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你真幸福。」楚榆羨慕地道。
「以前班上有同學來我們家,他們都會這麼說。」小圓有些得意地道。
「怎麼沒有看到伯父?」昕岳好奇地問。
「八成在老人館下棋、喝茶。」小圓猜測著,「聽我媽說,老人館每星期還舉辦卡拉OK比賽呢?裡面還有桌球、撞球等設備,難怪我爸樂不思蜀。」
「這裡的空氣這麼好,老人館的成員一定相當多。」楚榆猜測道。
「大概吧,對了!」小圓想起剛剛同學找她所為何事,「我同學剛剛告訴我,今晚七點,廟會陣頭會從關帝廟出發,繞玉裡鎮的街道一圈。」
「很熱鬧?」昕岳問道。
「當然,老闆今晚你看了,包準你嚇一跳,而且還會喜歡上它。」小圓十分有把握地道。
晚上,才吃過晚餐,小圓立即拉著昕岳與楚榆往外走。
「快一點,我們不用開車,走路就到了。」小圓帶著他們走,不到五分鐘就停在一處圓環。
這時已有一些神轎經過,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等一下,他們都會經過這裡,再由這裡回關帝廟。」小圓主動為昕岳和楚榆介紹,儼然一副行家的樣子。
『小圓,為什麼抬神轎的人,都要上下或是左右搖動呢?」楚榆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小圓看廟會裡的活動已有許多年,卻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哇!人愈來愈多了。」楚榆發現到人潮愈來愈擁擠。
昕岳則站在她們身後保護她們,以防有人乘機吃豆腐或偷錢包。
楚榆和昕岳都抱持著有趣的心情來觀看這一切,小圓看到同學所以離開了一會兒,他們則在原地繼續觀賞,以免小圓回來找不到他們。
當小圓從同學那閒聊回來時,昕岳好奇地問。「每一年都這麼熱鬧嗎?」
「這活動停了幾年,因為有一次遊行,大概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吧!」小圓是不敢肯定的說,「聽說有個人在遊行時熱死了,反正就是曾經死過一個人,所以停了好幾年。」
「遊行不是都在晚上嗎?怎麼還會有人熱死?」楚榆不解地問。
「其實他們早上已經遊行過了,只不過是繞整個玉裡鎮,而不是像現在只繞這鎮中心的街道,玉裡鎮人口是不多,不過幅員可相當廣呢!」小圓立即解釋。
「真有這麼好看嗎?人這麼多!」楚榆注意到每個人臉上愈來愈興奮的表情。
「你們看!那一卷一卷的圓柱,都是鞭炮耶!」小圓指指地上,才回答說:「記得小時候,我和同學來看熱鬧,我爸爸規定九點以前要回家。結果,小孩子玩心重,哪會乖乖的九點就回家。」
「結果,一定是被你爸找到,超過時間帶回家啦!」昕岳猜道。
「也對,也不對。」小圓狡黠地回答,不等他們問自動解說:「我爸爸是找到我和我同學,結果太好看了,我爸爸也留在那裡陪我們。我媽媽在家,左等右等看不到我們回家,也出來找我們。當然也找到了我們,只不過我們全家全留下來繼續看,直到結束才一起回家。你們說,若是不好看,不吸引人,怎麼會這樣,當然啦!鄉下沒什麼消遣活動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我看還好嘛!剛剛沿路走來,還有好幾家卡拉OK!」楚榆道。
「是沒錯,不過並不適合所有的年齡層,玉裡鎮只有一家電影院,一家最近才新開張的保齡球館,聽說消費還貴,一局要九十元耶!」小圓似乎有些埋怨地說。
「是我太久沒打保齡球,還是現在漲價了?我記得以前我打時,一局才二十、三十元而已。」昕岳不可思議地道。
「是因為只有一家,沒有競爭壓力,價錢當然就隨他們訂了。」小圓不服氣地說。
「還好,你們這裡的自然風景很美,也可以多一些去處!」楚榆羨慕地說。
「楚姐,如果你也是土生土長在這裡的居民,再美、再好的風景名勝,也都看得麻木,不會心動了。」小圓皺皺鼻子說。
「該說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還是該點頭稱是呢?」楚榆促狹地說著。
「都可以啦!」小圓不好意思地回答。
「看來你真的是太久沒回來了,同學一見到你,都捨不得放你回來!。昕岳問道。
「沒有啦!剛剛去那麼久是因為我同學一直在問我T市的情形,還有工作的性質。」小圓無奈地道。
「她沒去過T市嗎?」楚榆好奇地問,「我看她的穿著打扮並不落伍。」
「她有眼睛會看呀!而且她也滿注意現在流行些什麼。只是,她高中畢業後,就留在玉裡幫她姑姑著店,她姑姑開了一家泡沫紅茶。」小圓輕歎道,「她羨慕我能到T市工作,還說,她大概一輩子要老死在這裡。」
「留在家鄉真有這麼委屈嗎?」昕岳有時實在弄不懂年輕朋友的想法。
「其實也沒那麼糟,只不過年輕人總希望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楚榆以過來人的身份道。
一旁的小圓連忙點頭附和,這也是她會上T市找工作的原因之一。
「當初你也因為這個原因,才去法國?」昕岳轉頭問楚榆,眼中則多了份瞭解。
「或許!」楚榆並未正面回答他。
「你們看,快要開始了,他們已經準備把鞭炮掛在竹竿上了。」小圓指著前方興奮地叫道。
果然,一根根的竹竿上,纏滿了一串串的鞭炮,方才遊行的隊伍,有些已轉回這裡,看來遊行已經結束了。
他們專注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談話暫時停止了。其實他們剛剛等於是用吶喊的方式在交談,因為鑼鼓喧天,還有花車播放的音樂,偶爾還加上幾串鞭炮聲,令人眼花撩亂的火光,及空氣中濃厚的火藥味。
約莫過半個小時,這個節目才算暫結束。
楚榆看手上的表,訝異時間居然過的如此之快,「哇!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們居然站在這裡足足看了四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