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交給我?」華陵震諒的喊叫聲並沒有留住蔣哥離去的腳步。
「太蒼以後就住在公司宿舍,你帶他去!」遠遠拋下一句話,蔣哥決定遠離高度危險的戰火炮區。
「那……我也走了!」珈如也聰明他選擇離開。
氣惱的華陵鼓著兩個腫不拉幾的腮幫子,視線左瞟右瞄,就是不看太蒼……都是他!剛忙完一個案子,還以為自己有一段時間偷懶呢!結果……真是氣煞她了!
「這位大姐,你想扮河豚扮多久啊?」太蒼不適地換了個站姿。
「你管我!」瞪了眼前這俊美男子一眼,「走啦!
行李自己拿,別指望我會幫你提!」心不甘情不願他,華陵總算移動身子往宿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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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長廊上,身後節奏有致的步履聲告訴華陵太蒼正尾隨著自己而行;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臉,華陵於是放心地住由所有表情流露臉上。
那是什麼……剛剛乍見他時,自己猛然間想起、卻又旋即遺忘的感覺……那究竟是什麼?
短短的兩個字在電光火石間閃過華陵腦海。記起來了!她終於想起來了!孰悉!
就是熟悉!他竟然給她一種熟悉……似曾相誤的感覺……為什麼?
這意味什麼?自己曾經見過他?是嗎?那是什麼時候?又是在哪兒?
記不得……她想不起來呀!
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冰涼,華陵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淚?她竟然流淚……?
胡亂抹擦一把,華陵不自覺他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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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一公尺的距離,太蒼一步不差地緊跟在華陵身後前進。
因為她始終沒回頭望他,所以他放心地任由自己宛如脫韁一般地思緒直圍繞著華綾打轉,鷹鷥般他視線也緊鎖住她曼妙搖曳的背影,一瞬不曾放開。
終於結束了,他和華女的分別。總算在這一刻劃上勾點!
轉世後的華女變成了華陵——眼前這嬌瘦柔弱的女子。從她看他的眼神,太蒼知道,她已經完完全全他忘了他……不知道他是誰、不清楚他姓啥名啥……他的存在、過往的回憶,已經自她喝下孟婆湯的那一刻起完全自華女腦海中連根拔除……
不該傷心的。
這是定律,任何人、任何神祇都無法逃避的定律!
太蒼俊臉一黯,低下頭默默承受翻湧而至的落寞。那種孤單、寂寞,就像翻騰洶湧的諒濤衝擊著、碰撞著他,不費吹揮之力他吞沒了他滿腔的熱情,也淹沒了他始終漲滿胸臆的欣喜……
太蒼不自覺他停下了腳步。他低下頭,不發一語突然,一顆小巧秀數的頭顱穿進他的視線。「你還好吧?生病了?」
兩張臉相隔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太蒼望著面前這兩瞳晶亮閃爍的眼眸,忽然間,他怦然心動!
不……他錯了,錯的離譜!華女的肉體或許是消失了,但是……她的元神還在!眼前這凝視著自己的雙眼,那時而狡猾、時而慧黠的眼眸……他不會錯忘!
乍來的欣喜與認知幾乎紅了太蒼的眼眶。不想讓她看見,他連忙抬起頭、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到底怎麼了?」華陵仰高蝶首瞅視他微紅的俊臉,「生病了?發撓?」一抹憂慮閃過她的眼。
「不……我沒事。」
低沉粗嘎的聲音非但沒能安撫華陵的心,反而使她更擔憂。她一把抓起太蒼的手,搶過地輕簡的行李:
「宿舍就在前面,我帶你去休息……快!」
「不,我沒事……」太蒼的低吶絲毫不起作用,高大壯碩的他只得任由華陵拖著他東南西北的走。
看樣子即使到了人間,太蒼對她依舊只有任人擺佈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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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整理少的可憐的行李,太蒼悠閒地環顧四周。不算大小的空間裡只擺設了一張床、一座小沙發和一張小桌子,簡潔清靜……還不錯!
此時,空氣中產生了些微的變化……「太蒼君?」
太蒼神色不改地折著衣服,「龍承,出來吧!這兒沒人。」
一會兒,穿著一身暗黑勁裝的龍承忽然出現在房內。玉帝將捉拿「眷真」的任務交給太蒼,為了怕他獨木難成舟,於是派遣了龍族戰將——龍承下凡協助……
簡單一句話,就是作為太蒼在凡間的機要秘書,隱身於後、見不得光的那一種。
「您準備好要當電影明星了嗎?」一句戲謔成了龍承的開場白。
太蒼不由得惱怒,「為什麼要我拿這種拋頭露臉、甚至需要袒胸露背的工作當身份的掩護?真不懂玉帝在想什麼!」
「因為太星君認為這份工作是最容易臨時脫身的職業。等到我們逮著眷真淮備回天庭的時候,您可以輕易地就脫身離開。演藝人員一旦不走紅,便是沒沒無名的凡人。」
胡扯!太蒼鼻翼一哼,「很多工作也是沒沒無聞的,犯不著挑這一項來胡整我!」
「當然,」龍承斜挑的細長雙眼閃著興味,「華女姑娘也是太星君的一大考量。不從事這份工作,相信您要想接觸她也不容易!」
不願承認又不甘屈服,太蒼只得悶哼一聲,繼續折他的衣服。
「關於眷真的消息,我已經下令各方土他替我留意,一有消息他們嘗立刻通知我。」龍承自動自發地報告一切的進展,「另外,我還′順帶′查到有關華女姑娘的資料……您要聽嗎?」
「她如今叫華陵。還有,現在已經不時興名字後面加個′姑娘′,別忘了!」
「是,龍承會牢記不忘。那……您到底要不要聽?」就不信太蒼君沒興趣!
要聽、他當然聽啦!「反正閒來無事……你說吧!」
「華陵的父母一年多前事業倒閉,如今她們一家人背負著龐大的債務,家中獨生女的她理所當然得賺錢協助還債。父母目前均長期待在大陸重新開拓事業,華陵獨自一人留在台灣生活,現在住在公司的宿舍裡……跟您一樣。」該不該告訴太蒼君,華綾的房間其實就在他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