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若要執意如此,也行!
你有你的跳牆梯,我難道沒有我的張良計嗎?
史狄略一思索,臉上浮現一抹狡檜。
「既然這樣,只怕我若不派你一個工作,你倒是要埋怨我讓你成了言出不行的卑鄙 小人,那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做我的貼身丫環,我上哪,你就上哪。」
「這……」這會兒倒換韋語瑄遲疑起來。
貼身丫環,顧名思義就是時時刻刻跟在他的身邊,聽候他使喚。
這日日夜夜的相隨,她那本就已經因為昨日一吻而顫動的心……「怎麼,不願意? 」
面對他的低問,她還是不作聲,只是低頭望著地面,暗自猶疑。
「不願意的話,咱們的約定便作罷,往後半年你就在史府裡當個貴客。」
他得意揚揚地過,這可是他想了一夜的計謀,進可攻、退可守,兩全其美。
她若對自己的安排不滿意,那就乖乖的當個貴客,等待他半年後的迎娶吧!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就在他以為她認了輸之際,她倏地抬頭說:「不,我願意! 」
「你願意當我的貼身丫環?!」史狄不信的揚眉低問。
怎麼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這丫頭生來就是為了和旁人唱反調的嗎?著實令人氣結 !
「是的!」依然垂首活立,她再沒遲疑的答道。
「你……不後悔?」
韋語瑄挺直腰,搖了搖頭。
貼身丫環就貼身丫環,不過是打理他的生活起居,有何困難的?
「好,那瑄兒你就倒杯茶給我吧!」
瑄兒?!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親匿的低喊,韋語瑄愕然抬頭。
這是什麼見鬼的稱呼,又是誰允許他這麼喊的?這名字從小到大只有她的叔伯爹娘 等長輩曾經喊過,他憑什麼?」
她好聲不語,但眼神閃過的不滿可沒逃過史狄銳利的雙眼,他的唇緩緩的拉出一笑 ,半是解釋半是調侃她。
「你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丫環,我總不能喊你韋姑娘吧?你我的關已從此刻起可是上 對下,那樣的喊法倒像是我這個做主子的矮你一截,豈不是叫人笑話。」
「是!」人家說得冠冕堂皇,她還能說什麼,只好無言的趨前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
接過她只手遞過來的條,史狄氣死人的說:「丫環對主子奉茶,得雙手恭敬的遞上 ,下次記得了。」
「你……」韋語瑄氣結,一肚子的氣就要爆發。
但他又選在此刻提及,「做一個丫環有其應盡的本分和規矩,你若做不來,隨時可 以成為史府的貴賓,兩種身份端賴你自己選擇。」
此話一出,她倒也真是有氣發不得,她可不想讓他捉著把柄,然後將她「貶」為貴 客,徒然讓人笑話。
銀牙緊咬,她硬是吞下到口怒氣,冷臉更沉的恭立在他的身邊。
見她這模樣,史狄好笑的搖搖頭,兀自猜測她這恭謹的丫環姿態,到底能撐多久?
想著想著,他起身扯住她,往與偏廳相通的書房走去。
手心感受一陣陣自他掌心傳來的溫暖,韋語苗的心一震.正待甩開他那擾人心神的 手,他已主動的放開。
「磨墨吧!」
她不語的執起唐條,心不在焉地磨著。
突地,那雙擾人心弦的手又再次覆上她的柔美。
「你別這樣毛手毛腳的。」她狠瞪著他覆在她手上的手,指控的說。
「嘖,這是做丫環的態度嗎?」史狄揚眉,盯著她那氣得通紅的臉,一陣笑意閃過 他的幽眸。
「我……」又是這一句,頂著主人之舉,他到底是想怎樣?
她氣悶的在心底咕噥著,可又不想著了他的道,只好忍氣吞聲,「公子,有何吩咐 ?」
「你這等磨法,磨到天黑也不成墨,我只不過是想教你正確的磨法罷了。」
她是個小姐,從小讓人伺候慣了,磨墨自然是不曾,而從方才到現在,她的手只是 上下移動,根本沒使力,所以磨出來的磨既不黑也不見濃稠。
「那可以用嘴說。」她心中一陣無端的臆測冒起,他是否對每個丫環都以這樣的方 式糾正。
想著想著,心頭竟泛起一陣酸。
好死不死的,史狄選擇在這個時候,起身來到她的身後,雙手繞過她的身側,握住 她的柔荑,俯在她的身側說:「這種事很難說分明,得要實際教你一遍。」
他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際,她心頭一陣小鹿亂撞。
「你……」她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法放在磨墨上。
「就這個樣子磨,知道嗎?」他握著她的手力道逐漸加重。
「可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她想要退離他的懷抱,可他立在她身後的身軀硬 是讓也不讓。
這是誘惑,絕對是個邪惡的誘惑!韋語瑄的眼神露出強烈的指控。
「公子,請自重。」她艱澀地吐出這句話,換來史狄的朗朗一笑。
「你賣身予我半年,身為一個丫環,我就是你的天,還有什麼需要自重的,更何況 這半年我得說服你成為我的妻,當初並沒有說不能用什麼手段,而這不過是一種說服的 手段罷了!」
「你……」再也忍不下那口氣,她手肘恨恨的往後撞去,雖然滿意的聽著一聲悶哼 ,可環著她的身子不曾移動分毫。
「就算咱倆明天就要成親,你的舉動還是逾矩,這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眼見自個兒的舉動不能撼動他分毫,她索性開口提醒他該遵循的禮教。
「傻丫頭,咱倆還說什麼禮教呢?」
他的語氣充滿愛憐,讓她一瞬間心醉了,傻愣愣地任由他的氣息包裹住她,直到他 的手開始環住她的腰,她才宛如大夢初醒,奮力的掙開他。
「我說過我死也不會嫁你,你死心吧!」
「是嗎?」對於她重申的立場,他不置可否,只是兀自收回已然落空的雙手,頭頎 長的身軀在她的瞪視下,繞過了書案,重新落坐,抬眼望住她,臉上已無方纔的輕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