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十燁已分別好久,他只想與他兩人在一塊便好,其它人最好是哪邊涼快哪邊閃去,省得礙眼。
驟然,一股夾帶強烈殺意的妖氣凜凜而來。
有客人來了啊!
殘月察覺,也瞭解對方是針對自己而來,卻半點防備的態度也無。來者何人,他興趣缺缺,不過,倘若是想來找碴的,他正巧缺一個打發閒暇的玩具。
九劍一搜尋到在守護外頭也有與斷劍相同的氣,他立刻抵達桑槐旁。
見到趴在桑槐上對他的出現沒有一絲動搖的鬼神殘月,仍從容優閒以對,他有著些許的欣賞,不過在沒擊潰那名女子前,他絕不會主動找對手。
兩人四眸對上,暗自較勁好一會兒後,九劍亮出斷劍。
「你認識這把劍的主人嗎?」
殘月盯著劍,眉頭隨即一攏。劍上有七月的氣息。
「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看來這只妖跟七月有何關聯呢。
難不成他就是九劍,而他在找尋的女子正是七月?!
但,七月懂劍術嗎?
他是見識過七月高明的鑄劍技術,不過劍術高超?這點頗教人質疑了。
「我要找她,把她交出來。」九劍冷冷下令,氣勢滔天如浪,帶著王者霸氣。
殘月撐起下顎,俯睨九劍,隱隱散發出教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喔,這倒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不怕死的傢伙敢命令我--」
看來眼前的傢伙不好對付,不過也無妨。
九劍現出「訞艷」,劍鋒直指桑槐上好整以暇的殘月。
「不把她交出來,我不會放過你。」
殘月換個姿勢,只手抵著下巴,仍是一派慵懶閒適模樣。「你是九劍吧?找這把劍的主人做什麼?殺她?」
「不關你的事。」他並不是怕承認自己的失敗,只是懶得對外人多說太多。
殘月輕輕含笑。「你手裡拿劍,又在找劍術了得的女子,這把劍的主人……該不會曾經打敗過你吧?」不是試探性,殘月是絕對肯定他的猜測無誤,因為他有瞧見九劍臉上細微的變化。
很快,一閃而逝的怒氣,卻仍逃不過他的捕捉。
看來九劍應是個自尊心頗高的妖。
嗯……這只妖讓他左右為難了。
自錦瑟離開後,他原以為再也沒有其它人會打擾他與十燁,沒想到又冒出一名衛七月,看在她單純的份上,他對她還不算厭惡,只是若不早點將她送走,也是一大麻煩,如今既然眼前有人自動幫他解決麻煩,何樂不為呢?
但……
殘月上下打量九劍,發覺他的殺氣不再針對自己而是他手上那一把斷劍,由此可知他對衛七月的殺意很深,若真讓他找到七月那個笨娃兒,不知她的下場會有多慘,更別提他自己恐怕還無法撫平十燁的怒氣。
「你說是不說?」九劍的耐性即將告罄。
殘月端著微笑,嘴角殘留些許奸詐。「答應一個條件,我就告知你有關這名女子的下落。」
「說!」
「不准殺死她。」
「殺與不殺,都是未知數。」自從敗在那名女子手上後,他不曾再對自己的劍術抱持不敗的自信。
「喔,看來這名女子的確讓你吃了很大的苦頭,但我仍是要堅持,你若要殺她,我是不可能讓你見到她。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殺死每個敗在他手上的,是他一直不變的作法,既然敗,自然就不該再活著了,如今要為一名女子打破原則嗎?
但若不答應,想必要找到那名女子應該會免不了對上殘月……
九劍沉默片刻,好久好久後才又開口,「好,我答應你。」
反正,以找到那女子的下落為優先。
不殺,就當作是她贏過自己的獎賞好了。
殘月勾著一抹滿意的笑容。「很好。」這才是他要聽的答案。
「她在哪裡?」
「只希望你見到她不要後悔哪。」
殘月下了一個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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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他豈會後悔。
待在鬼門裡五年心心唸唸的都是那個曾擊敗過他的女子,和她乍看毫不出色卻發揮得淋漓盡致的劍術。
一招一式中,不帶殺意,連丁點的殘念都無,竟教人不得不全神貫注應對,也不讓人有喘息空間,這樣的劍法卻結實將他打敗。
他敗了,但他沒有死,所以絕不會輕易伏首稱臣。
他必定會再拿回他的勝利。
九劍跟隨殘月來到山林間的一處小屋外。
他是清楚那女子大概在何處,但卻無法肯定準確處,只因她周圍有一股強大清聖的氣牆守護。
殘月搖手一指。「她就在那間小屋內。」
「是嗎?」又要與高手對峙了,九劍的心少了過去慣有的乎靜,莫名激動起來。
殘月察覺九劍妖氣貫身,連忙警告,「我說過不准殺她,要不,我會先殺了你。」
九劍目光直視那間小屋的大門,快意充塞胸口。「我向來說一不二。」
「再好不過了……」
「我無法靠近。」眼前無形的氣牆讓他不能越雷池一步。
「我也無法解除這道氣牆……」嗯,殘月發覺十燁為保護衛七月而設的守護氣牆似乎是針對九劍,為何呢?「不過我能讓她走出來。七月,出來一下。」
「來了。」
正在房裡專心鑄劍的衛七月聽見殘月的呼喊,以為連師父也回來了,準備拿著她剛剛才算真正完成的劍想要讓師父稱讚一番,沒想到當她步出房外時,沒瞧見師父,倒是見到殘月站得離屋子有段距離,身旁還有個陌生男人。
衛七月立即露出狐疑的表情,稍稍偏過頭盯著那名也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且好像不帶善意的男人。
他一襲黑衣罩身,黑色披風蕩在身後,姿態威風凜凜如泰山之勢,他的長髮簡單束在腦後,順風擺動,些許的髮絲飄在兩頰處,更顯飄逸出塵;他一手提劍,劍帶紅光,絕美艷麗:他的五官雖俊美無儔,卻冰冷異常,雙眸瞅著她,泛著妖異光芒。
難道他想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