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我不會的。」
「你答應了,不可以忘記……」她低聲咕噥,緩緩閉上眼。
白亦軒一直握著她的手,等確定她睡著了,才將她的手放進棉被裡。
除了吃藥止痛外,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她好過一點嗎?
不行,他得去問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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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舞月緩緩睜開眼,腹部雖然仍有些悶悶的不舒服,但疼痛已經減輕了。
察覺她醒來,白亦軒立刻走近床邊,輕聲喚道:「小舞。」
「白亦軒。」看見他,她立刻漾開一抹微笑。
「好些了嗎?」
「嗯。」
「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好。」
白亦軒小心地扶她坐起來,然後端來早就準備好的午膳。
「你一直在這裡陪我?」她疑惑地問道。
「我不放心妳。」他把午膳端來,如果她沒醒,他會在這裡邊吃邊守著她。
苗舞月心頭一暖,「我很高興……」
他將餐盤放到一邊,坐在床沿將她摟進懷裡。
「以前我每次痛的時候,三妹都會熬粥給我吃,並注意我的情形,但不會一直陪著我。」
「三妹?」
「嗯,我有一個姊姊,三個妹妹。」
「妳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有姊妹?」他推開她一點點,好看見她的臉。
「從我被收養後就有了。」她微笑道,臉上因為想起閒隱谷的一切而泛起孺慕的表情。
「收養?」他突然發現對她這八年來的生活,他一無所知。「是誰收養妳?妳這八年來的生活又是怎麼過的?」
「我義父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雖然我是他最後一個收養的孩子,但我的年紀比較大,在五姊妹裡排行第二。大姊是個很厲害、又很聰明的人,我因為身子骨差無法練武,所以就學了怎麼使毒和暗器來保護自己,三妹專精醫術,四妹刀法很厲害,最小的妹妹很迷糊,可是我們都很疼她。」小妹天真可愛,是她們的開心果。
聽來真熱鬧,真巧,他也有四名兄弟。
「那麼這八年來,妳過得開心嗎?」
「開心。」如果沒有義父,就沒有今天的她,也許她會像一般世俗的女子,受於禮教、囿於禮教,不敢也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雖然跟白亦軒分開八年有點難受,但她還是很慶幸當年遇到義父,也很高興成為苗舞月,而非是孤女小舞。
「妳義父叫什麼名字?」
「現在不能告訴你。」她神秘地一笑。
「為什麼?」
「以後你就會知道,可是現在不要問,好嗎?」
她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點點頭。「那妳們住在哪裡?」
「義父說江湖險惡,所以我們一直住在谷裡,從我進谷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說到這裡,她突然吐吐舌,「其實這次我是偷溜出來的,趁著義父不在,我們姊妹一致決定偷溜出來玩,約定一個半月後在杭州會合。現在離約定的日子,大概還有……」她算了算,二一十天吧。」
二十天……那麼等他交完貨後,還有很充裕的時間陪她留在杭州。
「到了杭州,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找她們,讓她們見見你。」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總要認識吧。
「當然可以。不過,依禮我應該先拜見妳的義父,向他提親才是。」
她聞言一笑,「萬一義父刁難你呢?」
「他照顧妳八年,給妳安定的生活,費心教養妳,視妳如己出,我要娶走他的女兒,當然要得到他的同意,也希望他給我們祝福。」白亦軒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苗舞月聽著他的話,眼裡不覺凝聚了水氣。
「怎麼了?又痛了嗎?」他擔憂地看著她,想扶她躺下。
「不是。」她握住他的手,「我只是很感動。」
「感動?」
「你是真心願意娶我的,對吧?」不然他不會想那麼多。
「這是當然。」這一點她永遠不需要懷疑。
「不只是因為以前對我的承諾?」當年他會應允婚約,像是被她強迫的,雖然她很確定要嫁他,但她並不希望他心裡有一點點勉強。
白亦軒明白她在問什麼。
「妳認為我會勉強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甚至是娶一個我不想娶的女人嗎?」
「我……我不知道。」她訥訥的說。
雖然他做事很有原則,可是他也很溫柔、很會替人著想,如果有別的女人這麼要求他,他會不會也答應呢?
「小舞,妳又胡思亂想了。」他無奈地道。
有嗎?她眨眨眼。
他目光直直望入她眼裡,眼神堅定、表情堅定,不必多言,他的回答已經昭然若揭,她的問題只是多此一舉。
苗舞月投入他懷裡,「對不起……」她喃道。
「別懷疑我。」他知道她只是不安。
「我怕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會比跟我在一起更快樂,到時候……」
白亦軒用力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他吻得不溫柔,只是很用力、很認真地烙下印記,讓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沒有『到時候』,我只要妳,明白嗎?」這是他頭一次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對她說話。
「明白。」她點點頭。
「妳好好休息,不准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知道嗎?」
「知道。」她再點頭。
他這才滿意,把餐盤端到她面前,就見她一手捂著肚子。
「又痛了嗎?」他關心地問道。
「嗯。」她疼得閉上眼,藥效一過,腹部就疼了起來,天哪,這要痛到哪一年哪一月呢?
就在她暗自哀怨的時候,一股熱力突然覆上她的腹部,緩緩揉著,熱力很快緩和了那股令人冒冷汗的痛楚。
苗舞月疑惑地睜開眼,就見他一手扶抱著她,一手放在她的腹部,那股熱力便是從他掌心透出來。
「我問過大夫,大夫的妻子以前也有這毛病,他說這樣可以減輕妳的疼痛。」白亦軒不自在地解釋。
為一個女人解除生理痛,這是他未曾做遇的事,儘管是為她好,但這舉止仍是過分親暱,幸好她是他的未婚妻,這讓他心裡的負擔減少了一些,免於背上毀人名節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