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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白永健不知該如何安慰兩位老人家,只好說:「你們也別太悲觀,其實雪君人還不錯。」只是手腳粗魯了些,不,是很粗魯。

  「『不錯』能當老大嗎?」白父激動起來。

  「爸,吃藥鎮定鎮定一下。」么子白永達機靈的掏出藥罐。

  吃了藥的白父黯然看了眼前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二兒子,突然哽咽,「都怪老爸不好,把你生得太好,教得太傑出了。」不然就不會被黑道看上,然後趕鴨子上架。

  「爸,別這麼想,沒事的。」白永健盡力苦勸,但眼看目的地愈來愈近,他也惶恐不安起來。

  今天會順利吧?不會發生什麼不測吧?應該沒人會來找碴吧?

  「到了。」司機停車,馬上有人衝過來開門。

  「姑爺,快出來,老大正在等你呢!」車門外竟是那個之前被「種」起來的阿土。

  「你被拔起來了,恭喜。」白永健率先跨出門,衷心祝賀。

  「是呀!昨晚老大叫人把我拔起來的。」阿土領著白永健走進禮堂,高興的說:「能幫老大準備婚事是我的榮幸,我這輩子從沒看過老大這麼漂亮過,她現在在房裡,化妝師正幫她化妝做造型呢!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白永健停下腳步,心裡怕怕的,「她……她是穿白紗嗎?」如果她選擇穿白色西裝出場,他也不會太訝異,畢竟是她娶他。只是,兩個穿西裝的人結婚,實在太異類了,他怕他爸媽受不了,不然她穿太空裝出場也行。

  「做新娘當然穿婚紗。」阿土奇怪的歪著頭。

  白永健感激涕零差點跪下來膜拜教堂中央的耶穌基督,感謝祂讓她善心偶然大發,不為難他。

  「姑爺,要不要去看老大?」阿土慇勤邀請。

  「呃,還是不了。」他怕看了後,會忍不住逃跑。他轉頭,「爸、媽,你們要不要先見見你們未來的媳婦?」

  白父、白母愁眼以對,互相搖頭,「我們在這就好。」要是被媳婦看不順眼,恐怕被砍殺出來,還是在基督眼下安全些。

  白父拉著白母坐上第一排的位置,握著手誠心禱告:神哪,請保佑我們的兒子,讓他遠離罪惡,不幸不要降臨。

  白永健無奈的轉向阿土,「大爺呢?」

  「還沒看到,但老大說不用等他,婚禮照常進行,等時間到了,大爺自然會現身。」

  是嗎?還是無法確定小英的安全哪!

  「老大要出來了。」阿土歡呼,拉著白永健指向一個角落,「看,老大出來了。」

  音樂驟然響起,但不是結婚進行曲,而是慷慨激昂的「匈牙利進行曲」,一開始就是快速的號角聲,讓白永健不由得感歎,這哪是結婚,根本是打仗嘛!

  但當他看到一身白紗的黑雪君,裸露香肩、雲鬢散落、蓬鬆的發上綴—了白色的滿天星,手上捧著以火鶴為主題的捧花,樣子既性感又狂放時,驀然眼睛一亮。

  她真的是女人,裝扮起來還是很有女人味的。

  她是新娘,他的新娘。

  張大嘴的白永健不可思議的瞪著眼,驚為天人的瞧著黑雪君一步步靠近,毫不猶疑的來到他面前,他屏息的等待,她羞怯的俯身--

  「看什麼看,想我把你的眼珠挖出來嗎?」她卻粗聲警告,優雅的氣質頓時瓦解。

  「啊!」白永健聽見父母驚喘,只得無奈的歎息,往後可有得瞧了。

  第八章

  婚禮終於順利進行。

  小英呢?黑風堂呢?

  婚禮都已經結束了,還是沒看見他們的蹤影,難道黑風堂食言?還是出了什麼事?

  教堂裡一片靜謐,卻透著緊張氣息,沒人敢吭半聲,默默的瞪著教堂前那穿著美麗卻姿態不雅的新娘--大張著腳,-手擦腰-手夾著菸。

  愁雲慘霧大抵就是這麼回事。

  她該不會被耍了吧?

  斜眼瞥去,白母默默淌淚、白父垂頭喪氣,剛冠上她的姓的新郎白永健則跪在她身後,雙手在胸前緊握,頭顱虔誠的垂下,不知是為他自己祈禱,還是為他妹祈禱?

  他們兩人都需要「神」的祝福,黑雪君嘲諷的想,如果真有神的話。

  就在她思索的時刻,菸即將燃到指問--

  「阿土。」她出聲打破沉默。

  「老大,我在這兒。」阿上立即街到她面前站定。

  「伸出來。」她說。

  阿上乖乖的伸出手,黑雪君毫不考慮的把菸直接捺熄在阿土手裡,銳利的眼沒漏掉婆婆驚懼地睜大眼,小叔子佩服的張大口,阿土則是用他的「鐵沙掌」習慣的承受,眉頭皺也不皺一下。

  很好,愈怕她愈好,努力記得她是老大吧!

  「不用再等下去了,走。」黑雪君大踏步往前,管她的新姻親如何看她、想她,她黑雪君只做她想做的事,但是她的新郎……她轉頭,白永健竟還跪在聖壇前,她向左右招了招手,「把他給我架回去。」

  「是。」四個兄弟齊上,把白永健「小心」的拉起來。

  「姑爺快定,老大心情不大好。」阿土緊張的小聲說。

  白永健很合作的站起來。

  但他的心情又何嘗好呢?只是為人子女不願父母為他擔心,他勉強對爸媽微笑,「你們先回去吧!小英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呢?」白父好擔憂,感覺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我?放心,死不了的。」頂多被打而已,真的死不了。

  白母淚水流得更猛,「你要保重,我回去會多買些好藥。」預備來治療兒子將來的內、外傷。可憐的孩子,竟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命苦啊!

  「拜託,我又不是去坐牢。」

  白父垂著頭,白母嗚的一聲,顫抖不已,對他們來說,黑雪君家跟坐牢……也差不了多少。

  「二哥,別再說了。」白永達拍了拍白永健的肩膀,「你只會愈描愈黑。」

  唉!也是。

  「還不走。」黑雪君不耐煩的叫一聲,不管他跟不跟上,反正她的手下會把他架上來。她只顧著率先推開教堂大門,眼睛卻在看到門外停放的紅色跑車,還有裡面坐著的人時,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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