰正以懷著深切恨意的雙眼瞪視著他們。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妍妍,讓我們同歸於盡吧!
這麼想著的周文泰憑著死前那股執念,奮力一搏,他拿劍刺向昔心妍。
陽玡和昔心研都不知道危機迫近,只有魏虎……他在最後一刻發現了,但要阻止卻 已來不及,他只能飛身以自己的身體擋住那一劍。
「虎!」陽玡沒想到魏虎會替昔心妍擋下那一劍,就連昔心妍本人,也同樣受到極 大的震撼。
「為什麼?」周文泰那致命的一劍刺中了魏虛的要害,他自己也因此氣絕而亡。
至於魏虎,他撐著一口氣對著昔心妍道:「你別覺得內疚……是我造的……殺孽太 重,才……會有此報應!」
「虎,你別說話,我先幫你止血。」陽玡沉痛地說,魏虎是他信賴的好兄弟,他不願失去魏虎。
「不……」魏虎拒絕,因為他知道來不及了,而他還有話要交代。只見他自袋子裡 拿出昔心妍的香囊,重新交在她的手裡道:「這……還是你親……自交給……寨主比… …較好……」
「對不起,虎,對不起。」昔心妍一邊流著淚、一邊說道。
她為什麼要道歉?因為她以前對魏虎有許多誤解,而他竟願意為她擋劍,這份情教 她要怎麼還?
「你……能為我……流淚,我已……經很滿……足了。」
魏虎心裡清楚,他之所以心甘情願的為昔心妍擋劍,除了因為他殺了她父親而心存愧疚、除了她是陽玡重視的女人之外,還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他對她已漸生好感!
漸漸的,魏虎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手也漸漸地失去了力氣,終至他的呼吸也跟著停 了……
「虎──」陽玡大喊,他不相信,他的好兄弟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他!
「不──」昔心妍也不希望結局是這樣。
那一天,昔心妍失去了她的青梅竹馬,而陽玡則失去了他信賴的兄弟。
之後,陽玡和昔心妍找個地方,將魏虎和周文泰給埋葬了。
他們倆的心情都非常沉重,相視兩無語,只是靜靜的靠著。
過了沒多久,昔心妍才將魏虎臨死前交還給她的香囊遞給陽玡。
「妍妍,這是……」陽玡望向昔心妍的眼眸裡滿是疑問。
「如果我早一點兒交給你就好了。」昔心妍道。「當我看清泰哥哥的真面目時,我 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只是一種憧憬;當那憧憬破滅時,我才明白自己的真心。我是愛 你的,不管你是誰,忠臣的後裔也好、屠龍寨的山賊也罷,我都一樣愛著你。」
面對昔心妍的真情告白,陽玡感動得無法復加,他等待了那麼久,所等待的就是這些話。
如今,他終於自昔心妍的口中,聽到了這些愛他的話語。
「在屠龍寨時,我一直嫉妒著周文泰,同時也羨慕著他;因為你是如此愛他,甚至 願意為他犧牲一切。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能得到如此堅貞的感情,縱使一死,我也無憾 。」
「我不要你死。」昔心妍道,她今天已經看到太多死亡。「還有,為了你,我也可 以犧牲一死。」
陽玡連忙摀住她的嘴道:「我不要你犧牲。而且我要你發誓,今生今世永遠都不離開我。」
「嗯,我發誓。」昔心妍將臉埋入了他的胸膛道。
歷經了種種波折,他們終於嘗到幸福的滋味。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到,幸福竟是 如此短暫。***
陽玡和昔心妍以為他們即將得以廝守終生,但誰知皇帝緊接著召陽玡進宮,交代他 搜集宰相的罪證,使得他一時之間沒空去見昔心妍,而婚姻大事也因此而耽誤了。
昔心妍相信陽玡,所以她只是靜靜地等待,等陽玡處理完所有的事後來見她。
然而,儘管昔心妍對陽玡深具信心,卻有人再也等不及了──
「妍妍,你告訴娘,陽玡到底何時要娶你?」昔夫人著急的詢問。
原本昔夫人並不贊成女兒嫁給陽玡這種江湖草寇,但這次皇上平定叛亂,陽玡立下 首功,論理,皇上應該會封個高官給他,因此她才不反對昔心妍和陽玡的婚事,而且還 希望他們快快成婚。
面對昔夫人的著急,昔心妍就顯得氣定神閒多了,她道:「娘,這種事還不用急, 先等陽玡將他身邊的事處理完再說。」
聞言,昔夫人氣急敗壞地說:「怎麼能不著急?上次娘要你嫁給泰兒,你推說不急;現在你和陽玡孩子都有了,你還是說不急!這萬一你肚子大起來了,讓人知道你還沒嫁人就已有了孩子,到時你要怎麼面對世人?」
其實昔夫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昔心妍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母親和她肚裡的孩子想一想。
「可是現在陽玡都在皇宮裡,我也見不到他啊!所以這件事過幾天再說吧!」
「不行,不能再等了,明天我就和你去皇宮找陽玡問清楚。」昔夫人堅決道。
「娘,你在說什麼呀!」昔心妍沒料到她的母親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皇宮可不是一 個說去就能去的地方哪!更何況,她們又要以什麼名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