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手持利劍的年輕女子微愕後,隨即收起兇惡的表情,有禮的喚道。
「呂姑娘。」白亦軒朝她頷首為禮,然後望向身後,「妳還好嗎?」
「不好。」苗舞月苦著張小臉,更加揪緊他的衣袖。「我好怕。」
「很抱歉我的馬嚇到妳了。」
「你認識她?」苗舞月指指前頭那個直瞪著她的女人。
「她是呂珊珊,是金陵城裡有名的俠女。」他回道,一面打量著她,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不過,為什麼他覺得對她有種熟悉感?
「俠女也會隨便欺負人嗎?」
「欺負人?」他微挑一眉。
「白大哥,你別聽這個乞丐胡說,她狡猾無比,你小心被她騙了!」呂珊珊又瞪了她一眼,但轉向他時,表情立刻轉成和善。
「才沒有,我本來坐在樹下吃饅頭,是妳硬要趕我走,好霸佔那棵樹,我才沒有惹妳。」苗舞月連忙道。
「妳亂講!」呂珊珊上前想揪她出來,但苗舞月整個人縮到他身後。
「你看,她要打人了!」她低叫道。
「呂姑娘,我想這只是場誤會,她不是有意惹妳的。」白亦軒擋著呂珊珊,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身後的小姑娘受到任何傷害。
「她根本是故意的!」她每一句話都像在挑釁,要說她膽小,呂珊珊才不相信。
「得饒人處且饒人。」
呂珊珊看了看她,又望向他。
「好吧,看在白大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與她計較,不過回金陵城後,你……唔……」話還沒說完,一陣異香飄遇,呂珊珊突然發不出聲音。
「呂姑娘,妳怎麼了?」白亦軒警覺地看著四周,見毫無異樣,他轉頭看見苗舞月偷笑的表情。
「姑娘!」他沉聲喚道。
苗舞月無辜地眨眨眼。
「是妳做的嗎?」
「做什麼?」她還是一臉的無辜。
「明人不做暗事,如果這是妳做的,請妳解開。」
「為什麼我要?」她抬頭看著他,雙手放在身後。
「呂姑娘並沒有真的傷害到妳,妳又何必這麼做?」
「是她無緣無故找我麻煩,又拿劍追殺我,我為什麼不能小小報復一下?」她皺皺小鼻子,微噘起嘴,「再說,如果我讓她重新說話,誰能保證她不會惱羞成怒的追殺我?」
「我可以保證呂姑娘不會找妳麻煩。」
「你?」苗舞月斜睨著他,「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替她求情?」
「只是相識一場。」
「只是認識,你就這麼幫她?」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原本只是件無傷大雅的事,何必互相爭執,弄得兩人結怨?」做人該以和為貴。
她歪著頭想了想,「你跟她真的沒什麼其它關係?」
「沒有。」他一臉坦蕩蕩。
「好吧,那我替她解。不過,你要保護我不被她欺負,還要帶我去金陵城。」她提出要求。
「好。」他點點頭。
苗舞月走到呂珊珊面前,將一顆藥丸丟進她嘴裡,藥丸入口即化,呂珊珊只覺喉頭一陣清涼。
「妳這麼臭乞--」呂珊珊開口就罵人。
「小心哦,如果妳再亂罵人,就永遠別想再說話囉!」苗舞月笑咪咪地警告她惹到她的下場。
呂珊珊連忙後退幾步,氣憤的叫道:「有膽妳就報上名來。」
「妳說報上名就報上名,那我算什麼?」苗舞月朝她扮個鬼臉,然後轉身回到白亦軒面前,「好了,她可以說話了,你要帶我去金陵城。」
「嗯。」他將馬牽過來,把她抱到馬背上。
「別想走……」呂珊珊上前想攔住她,白亦軒卻擋在她面前。
「呂姑娘,少一事吧。告辭。」說完,他躍坐上馬,提醒坐在身前的她,「坐穩了,駕!」
韁繩一振,馬兒立即撒蹄向前跑,經過呂珊珊身邊時,苗舞月還得意洋洋地對她扮了個鬼臉。
呂珊珊氣得差點追上去拿劍砍人。
可惡,那個小乞丐最好求神拜佛不要再被她遇見,否則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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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舞月從來沒有坐過馬,好一會兒才適應下馬兒奔跑時的律動,稍稍放開緊抓著他衣襟的手。
「原來騎馬是這種感覺啊。」驚訝過去後,她開始有心情說笑了。
「妳沒騎過馬?」白亦軒驚訝地低首看著她,「剛剛為什麼不說?」
「說了你就不會讓我騎了呀,可是我好想坐在馬背上,體驗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很老實地回答,然後一臉興致勃勃的說:「再快一點好不好?」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絕。
「噢。」她一臉失望。
「妳沒有騎過馬,速度太快會有危險。」看她那副模樣,好像他多欺負她似的,讓他覺得有必要解釋。
她點點頭,心裡的失望稍減了些。「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如果她沒看錯,剛剛那個母夜叉對他很傾倒呢!
「白亦軒。」
白亦軒?她一呆。
這麼巧?!
「你是……白亦軒?」她仔細打量他,眼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記憶中那張年輕的臉,跟現在這張成熟沉穩的臉比較起來,相似處很多,可是所展現出來的氣質卻天差地別。
以前的他,正直有餘,卻不善於掩飾情緒;現在的他,既沉穩又內斂,喜怒不輕易形於色。
「是。」白亦軒奇怪地看著她震驚的反應。
「你……」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的表情好奇怪。
「沒什麼。」她悶悶地道。
不只她沒認出他,看他的表情,他也一樣沒有認出她是誰。
他該不會把她忘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心裡就悶悶的。
「姑娘為什麼要到金陵城?」不知道她心裡的曲曲折折,他問道。
「我姓苗,叫苗舞月。」姑娘來姑娘去的陌生稱呼,聽得她彆扭又不舒服,乾脆直接報上名。
「苗姑娘。」他隨即改口。
又是姑娘,她聽得差點翻白眼。
「我到金陵是想找一個人。」她邊說邊埋怨地瞥他一眼,可惜他根本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