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人,當心點!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6 頁

 

  「是不是?」遲遲得不到回答,夏又問,表情又冷下了幾分,她已由他詫異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沒錯。」語音一落,夏已抓起面前的水杯往他潑去,他下意識地閃避,結果兩人愕然地發現——水杯裡沒水!

  夏怒站起身,又往他面前半滿的水杯抓去,這次有了準備,柏宇徹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皓腕,驚訝低喊:「小!到底怎麼了?」

  「你這個王八蛋!」夏大喊,用力扯過手在他手上狠狠咬下,趁他吃痛鬆手時,杯中的水朝他當頭淋下,然後氣沖沖地轉身就走。

  顧不得滿身濕淋,柏宇徹連忙追了出去,終於在餐館外頭拉到了她的手。「等一下……」

  「放開我!」夏咆哮,發狠地一手掙扎、一手往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攻擊。

  柏宇徹身子一惻,雙手分別固定了她的手,用路旁的紅磚牆角將她困住,在發現她屈腿做致命的攻擊時,驚險問過,用全身的重量限制她的動作。

  「到底怎麼了?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怎麼知道我哪裡做錯了?!」這連串莫名的狠毒攻擊,也讓他提高了聲音。

  「放開我!」夏用力掙扎,發現在他的力量下這一切只是徒勞無功時,終於停下了妄動,轉而用雙眼直勾勾地瞪視著他。

  就算從前他還是她以為的海潮公關人員時,她也從沒用過這種眼神看他!在對上夏那眼眶泛紅卻又盈滿恨意的目光時,柏宇徹內心陡然一震!

  他——格雷。漢克,到底做了什麼?

  「要我告訴你原因?」夏揚起了唇角,艷麗的臉龐滿是淒苦和怨恨。「知道我為什麼討厭有錢人嗎?我從沒告訴過你,對吧?」

  柏宇徹一凜。不知為何,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八年前,在甘迺迪國際機場,有個女孩,苦苦哀求你讓一個機位給她,你不記得了嗎?」看到他愕然的反應,夏開始狂笑。「是啊,這件事對我而言是畢生永遠的痛,對你卻是微不足道!你們這種有錢人怎麼可能記得這種小事?」

  腦海中,似乎隱隱約約浮現那時的情景。「那個女孩……是你?」柏宇徹啞聲道。

  「是我!是急欲趕回家見母親最後一面卻求援被拒的我!」夏猛地撲上前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捶打他。「為什麼?!只不過是個機位,你為什麼不肯答應?!因為你,我見不到我媽的最後一面!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含恨終生哪!為什麼啊——為什麼——」她再也無法克制,握緊拳頭崩潰地哭喊。

  柏宇徹震立原地,動彈不得。命運之神開了他一個多大的玩笑?他竟害得她無法見到母親臨終的一面?他竟就是那個令她對有錢人深惡痛絕的罪魁禍首?

  「你給我一個該死的答案啊!」夏緊抓他的雙手,激動的淚水滂沱而下。

  「我……」他頓時啞然,望進她哀痛欲絕的眸中,他閉上眼,沉痛低道:「我給不出任何答案……」

  「啪!」重重的掌擊聲,粉碎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濃情蜜意。

  「我、恨、你。」夏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真的恨你!」她轉身狂奔,窈窕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

  為什麼會是如此?!柏宇徹沉痛地握緊了拳,重重地擊在紅磚牆上,任由心頭的撕裂麻痺了肉體的痛楚。

  ???褚澄觀斜倚著辦公室的門框,雙眼略微瞇起,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視著柏宇徹。她保持沉默不語,良久,才扶了扶金邊眼鏡,走到柏宇徹的辦公桌前。

  「八點了,你還不走?」她雙手支上桌面,居高臨下地看他。

  「我事情還沒忙完。」低頭審閱文件的動作不曾或移,柏宇徹低道。「你先走。」

  褚澄觀揉揉發疼的額角,歎了口氣。「你和夏到底怎麼了?從前你只要五點一到就不見人影的,現在卻留在公司裡加班到三更半夜,這是怎麼回事?」

  柏宇徹依然專注在公事上,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褚澄觀一怒,伸手將那份文件抽走。「我不記得我哥哥是個會逃避現實的人!」

  她以為他會怒聲斥喝,可他卻沒有,柏宇徹只是頹喪地往後倒向椅背,仰首閉眼,無限沉重地歎了口氣。

  褚澄觀微怔,擰起了眉。她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就連上回和夏吵架也沒有這麼失神落魄過。「怎麼回事?」她走到他身邊,關懷低道。

  「小……她不可能再來了……」她說她恨他……柏宇徹將臉埋進掌中。那語音裡的決絕,沒有半絲含嗔帶惱的輕佻,有的只是純然的恨意,強烈的恨意,而這怨恨早在八年前就已無心地鑄下。

  「為什麼?」褚澄觀驚訝道。他們兩人不是才剛和好的嗎?夏上個禮拜來海潮時,那臉上的笑容還幸福得讓人嫉妒呢!

  柏宇徹放下手,黑濃的眉宇依然緊皺,從八年前兩人在機場初會開始,娓娓道來。

  「你說,她還有可能會再來嗎?」敘述完一切,他苦澀一笑。

  褚澄觀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臉上浮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好半晌,空白的腦海才找得到思緒開口。「你……你可以告訴她原因啊……」

  「沒有任何的原因會比小失去見母親最後一面的機會還要來得重要。」柏宇徹低頭,交疊的雙手支著額部。「為什麼那時我不答應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要求……」他搖頭,聲音盈滿了沉痛。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詞彙來請求她的原諒……「你和我都知道那並不是一個小小的要求!」褚澄觀怒道,否決掉他的話,拿起話筒,按下夏的電話號碼,將話筒遞給了他。「把原因告訴她,你和她之間並非無法挽救的!」

  他愛她,他沒有辦法失去她……他的心裡在吶喊,深濃的愛意勝過了他強烈的自責,柏宇徹猶豫了會兒,才緩緩接過話筒,貼上耳際。半晌,將話筒遞還給褚澄觀。「沒人接。」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