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人,當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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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你這茶包放了多久了?」卻意外地在上頭發現了不速之客——青霉,頓時他的臉也變成青色。

  從頭至尾,她總算有一些些快慰的感覺了。

  「不很久,在我這兒兩年多,茶行老闆那兒我就不曉得了。」夏壞壞笑道。「還有,姑娘我並沒有說肯跟你談公事,請自行將杯子洗洗,然後出門去,不送了!」打了個好大的呵欠,起身就走。

  炎炎的午後正是夢周公的好時機,沒理由在這蘑菇。夏再度打了個呵欠,淚眼朦朧地往書房走去。那把桃木做的貴妃椅用來睡午覺再適合不過了……喝!鼻尖突然撞上的寬闊胸膛讓夏嚇得退了一步。喝!剛剛還好端端坐在沙發那兒的男人,怎麼突然跑到她面前了?而且——還真高得惹人生厭!

  「夏小姐,這樣避而不談是解決不了事情的。」高大健碩的軀幹溫柔地散發壓力,渾厚低沉的嗓音更是磁得像要勾人魂魄。

  夏又退一步,不悅地瞪著他。這人真是活脫的午夜牛郎的料!就連擋個人下來,也要倚牆優雅地交疊雙腿,用那種像在舞會邀舞的姿勢!

  「不肯解決事情的是你們吧?」她瞇起眼。「我相信我已用盡『各種方式』明確地拒絕過了。」

  「但我們依然非常希望夏小姐能接下海潮這個CASE。」柏宇徹揚起迷人的微笑,技巧地站到她身旁,將她往客廳的方向帶。「別站在這兒吧?到客廳談會比較好些。」

  去!看來她今天是別想睡午覺了。夏暗暗嘀咕,回身逕自從冰箱裡拿了罐飲料,然後走回剛剛離開的懶骨頭前,雙腿盤起,喝著冰涼的飲料,用大咧咧的舒適姿勢倚坐著。

  見她妥協,柏宇徹微笑,從廚房裡又拿出一個瓷杯,重新注入熱水,坐到她面前。

  比起屬下們的慘況,他現在還有水可喝的景象可謂是好上太多了——雖然,水得自己倒,之前還喝了口加了料的茶。

  他雙手交疊置於膝上,微傾上身,開口前,習慣性地漾起微笑。「夏小姐……」

  「別叫我夏小姐,聽了很刺耳。」夏打斷他的話。去!沒事掛著那甜死人的笑容幹啥?「叫我小……」小?那更怪!她煩燥地甩甩頭。「反正你有話直說,說完就直接走人。」

  即使如此無禮的對待,柏宇徹俊傲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倚向椅背,看向她。「你聽過變色龍鑽石嗎?」

  「嗯哼。」夏不置可否地哼了聲,攏了攏一綹落在頸側的髮絲。

  變色龍鑽石,顧名思義,此種彩鑽具有光色性及熱色性的特殊性質,只要將之置於暗處數日或稍稍加熱,它就會呈現黃至橙黃的色澤,而再將之暴露於光線約一分鐘或冷卻至室溫的程度,它就會回復原本的色澤。此類鑽石在彩鑽收藏者群中,是十分炙手可熱的。

  她若連這也不曉得,她待在紐約那些年也就白過了。

  「一九九五年時,寶石學及寶石學季刊曾發表過一顆變色龍鑽石。」柏宇徹用他獨特的魅力嗓音陳述道。「重達三十八克拉,為綠藍色橢圓形的深彩鑽,在長波紫外線下會發出黃色螢光和藍色雲狀物,在穿透光下展現出強紫至藍色的色彩。」

  「我看過它,別對我上寶石學。」再一次,夏沒耐性地打斷他的話。對上他投來的目光,她附上一句補充。「看過季刊上的它,OK?」那顆彩鑽很稀奇,因此過了這麼多年,她依然記憶猶新,記得她那時還盯著季刊上的照片盯了一整天,沉在那片深藍裡,連魂都沒了。

  只是——這個牛郎跟她提這做啥啊?她不耐地瞥了他一眼。

  「我希望你能幫我將它設計成墜子,做為海潮的鎮店之寶。」他由西裝暗袋取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中的藍色鑽石清澈透然,宛如大海一般深邃。

  設計它?夏拿起那張照片,有些許怔然。即使只是平面的攝影,那股子湛藍依然沁入人心。她那時曾想過誰會有此殊榮,能為它繪出設計圖,將它做成首飾,但從沒想過,那個人居然會是她!

  她進入寶石設計業不過兩年的時間,他居然放心將這麼稀貴的鑽石交給她……等等!

  找她設計它的是他?還是海潮?

  「你是海潮的人?」夏狐疑地看向他。

  「沒錯。」柏宇徹笑著頷首。

  「可是你剛是說你希望……鑽石是你的?」她皺起了眉。

  「沒錯,它現在命名為『海潮之聲』。」唇畔的弧度愈加上揚。

  最終結論在腦海中成形,夏看向他,雙眼瞇起。「海潮也是你的?」

  「柏宇徹,海潮所有人。」他拿出名片置於桌面。

  夏沒動,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張照片,然後閉上眼沉思,眉頭緊蹙地鎖著,似在天人交戰。半晌,她睜開眼,將手中的照片放回桌面,連著那張名片一併推回他的面前。

  「我不會接這個CASE的。」

  「我以為這樣力鑽石該是每個設計師所夢寐以求的。」方纔她眸中閃耀的狂熱光芒不可能是他錯看。

  「那當然。」夏淡淡挑眉,站起身,拂平T恤上因躺倚所產生的縐折。「但它卻觸犯了我最大的禁忌。」「什麼禁忌?」

  夏看著他,緩慢清晰地說:「我討厭有錢人,而它,正好也必須是個有錢人所持有。」她眼梢一彎,朝他露出一個甜美嬌媚的笑容,倏地大喊。「『那斯達克』,送客!」

  所有的對話在長毛大狗的汪汪聲終結。

  第二回合下半場,最後依然終告失敗。

  ???看到進門的老闆臉上沒了笑容,褚澄觀瞭然地扶了扶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沒多問,只是默默地煮了杯香醇的藍山咖啡,端到柏宇徹面前。

  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敲,透露出他的思忖狀態。很難得,這是第一次嗜純正藍山的他聞到咖啡香還能靜坐著,一動也不動。

  「不順利?」褚澄觀拿著托盤站到一旁,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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