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這皇后來的這般巧,一定是她布在他身邊的眼線給她通的風、報的訊,當 下康熙的怒容更盛,這皇后顯然是當得有些不耐煩了。
「皇阿瑪,既然母后駕到,皇兒還是先走了吧!」胤溏還想去瞧瞧玉如意,這幾天 忙著救人,還沒時間去看看她,只怕她這會兒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別急,先聽聽她怎麼說吧!我倒要她給朕好好的說說,為什麼用個子虛烏有的罪 名捉了如意的心上人。」
「皇上吉祥!」
皇后甫一進門,繡帕一甩,微微屈身福了一福,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那玲瓏的身 段和姣好的面容卻沒有絲毫的老態。
「嗯!皇后來的正好,你若不來,倒還要勞煩我去坤寧宮找你呢!」
「哦,皇上找臣妾有事?」
「朕就是要問你,何故要人按了個莫須有罪名給江毅軒,讓人把他打人了大牢?」
「喔,原來是這檔子事,臣妾今日前來也正為了此事。」
面對康熙的怒顏,皇后倒是沒有多大的驚慌,甚至可稱得上是鎮定萬分。
她此話一出,不僅是康熙,就連胤溏也一臉的驚詫。
「你來找我,是為了此事?」
「正是!臣妾知道皇上一直為了如意格格不肯回宮的事憂心操煩,正好近日得知, 她心已有所屬,所以臣妾便想剛好可以利用此一機會,逼著如意進宮見皇上一面,怎想 到竟然有人誤解了臣妾的心意,倒讓臣妾準備的驚喜成了驚嚇。」
皇后說著,還有意無意有瞟了胤溏一眼,嚇得他冷汗直冒,顯然為了如意和皇阿瑪 ,他已經得罪母后。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康熙有些不信,畢竟當年他會忍痛讓銀妃出宮,皇后的 善嫉是第一原因。
「當然,皇上!」這幾年她潛心向佛,早已化去了心中的善妒。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當她得知皇上對如意那個女兒念念不忘之際,她就在盤算著 該怎麼讓如意進宮認父,可一償當年她對銀妃的歉疚。
正好這個時候江毅軒出現了,所以她也正樂得拿他當顆棋子,好逼如意進宮來求她 父皇,一圓皇上認女的心願。
「那江毅軒人呢?」
「正好端端的在天牢享受著他的錦衣玉食呢!」
「咦!」在天牢裡會有錦衣玉食?皇后該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
「這江毅軒是如意公主未來的夫婿,我這個做皇額娘的人,能不好伺候著嗎?我可 沒敢讓他受上一滴滴的苦呢!」
見皇后說得這般真實不假,康熙不由得相信起了她的話,於是他視線一轉,便來到 了胤溏身上。
「胤搪,你去看看吧!往後我們或許還有借助他的地方,可不要虧待了他。」
「是,父皇!」胤溏一得令,立刻腳底抹油的溜了,免得到時要真成了母后的銀中 釘,他逍遙日子可就要被迫終止了。
「皇上,這次您可真誤會臣妾了,那麼多年了,難道您還不能瞭解嗎?當初臣妾之 所以會對銀妃萬般挑剔,全是嫉妒之心所致,而今臣妾已知悔過,希望皇上能明白臣妾 的一番心意。」
「你啊!當年的性子如果有現今的一半好,咱倆之間也不至於如此水火不容了,所 以……」
「所以若是如意願意回宮來,臣妾一定會將她當成咱家的親生女兒疼寵,這樣皇上 可不能再誤會我嘍!」
皇后順勢侵進了康熙懷裡,他大掌一握也將她纖腰攬住,多年來因為銀妃而失和的 夫妻之情,終是得以延續。
只希望如意真能如他們所想的回到宮裡,這樣他便別無所求了。
應該優美的樂音卻因為撫琴之人的心慌意亂面變得雜亂。
七天了!她從來不知什麼是度日如年,但此刻卻懂得了。
日光穿透開著的門扉,玉如意盼著、望著,但卻總望不回那曾經令她氣權、怒極、 怨極的男人。
「主子,你還是先喝點湯,暖暖身子,補補元氣,然後去歌歇吧!」望著她那蒼白 的臉龐,端著仍冒著熱氣的人參雞湯,綠環忍不住擔心的建議著。「如果圍城回來了, 我會立刻喚醒你的。」
「不,我睡不著!」搖了搖頭,玉如意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今天圍城去找的那個一品大宮,已經是毅軒的最後一個希望了,若是那人再不肯幫 忙,那他只怕凶多吉少。
「可是你這樣也不是辦法,臆瞻你這幾天瘦了多少,這要是江爺能平安回來,看了 不知要多心疼呢!」
「心疼……」他的心疼又怎會比得上她此時的心痛與心焦。
如果那日她不曾發現自己愛上他,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體會這種心癱,她依然會是那 個視情感如草芥的玉如意,他的生命又與她何干?
可是呵!愛上了便是愛上了,即使心焦難耐卻也無法少愛一分啊!
此刻她的腦中甚至已經出現他那深情的凝眸,只是那眸中也同時滿含著對她遲遲無 法愛上他的怨懟。
「主子,圍城回來了!」綠環興奮的低呼,勾回了她逐漸遠刮的思緒。
「他一個人嗎?」一回過神,玉如意便急急的問道。
「這……好像是他一個人……」綠環這才吶吶的說完,便見主子原就蒼白的臉在轉 瞬聞刷得更白。
「事情辦得如何了?」難掩心中獨見宮圍城一人的失望,強自鎮定的玉如意努力地 想要打起精神問出個所以然來。
宮圍城搖了搖頭,「聽說江爺已經移住天牢,所以要見到他是更難了,那些大官小 官更是一兩銀也不敢收,寧願我舉發他們的罪證被發配到邊疆,也不願落了腦袋。」
「主子,我瞧著這事挺不尋常,江爺不過是個尋常的商人,以他的身份只怕還人不 了天牢,這事該不會是皇上他別有用心的安排?」一向少用腦筋的綠環一聽宮圍城的話 ,立時聯想到主子的身世,於是大膽的臆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