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呃,破邪。」她叫得極為拗口。
「再多叫幾次,太不順口了。」單破邪有些挑剔地輕畫她滑細的肌膚。
邊城女子的膚質太粗糙了,長年的風沙磨粗了細嫩的皮膚,不似她這般光滑柔潤,宛若早春成熟的鮮桃,惹人想咬上一口。
白裡透紅,吹彈可破,膚似柔脂微顯黃金色彩,燦燦如芒發出誘人光華,他能忍得住才是聖人。
一俯身,在她正欲吐出香語的櫻口一蓋,他如入無人之地探索……
「單……單破邪,你怎麼可以……這樣……」完全不能思考的褚姁霓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你不喜歡?」他邪邪的一笑,食指在她唇瓣挑逗著。
「我……我……我不知道……」她迷惑不已,說不上喜歡或討厭。
「再試試就曉得了,我教你。」他要把她動搖的魂魄全吮進心窩鎖住,教她逃不出去,只能留在他身邊。
「我不……唔……」
褚姁霓由掙扎到屈服,主動地攬住他的頸項送出自己,她想,只是放縱一下下,不會沉迷於他的迷咒中,她……愛上他……
愛?!
如雷般的震驚劈中了她,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收納他的好,一滴一點化成滔滔溫河,衝撞她薄弱不堪的冰壁,在自己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潰堤。
他太可怕了,不費一兵一卒輕易攻佔她的心,不虧是邊城戰龍。
她為自身悲哀,野雀哪及得上翻雲覆雨的人中龍呢?
「怎麼了,霓兒?」她看起來好悲傷,教他瞧了心裡難受。
褚姁霓笑得很苦澀的搖搖頭,「認識你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你真的很不對勁,我不許你把心事往肚裡藏,你有我。」他好心疼。
「能擁有多久呢?習慣了依賴你之後,若有一天失去你……」她不敢想像。
單破邪生氣地捧著她的唇吮咬。「我就要你依賴我,你不會失去我,因為我不允許。」
「霸道。」唇上雖感疼痛卻暖了她的心,她有些撒嬌的偎向他。
就讓她擁有一時吧!即使有一天他不再屬於她,至少還有回憶供她憑弔。
「嫁給我,霓兒。」單破邪不安的問著,雙臂緊環著她不放,似乎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嗯!」
「也許你還會有所猶豫,但是我向你保證,今生今世絕不負你,不然罰我萬箭穿……」
「我說好,你不用下重誓。」情聚情散都是緣,如果他真負她,她也認了。
咒誓若能成真,天上的神祇豈不忙壞了。
單破邪有片刻呆滯,心存疑慮地盯著她的唇,「你說好?!」
「家仇總要報,我只好接受你的提議。」褚姁霓說得很淡,眼角有著羞意。
他不滿地抱怨著,「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話嗎?好像我在乘人之危似的。」
「你是呀!將軍。」褚姁霓好笑地勾起唇角。
「霓兒——」他發出危險的低吼聲。
「將軍,做人別太貪心,我的答應還不能滿足你的虛榮心嗎?」至少她的容貌不致失了他的顏面。
「無情的小紅線,你就是吃定我了。」單破邪用著籠溺的口吻責備道。
「養我本來就是你的責任,難道你要我去吃定別人?」她打趣的嘲笑他。
「你敢,我非打爛你的……」單破邪舉手假意要教訓,遲疑的男聲驀然在背後響起。
「將軍。」
他回頭一視,頗為不悅,「右副將有事?」
「咳!鎮國公主來了。」陳威語帶保留地覷了褚姁霓一眼。
「什麼——」
第八章
該死,爹騙了她!
什麼繁華景致,什麼人來人往的市集比皇城還熱鬧,越往北方走越是不舒服,人逐漸減少不說,氣候也冷了起來,根本是要她來活受罪。
飛沙走石地吹亂她的妝,好好的皮膚都起了皺摺,她是高貴的皇室宗女何必來受這種苦,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環境糟透了。
簡陋的建築一點都不華麗,粗劣的石板塊看了礙眼,為何不鋪上玉片或美石呢?
一個個活像沒見過世面般的士兵直瞅著她瞧,一身的汗味快臭死人,震耳的操練聲更教人心煩,這裡她是待不下去了,等會非叫破邪表哥帶她去舒適的將軍府住下,免得她又想吐。
「吳統領,軍中的規矩一向這麼差嗎?來了老半天不見下人奉茶。」不耐煩的凌蓮姬要持女抹點驅風油,她頭疼。
吳東權一副阿諛的嘴臉,「小的馬上命人去泡壺好茶給公主解解渴。」
「水質乾淨吧?可別髒了我的口。」她嫌棄的檸擰鼻,怕風沙污了井水。
「公主放心,城牆下的那口井是出了名的甘甜,保證生津止渴,養顏又美容。」他指名士兵吩咐去提水煮茶。
邊城曾是他的地盤,昔日作威作福撈了不少油水,光是褚家那一抄就抄出個榮華富貴,數不盡的金銀珠寶讓他揮霍不完。
可惜沒留下姓褚的娘兒們,那身細皮嫩肉教人垂涎不已,只玩過一回稍嫌不足,要不是怕她一狀告上皇城,真想收為小妾暖暖床。
誰教他們一家子不識相,膽敢給他拿喬,全是些死不足惜的小老百姓,有個善名就能受菩薩保佑嗎?
天大地大他最大,神佛擋路刀來除,教她棄廟而逃不問世事。
「喔?真有那麼受用,那咱們回皇城時多裝個十來桶水備著,瞧我的皮膚都乾乾澀澀的。」女子皆愛美態,身為公主的凌蓮姬亦不例外。
「是是是,小的一定先備妥十輛馬車來運水,讓公主的雪膚水水嫩嫩的。」吳東權討好的吹捧著。
凌蓮姬滿臉不高興的嘟著嘴,「你看那些士兵又醜又黑的,像野人,能不能趕遠些?」
吳東權才想自作主張把防守的士兵調離時,識大體的春草趕緊冒挨罵的風險阻止。
「不可呀!小姐,他們是鎮守邊城的屏障,要是少了眾士兵的捍衛會出亂子的,關外的蠻人可是凶悍得很。」
「可是他們真的長得難看嘛!一個個虎背熊腰怪嚇人。」凌蓮姬一副很難忍受地擰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