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桃色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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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她被動地任謝武司挽著,走進一家內衣店。她的英文雖然不甚流利,也隱約懂得他正在叫店員將他指定的衣物送至套房。她臉微微一紅,對於三圍已被看透的情況有點赧然。

  兩旁的精品店,她沒有什麼興趣,一切任由謝武司發落,一路走下來,兩人手上都沒有提著東西,怛她知道,如山的高價品,正一件一件地在他倆房中堆砌著。

  美味的餐點、曼妙精彩的歌舞秀,她緊張得無法盡興享用,只知道時間過得特快,不多時,就已到了回房時刻。

  謝武司一回房就走進浴室沐浴,只聽得水聲嘩啦啦地沖,不多時,身著白色浴袍的他已開門走出。他短髮微濕,散發著淡淡的肥皂香味,在這個氣氛挑逗的房間裡顯得性感異常。

  她不敢多看,腦海中,無法阻止對今晚的想像,那種禁忌的畫面,已幾乎將她全身焚燒。她紅著臉衝進霧氣瀰漫的浴室,隱約聽到他似乎帶著笑意的嗓音在外頭喊著。「衣物已經派人備妥在更衣間裡。」

  進了浴室,她胡亂衝洗一番後跳入水池,看著池裡的水滾動著,在她柔細的肌膚留下淡粉的紅暈……她洗得夠久了,一直在流動的池水熱度依然,她卻泡得有點頭暈。謝武司並沒有催她,這是她感激他的地方。但該來的還是會來,她歎了口氣,起身跨出浴池,任水滴滑落。

  裡著大浴中,摩搓著長髮,沈關月拿起置衣櫃上的衣物,瞠大了眼,手停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衣服?蕾絲鏤空的黑色衣料拿在眼前,甚至可以清楚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更別奢想穿在身上會有什麼遮掩功能。?

  什麼他要選這樣的性感內衣?是在提醒她的身份嗎?一股被人羞辱的憤意油然而生。

  沈關月顫著手將它穿上。黑色與雪膚的鮮明對比,比那套禮服更奪人神目。她只瞧了鏡中的自己一眼,不敢多看,怕猛然高漲的羞恥心和迅速消散的勇氣會促使她撕裂了它;而她不能,因為,浴室裡已沒有任何衣物。

  她佇立在門前,沉吟良久。

  *9*9*9

  *9*9*9清晨的陽光穿透窗幔,隨著時間挪動,悄然照在床上熟睡人兒的臉龐。

  沈關月逐漸清醒,渾身刺骨的酸痛使她發出一聲嚶嚀。星眸迷濛地眨著,頓了半晌,才想起了昨夜的景況。

  偌大的雙人床只剩她一個人,這是不用看也能察覺的。沈關月忽視心中漫然的失落,翻起絲被準備下床,腳還沒踏上地面,就被坐在角落、全身籠罩在陰暗的謝武司嚇了一跳。

  意識到身上未著寸褸,她急忙拉過絲被擋在胸前,想要找衣物蔽體,才想起昨晚除了那套布料極少的性感內衣,房間內根本沒有任何衣物。心念意動,她的視線繞了房間一圈,卻不見任何衣物。

  「那套衣服剛剛讓服務生收去洗了。」謝武司斜倚著椅背,長腿優雅地交疊臉上的表情卻異常陰鷙,和閒適的姿勢完全搭不上邊。「更衣室裡有衣服。」

  沈關月遲疑一會兒,深吸一口氣,猛然掀起絲被,從床的另一端走入浴室。她的動作是迅速的,卻依然感覺到謝武司灼熱的目光燃焚著她的背,讓她喉頭感到乾渴異常。

  她迅速做了一番梳洗,拿起水杯掬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再也喝不下才伸手抹去嘴角的水珠。走入更衣室,衣櫃上整齊地疊放著衣物,從貼身衣褲到名牌褲裝,一應俱全。沈關月穿著整齊,對著鏡子,不斷地加強一層一層的心理建設,才有勇氣再次踏出浴室。

  臥室的落地窗簾已經全部拉開,謝武司依然保持原來的動作,不同的是手上握著一個高腳杯,而置於桌上的酒瓶已半空。

  傳言到底增添了多少不實的內容?他甚至懷疑「強暴」這件事到底有沒有發生過?謝武司黑澈的眸子盯著杯沿,回憶著當年在教室班上同學的對話,沉浸在尋思中。她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瞭解的?

  聽到浴室門口傳來聲響,他抬起頭來,斜睨著她,眼神是陰暗的。

  沈關月舐舐依然乾澀的唇,盡量不往床上那點殷紅的痕?看去。謝武司注意到她的刻意,他的眼神便停留在那抹紅痕上頭許久,才又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你放心,我不會因為我是處女就跟你多收報酬的。」沈關月故意輕鬆地說,心裡卻淌著血。

  謝武司並不言語,只是用著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直至她心虛地低下頭。那雙鷹眸,彷彿看穿了她的?裝,讓真實的她再無法遁逃。

  「走吧!」謝武司放下酒杯站起身,帶頭往外走。「我訂了小飛機去大峽谷,時間到了。」

  大峽谷?沈關月呆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上天是公平的,建國不過兩百年的美國沒有足夠的悠久歷史創造屬於他們的代表建築,於是,上天給了他們由科羅拉多河歷經百萬年沖積而成的壯觀景致──世界七大名勝之一的大峽谷。

  沈關月坐在小飛機上,目不轉睛地自窗口往下看。平滑的塊狀切割面,不像台灣全是崢嶸高山。她有點不敢相信,連中橫都沒去過的她,居然能在大峽谷上空?翔。

  整段行程歷時不過兩個小時,回到飯店時,沈關月還處於亢奮的狀態中,久久不能自己。進了房間,謝武司拿起話筒低聲吩咐了幾句,沒多久,就由客房服務人員送來豐富午餐。

  「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謝武司丟下這句話,就把自己鎖進了書房。

  沈關月索然無味地撥著瓷盤裡的食物,一點也吃不下去。

  這就是她的工作,不是嗎?主人需要時極力侍奉,厭煩時就得躲得遠遠的。她抬頭望向窗外的天,不懂自己當初怎會答應這椿交易。

  為了父親嗎?還是為了年少時那段沒有結局的悸動?沈關月拉開落地窗,坐上欄杆,靠著牆,蜷曲在角落,任狂風吹亂她的長髮。強勁的風吹得她眼眸微瞇,腦子昏沉沈的,幾乎要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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