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魅眼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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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他真想把所有人塞回馬車送走,冬衣不要也沒關係,反正去年的還可以再穿。

  「破邪甥兒,這是你和舅舅說話的口氣嗎?」吳東權以長輩的態度教訓道。

  「你我皆著軍服,在軍營中只有階級沒有輩分,你該稱我一聲將軍。」單破邪刻意表現冷淡,不想讓他以為自己有特權,軍隊中講求的是一絲不苟的紀律,絕非趨炎附勢。

  吳東權訕笑地瞇起眼,「好大的架子呀!單、將、軍。」

  「吳統領言重了,你送冬衣一路辛苦了,我代所有士兵向你致意。」單破邪客套而生疏地頷首。

  「是喲!我是挺辛苦的,遠道而來沒杯水喝還受奚落,早知道就不自動請纓赴邊城了。」自家井水盡往外流。

  「你親自領軍?」不好,他該不會動起冬衣的主意吧?

  「當然,我來探望親外甥嘛,誰知人家不領情。」拉攏是其次,首件是油水夠豐。

  他在各府各縣可是又吃又喝又有得拿,佔著鎮國公主的光,私底下要了不少寶貝,以公主的名義誰敢不給,個個乖巧地割心割肺來進獻。

  不過公主毫不知情,她舟車勞頓,一到驛館倒頭就休息,自大的不理事,以為每個人都捧她上天是出自真心。

  若非她威赫的身份令人卻步,他老早拉她到草叢邊上了她,哪容得了她趾高氣昂,呼來喚去地不把人當人看,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刁蠻千金他見多了,自有一套應付手段。

  「陳副將,你為人細心,去點點冬衣齊不齊,可別讓士兵挨冷受凍難過冬。」

  「是的,將軍。」原來將軍也懷疑有人做手腳。

  陳威慶幸可以脫離即將灑滿火藥的正廳,這下一點燃會炸死不少人。

  吳東權心虛的火大一發。「你是什麼意思,怕我偷工減料還是藏私自用?」

  「你誤解了,依照正常程序該先點算才能發給公文,不然吳統領拿什麼證明冬衣已送抵邊城呢?」一切照規矩,單破邪說得令人無從反駁。

  「舅舅會騙外甥嗎?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隨隨便便簽上名不就得了。」他嘟噥的發出不平之聲。

  心中有鬼的人必然眼神不定,他不敢直視單破邪,怕被精明的利眼看穿他的心慌,急忙以先聲奪人的氣勢取得上風。

  殊不知他的遮掩動作反而更加令人生疑,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就是因為是親娘舅才要避嫌,以免落人口實。」

  單破邪公正的態度讓他氣結。

  山不轉路轉,窗子掀了找山來擋。「不提甥舅,公主來了老半天了,總該放下些原則。」

  他就不相信鎮國公主這從皇城來看未婚夫會不受感動,除非是鐵石心腸。

  「你不該帶她來。」只會壞事。

  「你在說什麼鬼話?一個嬌滴滴、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不畏路途艱辛而來,你只有這一句話嗎?」真是無情。

  「你也不該來。」他將兩面為難。

  「你在暗示玄機嗎?我該不該來應由聖上定奪,不是你這個渾小子。」吳東權氣得指著他鼻頭大罵。

  「喂喂喂!對我們將軍客氣些,不然拿你犯上來辦。」看不過去的王大海往前一跳揮著拳頭。

  「反了反了,我是受君命押送軍用物品,不是來受氣的。」可惡,這群不長眼的小子,存心找他麻煩。

  「誰理你,聖上與將軍親還是和你親,搞不清楚狀況。」人家可是正統皇族血脈。

  「王副將,少說兩句。」至少是他的親娘舅,好歹在士兵前留點面子。

  「是。」不說就不說嘛!太囂張的人肯定早死。

  單破邪的皇室身份一直令吳東權眼紅,不管他怎麼憑藉其姊的裙帶往上攀,最高的官位也只是個三品的小統領,不像有人一出生就注定大富大貴,不費吹灰之力即封將立侯,領兵百萬。

  本以為小外甥會提攜他一二,輕輕鬆鬆讓他當個涼官領乾俸,受皇恩龍幸封將封侯,最少賞個官邸顯顯威風嘛!

  誰曉得這小子和他老子一樣不通氣,死腦筋的戍守邊城不回皇城,害他想找個人引見天顏都不成,高不成低不就地混個三流官當當。

  「你可神氣了,有聖上撐腰還有公主下嫁……咦?公主人呢?」他的靠山呀!

  王大海大笑的說:「她早走了,說是累了要休息。」

  「她怎麼沒告訴我一聲。」吳東權懊惱萬分,盡顧著怕東窗事發忘了保命符。

  「你只顧著和將軍研究軍紀問題,所以她氣呼呼地往內室走去。」看來氣得不輕。

  「內室?!」糟了。

  發出聲音的單破邪和來報的陳威撞個正著,陳威一臉遺憾地拿件劃破的冬衣露出裡面的填充物。

  「將軍,這樣的冬衣會凍死所有邊城的士兵。」喪盡天良呀!拿人命來開玩笑。

  「吳統領」單破邪痛心的一喊,誰也救不了他。

  「這……」吳東權在思索該如何辯解。

  **************

  快氣炸的凌蓮姬臭著一張臉,身後十數個侍女吊著心尾隨著,並小心不讓她被推倒的花盆砸傷了腳,她正在盛怒中,最好別惹她。

  她氣的不是吳統頜的自私忽略,而是她明明那麼大的人就在眼前,破邪表哥竟然視若無睹地末先打個招呼安頓她,反而當著她的面討論起冬衣的問題來。

  士兵有沒有衣服穿根本不重要,她的不受重視才令人氣憤,堂堂的鎮國公主竟比不上一堆死冬衣。

  她絕不允許他繼續漠視她,她要所有人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不准分心地只專注於她,並且要他立即回到皇城與她成親,永遠不涉足這個又臭又髒的邊遠小鎮。

  突然看見前方有個女人,凌蓮姬更加氣惱的一喝,「你,過來。」

  誰這麼無禮?

  正在樹下打坐運息的褚姁霓不予理會,她的世界是一片銀白色,人若靠得太近只有凍傷的份,可惜有人不知情,非要將滿腔怒意遷移。

  「大膽的狗奴才,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聽?!」軍營中居然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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