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睜大眼睛看著她,她的笑容僵著,心虛得不得了。她不知道同事看了她多久,只覺得臉熱了起來,心跳冬地加快。
她突然覺得有些生氣,為什麼她得一個人在這裡面對同事狐疑的目光?錯的明明是紀天律嘛!都怪他,什麼時候不打電話,現在才打來。
「好吧。」同事對她一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她鬆了口氣,重新露出笑容。「掰。」
同事走了後,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眼睛一翻。好,她要去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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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天律開了車子來接余乃文,一來就送上一束花,還在車上興高釆烈地跟她說去看夜景的事情。沒想到她卻悶不吭聲,偶爾只是冷淡地應個兩聲。
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妳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余乃文咬了咬唇,低覷了一眼放在座位一旁的花。她本來是打算罵人了,可是當他的花送上來,當他計劃著要給她一個浪漫的夜晚時,她就一直罵不出口。偏偏心裡又有一口氣憋著,她也端不出笑臉來。
最後他們倆一個熱、一個冷,還是搞得氣氛怪怪的。
想了下,她看了他一眼。「以後不准這樣了。」
她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他抓不到頭緒,直皺著眉頭。「這樣是哪樣?」他把車子往旁邊停著,打算跟她好好溝通。
她抱怨道:「你半天都沒打個電話來,一打來就說要接我,開玩笑,我又不是你養的狗,你高興摸摸頭,我就得搖尾巴。你說要來接我,我還不一定要你接呢。吶,剛剛同事找我出去玩,我本來答應了,卻因為你一通電話過來,害得我不能去了。」
「喔。」他終於知道她在氣什麼了,不過……他注視著她。「妳想要跟他們去玩嗎?」
「我……我答應了嘛!」她眼睛一轉,避開了他的視線。
唉,她可以對同事撒謊,可以對他敷衍,可是她騙不了自己。她並沒有那想跟同事去玩,她只是要證明,就算沒有他,她還是可以過得很開心的。
他笑起。「妳還是比較想跟我在一起對不對?」
她的心跳冬地打在心口,臉倏地一紅。可惡,他怎麼這聰明?她不敢正視他,他帶笑的眼眸一眼就可以看穿她。
他握了她的手,調皮地搔揠她的掌心。「妳很在乎我,對不對?」他很開心,她為了他還是放棄了和同事的聚會。
在他的追問下,她倉皇地收手。「沒有、沒有,我才沒有很在乎你呢!」
「真的沒有?」他嘻皮笑臉地湊上去。
他的氣息侵來,她的背脊一僵,眼睛圓鼓鼓地瞅著他。
他熾亮的視線進逼,讓她更加侷促不安。她終於瞭解,他在商場上是怎麼跟人談判的,他自信、聰明,永遠佔盡先機,處處主控。
她抿緊嘴,打定了主意,不管他怎麼逼問,她都不說。
「好啦。」他突然釋出一臉晴朗討好的笑。「有的話妳就說,滿足我的虛榮心嘛。」
她噗哧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她看著他,他的眼神篤定,他的眼眸黝亮,他是這麼精明的一個男人,卻又像個孩子一樣跟她嘻鬧。
他一面危險進逼,一面討好無辜。這叫她怎麼辦,跟他交手,其實她是毫無勝算。
她低歎。「我不是不在乎你,我是不想讓你知道,原來我很在乎你,超過了你對我在乎的程度。與其說我氣你打亂了我出遊的計劃,倒不如說,我氣我自己這麼沒用,竟然允許你打亂我的計劃。我不懂,為什麼就算經過這些年,主控的永遠都是你?」
她煩躁地順過頭髮。「老天,為什麼我會讓自己又變成等愛的小女人?」
「老天。」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熱情地將她一把抱過來。「為什麼妳這可愛?」
在他強悍的臂膀下、在他溫熱的呼息中,她又毫無招架地軟化,她確確實實就只是個等愛的小女人。他的臂膀讓她安心,他的呼息讓她覺得溫暖,他隨口一句話都讓她覺得甜蜜而發暈。她只能嘟嘟嚷嚷地碎聲說道:「可愛個頭啦!」
他勾起了笑,輕抵著她的額頭。「妳可愛的不只是頭,從頭到腳,從外到裡都可愛到不行。」
她笑了出來。「不知道是我太沒用,還是你太厲害,總之,你是逗得我心花怒放。」
「小的只求您龍顏大悅啊!」他誇張地說。
「少來這副小李子的樣子。」她笑吟吟地睇了他一眼。
他的眉頭一揚。「我不是小李子。」話鋒一轉,又是一臉的笑。「我是小紀子,妳是我的主子,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妳開心。」
這樣融化人的話,讓她笑得像花盛開一樣。「難怪人家說什麼被男人弄得暈頭轉向,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我說真的,」他收起戲謔的意思。「主控權並沒有一直在我這裡,以前我只是在ㄍㄧㄥ,男人的尊嚴是不容許拉下臉來的。」
他的表情太認真,害她又呵呵地笑了。
「真的啊!」他笑意深深地看著她。「我現在仍然是很在乎妳的,而且我喜歡妳在乎我的樣子。妳不用委屈的在乎我,妳可以任性地在乎我,可以跟我抱怨,跟我撒嬌,跟我要這個,跟我要那個。」
她笑睨著他。「少來。」她的下巴揚了起來。「我如果真的這樣,你一定覺得煩到不行。」
「不會。」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是嗎?」她盯瞅著他,眼睛驟亮,嘴角噙著笑。「我真的可以任性,可以要這個、可以要那個?」
「當然是真的。」他保證。
「好。」她嫣然一笑。「我要你說,你愛我。」
「這有什麼難的?」他笑了出來。
她彎身,橫過他的身子,一手壓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拉長,把車門打開。「我要你下車,大聲地在街上說你愛我。」這件事情,五年前就算是打死他,他都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