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桃色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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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是勇於面對現實的,帶著自傲、散發著凌駕他人的氣勢,不向惡劣的環境屈服。

  而她,卻選擇了逃避,把自己局限起來。

  當初她因自我恐懼而處處拒絕他的舉動,他都能包容體諒,而她如今為什麼卻不能對受盡苦楚的他釋然以待?

  沈關月轉頭環視空無一人的房間,搜尋著那抹高大的身影。瞥見書房那扇緊緊闔上的門,想走進擁抱他的想法油然而生,心一直在吶喊,但腦中的自尊與膽怯卻讓她無法移動分毫。

  就在理智與情感交戰中,她臉上殘留著淚痕,漸漸睡去。

  迷糊間,被子被掀起的冷意讓她瑟縮了一下,隨即有一個溫軟的暖意將她包圍,她下意識地朝那股溫熱靠去,倚上那寬闊的胸,尋求依靠。睡夢中彷彿被擁得更緊,柔軟的唇瓣細膩地撒在她的臉龐、她的唇,輕輕地吻去她的淚與痛。

  望著懷中的人兒手環上自己的腰,謝武司嘴角微揚、帶著滿足。他靜靜地凝望著她,雙手緊擁。

  以前對她表白時,雖然在她面前表現得自信滿滿,可心中卻半點把握也沒有,甚至不敢想像會有擁有她的一天;那日對她稱下的傲然絕對,賭的是他的自尊,不成功、便成仁。

  可為何現在,佳人已在懷中,卻反而刻意傷害她?謝武司閉起眼眸,帶著懺悔,將頭埋入她的頸窩,激動得無法自己。

  第六章

  那一夜過後,兩人很有默契地絕口不提,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他們之間的關係自外表而言是完美的,外形登對、氣質契合、連床上的親密關係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但彼此心中各有芥蒂,誰都想再進一步,卻都懷著恐懼,怕輕舉妄動會破壞了現有的平衡;兩人如履薄冰,深怕任何一方微一逾矩,一切虛幻的假像都將破滅。

  謝武司依然跟劍維持聯繫,雖然怪劍多事,但明白劍所做的一切,出發點全是為了他。

  「武,你們現在在哪裡?」

  「多倫多,遇幾天準備飛去巴黎。」

  「一切……都還好吧?」

  「當然,在我的領導下,公司營運有可能衰退嗎?」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這個!」

  謝武司殮色一凝,手頓在半空中,許久打不出一個字。見謝武司沉默不語,對方不再癡纏這個話題。

  「巴黎最近多雨,保重。」

  「我去過多少次,需要你來提醒我?」

  「既然你常去,為何這一次又想要前往?別再逃避自己了,武,這樣沒好處的。」

  像是怕被當場揭穿的他會惱羞成怒,謝武司的眉頭尚未斂起,劍就已經接著迅速告別。

  「我該走了,家父最近的身體狀況不好,我必須去醫院看顧他。」

  「很差嗎?我知道台灣有一家醫院設備完善,可以把令尊送到那裡試試。」

  「沒有用的,心理困素,誰也無法醫,只有盡人事。不多說了,下次再聊。」

  「好。」

  談話結束後,謝武司將電腦關上,走進臥室。

  微蒙的床頭燈,輕輕流瀉在沈關月靈美的五官上,襯著純白軟褥,宛如墜入凡塵的謫仙,熟睡在如煙似霧的幻境。

  謝武司靜靜地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伸手輕搖她的肩。

  「關月。」

  好夢正酣的沈關月微微皺眉,把臉往枕裡一埋,呈現出鮮見的嬌嫩模樣。謝武司見狀低笑,玩心一起,便往她的腋下呵去。

  沈關月笑著閃躲,從混沌的神智中清醒過來,立刻反擊。

  兩人笑倒在床上翻滾,與絲被糾纏。逐漸地歡笑停歇,只有深情擁吻的剪影映在牆上,明顯地透露出這段雙方都鼓不起勇氣面對的愛情。

  *9*9*9一早,收拾行李,兩人前往機場,搭上往歐洲的班機。

  經過長時間飛行,終於抵達目的地。進了飯店房間後,兩人很有默契地,沈關月將衣物一一置放上衣櫃,而謝武司進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書房查看擎宇的最新動向。

  沈關月才將衣服疊放至一半,就見他神色陰鬱地走進臥室,拿起床頭的電話,講了一連串的法語,口氣緊迫異常。

  不一會兒,謝武司掛上電話,兩手交握支著下頷,定定地看著她,神色凝重。

  見他緊鎖眉頭,沈關月停下手邊的事。沉穩自信的他不曾出現過這種神情,難道是擎宇出了什麼事嗎?

  「關月,」謝武司平視著她。「我們要動身前往台灣,你父親病危。」語畢,即起身往書房走去,心中油然而生的內疚讓他不敢看沈關月的表情。

  他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突發事件,要是關月因此而和沈彌天人永別……謝武司仰頭,雙掌蒙上臉龐。

  良久,他再度接上網路,與劍取得聯繫。

  「劍,我們要回台灣去。」

  「為什麼突然……」

  「她的父親病重,我有許久一段時間不曾上台灣的分公司的網站查看,一到巴黎,突然想起,便連到台灣的公司網站,才在留言板上看到這個訊息。已經延誤一段時間了。」

  「她的情形如何?」

  謝武司探頭自半掩的門縫望去,只見那抹窈窕的身影倚在窗台,秀髮衣裙隨風飄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還好吧,我。我已經訂到了往桃園的機票,明天出發。」

  「武,我父親去世了。」

  「怎麼那麼突然……」

  「上次和你通過話的隔天,他的病情突然加重,醫生們搶救不及,就這麼走了。」

  「劍……」

  「別安慰我,我很好,連後事都處理好了。很奇怪,我居然不怎麼難過?他的一生佈滿不平及悔恨,走了對他反而是種解脫。別擔心了,想想你們到台灣的事吧!總該讓我看見見你的真實身份了,武。」

  「說的也是,也該是見面的時候了。你也具有耐心,相識八年,從來不遇問我的其名,來自何處,連我的公司名稱也不曾問過;該說你真的不在乎呢,還是你不喜歡探人隱私?」

  「當初你不願明說,我也就不過問。網友,不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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