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帶你過去好了。」席小璃關上門,和她們兩人走入電梯。
童千娣瞥見莫歡苦愁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她一直以為莫歡這個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沒想到一場逼婚,讓她苦惱成這樣。
「沒良心!」莫歡白了童千娣一眼。
童千娣摸摸鼻子,收斂笑意。
到了十一樓後,童千娣滾回家睡覺,席小璃陪著莫歡到了A座門前,按下門鈴,等待區紹飛前來開門之際,莫歡忽然一陣膽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本能地準備逃走。
區紹飛開門,席小璃即時拉住莫歡。「歡歡姊,你要去哪?」
莫歡搖搖頭,瞥向區紹飛,他頭髮濕潤,裸著結實的上半身,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浴巾,下半身則套著一條黑色休閒短褲,與他燦熱視線交觸,她下意識移開目光。
他那雙黑眸太過精銳、深沉,對視太久,彷彿會被他看透一切,莫名地令她心慌。
見到莫歡,區紹飛眸中竄過一抹詫異。
「耶?區大哥,你身上……」席小璃瞥見他胸前佈滿吻痕和齒痕,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曖昧的賊笑。「嘿嘿,區大哥的女友很熱情唷!」
區紹飛低頭瞄瞄胸膛,再有意無意地睨向莫歡,扯扯嘴角。「不是女友,只是不小心惹上一隻母老虎。」
「唔,母老虎?」席小璃一臉疑惑。
莫歡皺眉,輕咳了聲,利眸射向區紹飛,警告他別亂說話。
「找我有事?」區紹飛淡笑了下,問道。
「區大哥,莫歡姊是新來的房客。」席小璃說道,替兩人簡短介紹。「歡歡姊,他是區紹飛,刑事局偵三隊的隊長。」
「唔。」莫歡隨意應了聲,神色冷淡。
「新房客?」區紹飛挑眉。他還以為她對他是避之唯恐不急,沒想到還願意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對啊,歡歡姊被父親逼婚,她只好離家出走──」
「小璃,我有點累,想休息了。」莫歡打斷席小璃的話,不想讓區紹飛知道自己太多事。
「好啊!區大哥,麻煩你帶歡歡姊到她房間,我先回去啦。」席小璃將屋子的鑰匙交給莫歡後,轉身離去。
「請進。」區紹飛退至一旁。
莫歡防備地瞪他一眼,走進屋裡,環室打量──
寬敞的客廳以米色為基調,地上鋪著米白拋光磚,所有傢俱擺飾出自名家設計,匠心獨運,富有現代歐式高雅之風格。
屋內收拾得十分整齊,地磚擦得一塵不染、光可鑒人,看來這屋子的主人並沒有染上像其他獨居男人懶散、骯髒的習性。
「這屋子裡共有三間房間,其中一間作為書房,另外兩間則分租給人。」區紹飛領著她越過客廳,走到書房旁的那間房間,打開房門。「這是你的房間。」
房內陳設簡單,放置了一張沒有鋪床單的大床、一個黑檀木大衣櫃、一張舒適厚重的深咖啡色沙發和一張小型的玻璃圓桌。
莫歡走入房裡,將行李袋擱在地上。
「你這麼凶還會因為被逼婚而離家出走?我想,該逃走的應該是那個男人吧?」區紹飛雙手環胸,倚著門框,取笑道。
可惡,這欠扁的傢伙!
莫歡忍住氣,一聲不吭,冷冷地瞪著他,走到門邊準備關門,示意他可以滾了。
區紹飛對她的威脅眼神視而不見,繼續問道:「為什麼願意搬進來?」
「關你屁事!」莫歡傲然哼了聲。
「還是……因為經過昨夜的事,你愛上我了,想藉機親近我?」區紹飛搓搓下顎,完美薄唇彎出淺淺笑弧。
一提到兩人之間發生過的激情,莫歡就開始渾身不對勁,臉龐脹紅,兇猛的氣勢全數消失。「你……閉嘴!我說了多少次,過去的事就……就不要再提了,如果你再說一次,我就馬上把你牙齒全部打掉。」
她慌亂、結巴的模樣真逗趣,區紹飛抹抹唇,低頭悶笑。嘿,抓到這個惡女的弱點了。
「笑什麼?不要笑!」
低沉、悅耳的笑聲仍繼續從他喉頭滾出。
莫歡惱羞成怒,猝然揮拳揍上他的俊顏。
他笑得專心,一時不察,硬生生挨了一拳,笑容僵止。
「嘿嘿。」莫歡朝自己的拳頭輕輕吹了吹,得意自己終於打到他了。
「你是不是女人啊?這麼兇惡、粗魯!」區紹飛向她逼近,臉色闃沈難看,下顎因憤怒而隱約抽動。
莫歡往後彈跳一步,擺出應戰的姿勢。「想打架?哼,來吧,我可不怕你!」
她老爸為了將她培育成下一任幫主,自幼讓她學習武術,經過多年訓練,她現在以一敵十都沒問題。至於他?哼,她還不放在眼裡呢!
「你打得過我嗎?剛才在電梯內,你的攻擊可都讓我擋下來了。」他冷嗤。
「別小看我,我剛剛是怕打架打得太激烈,讓電梯故障就不好了──」
趁她顧著說話之際,他突然蹲低身子,伸出修長的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的雙腳一掃。
「啊……砰!」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被絆倒,躺在地上,後腦勺撞上地板,疼得她慘叫連連。「嗚……你、你……」
厚,過分!標準的小人一個。
她話都還沒說完,他怎麼可以先出手?
「這是教訓你沒啥本事,就別胡亂耍狠。」區紹飛瞅見她戰敗的狼狽模樣,火氣全消,逸出輕笑,起身往房外走去。
莫歡撐坐起來,伸手按揉泛疼的後腦勺,咬牙低喃。「有種!姓區的,你真有種!」
下次就不要讓她逮到機會,不然,她一定把他打到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半晌後,區紹飛又突然回來,將手中抱的米黃色系床單、被單和枕頭,放置在彈簧床墊上。
「你幹什麼?」莫歡瞪著那些寢具。
「喏,別說我沒良心,這些嶄新的寢具先借你用,免得你睡著時不小心著涼。」
「著涼?」莫歡一愣,看著他走出房間、順手替她關上房門。
呿,這男人欺負完她,幹麼又突然那麼好心怕她著涼、拿被子給她蓋呀?有啥陰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