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楚激榆激烈的反駁著,但看到了他瞭然的目光,她開始不確定的思考,輕聲地問:「我是嗎?我是如此嗎?」
「你何不從聽我的話開始?比方說,現在告訴我,你那三位『前』未婚夫的故事!」昕岳特地強調『前』這個字,以表示他們是過去式。
楚榆為難地看著他,見他眼神既堅持又溫和,她知道不說,他絕不會放棄。
「我的第一任未婚夫是法國人,訂婚時我才二十一歲。我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時,就知道他是標準的法國男子,浪漫又多情,而且他的外表正是女人所嚮往欣賞的,這段婚約維持了兩年。」楚榆第一次開口談論她的感情世界,顯得有些怯生生的。
「你愛他?」昕岳簡短的問了句。
「愛?」楚榆很認真的想了想,「我不知道,剛剛開始我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居然會集中在我身上,感到不可思議,當他開口希望和我交往時,被我一口拒絕!」
「為什麼拒絕他?」昕岳好奇地問。
「第一、那時我的法文並不流利,第二、我並不認為他是真心的。」楚榆聳聳肩地道。
「看來他並沒有放棄!」昕岳依自己的所知作出判斷。
「沒錯,有一次我上完課正想回宿舍,才走出校門口就看到他渾身濕透的站在那裡。他為了等我,縱使是下雨也不敢坐進車內,深伯和我就此錯過。」想到當時的情景,楚榆甜蜜的笑了。
「看來他的此番作為讓你很感動!」昕岳面無表情地說,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當然,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如此重視我,他向別人打聽我的住處與學校,就為了想認識我和我做朋友,縱使換成別的女孩也會心動、感動!」
「接下來連續一個月的接送,更讓我體會出他的用心,而且在同學眼中,他是標準情人。他參加我和同學的聚會時,就算在場還有比我美、比我漂亮的女孩,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我的身上,而不像別的男孩子忽略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還記得有一天,他告訴我想在我的住處,舉辦一個慶生宴會。他所挑的那一天,正好是我學校課最多的一天,我告訴他,我無法幫他佈置會場,他直說沒關係,他會張羅一切,並要我邀請同學參加。」
「那一天我下課後便邀了幾位同學一起回到我的住處,一進門就看到他佈置了一個相當浪漫的宴會場地,而他的手則受傷包裹著紗布,那是他佈置時不小心從椅子上滑下來又正好被刀子劃了一下,除了手腕有些扭傷,還有一處頗深的傷口。」楚榆揚起夢幻般的微笑。
「他是為你慶祝生日?」昕岳面無表情地問著。
楚榆搖搖頭道:「那天根本沒有人生日,他只是想跟我求婚,希望在眾人見證下,我會點頭答應。」
「他的手段真高明,只怕你的朋友看到他為了給你驚喜而受傷早就感動不已,就算你想搖頭拒絕都不能。」聽岳戲謔地盯著楚榆。
「我的確是點頭答應了!」楚榆僵硬地道,「看到他如此尊重我的同學,對我又有耐心,更何況他的行為舉止。外表,誰跟他走在一起,以女性的心理而言,都是很有面子!」
「既然他這麼好,為什麼婚約會解除?」昕岳好奇地問。
「沒想到訂婚後,他就變了,只是他變得太有技巧。」楚榆苦澀地道。
他讓她緩和一下心情,並不催促她立即往下講,他耐心地等著,並以溫和的眼神鼓勵她繼續往下講,他的態度與耐心終於使她能繼續說下去。
「首先是他仍會來接我下課,只是他若聽到我某位『女』性同學,要去哪裡辦事情,他就會體貼的說,剛好他也要去那裡,正好可以順道送她一程。」
「當我為他的熱心助人而喝彩時,他卻背著我和我的女性同學在某一處約會。起先,他還會先送我回宿舍,而後就以時間緊迫而只送同學,要我自己搭車回去。後來他更索性以公事較忙為借口,減少我們見面的時間。我還因為他如此盡責而慶幸自己找到了位好伴侶。」
「直到和他約會過的女孩放出風聲,甚至還有兩位我的女同學,竟因他差點大打出手。結果有男同學看不過去,直接告訴我他常約會的地方在哪,還熱心的要帶我前去,就是要我不要再上當。」楚榆漠然的敘述。
「你一定沒有去!」昕岳輕歎一聲地道,心中為她所受的傷害而心疼。
「我認為我該信任他,所以婉拒了他們的好意,直到有一天我因為要躲雨跑進一間酒吧,沒想到他正好摟著另一名女友親熱地坐在吧檯旁的位子上擁吻,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淋雨病倒,也不願看到那一幕。」
「他們旁若無人般的足足擁吻了十分鐘之久,而我就呆站在那裡十分鐘。當他發現我時,原本有些愧疚,沒多久,卻被怒氣所取代,他指責我跟蹤他,不信任他,根本就不愛他。
「當時聽完這些指控,我連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轉身就走出那間酒吧。可是當我淋了滿身濕淋淋時,他卻開著車子追了上來,求我原諒,並希望能送我回宿舍,當我拒絕時,他卻下車跟我一起淋雨,直到我心軟地坐上他的車。」
「你原諒他了!」昕岳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心中百般滋味雜陳。
「他告訴我,這只是應酬的一部分,那女孩是他的客戶,若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他也不必應付她。他還告訴我是對方主動的,他只是基於禮貌不方便推開她,事實上他吻她時,心中想的是我,她只能算是我的替身罷了,而且也是因為他最近工作太忙,我們倆見面機會太少才會讓他如此失控!」楚榆哀戚的重歎口氣。
「你信以為真?」昕岳不敢置信地問。
「當時我的確為他生動的肢體語言所感動,我甚至自責自己不該懷疑他,他的一切作為全是為了我,就這麼一次騙過一次,婚約一拖就是兩年,直到他提出解除婚約,因為他愛上另一個日本留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