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苗舞月低喝,扶著牆壁站起來。「要殺就殺,別貓哭耗子假慈悲!」
「苗姑娘……」
她瞪著呂珊珊,「只要我沒死,我就一定會討回這筆帳。」苗家人絕不會白白受辱。
「就憑妳現在的模樣?」呂珊珊仰頭大笑,「妳以為我會讓妳活著離開這座水牢嗎?」
「她一定會活著出去,但妳就未必了。」一道冷冽的話語從水牢入口處傳來,呂家兄妹同時一震。
白亦軒?!
「你怎麼會在這裡?」外面有重重防守,他怎麼能進來?又怎麼會知道霸龍島的位置?
他在這裡,那船那邊……
「這都要感謝妳的帶路。」白亦軒對呂珊珊扯了抹沒有笑意的笑。
呂晉警覺不對,轉身想擒住苗舞月當護身符,白亦軒距離比他遠,也比他慢才動作,身形卻奇快,抖手劈出一掌阻止呂晉,眨眼間便將苗舞月摟在身側。
「珊妹,快走!」
呂晉拉著妹妹衝出水牢,但等他看見外頭的情形,整個心一涼。
他們的手下全數被捆綁起來,而水牢周圍,已經被船工長帶人團團圍住,他們是沒機會逃了。
「你們是要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老人家動手?」船工長笑嘻嘻地問道。
呂家兄妹頓時呆在當場。
在知道呂珊珊有意逃走,白亦軒本想直接擒住她,但苗舞月被水賊所擒的消息讓他改變了計畫。
他讓身形與他相似的副長留在船上,配合定王爺安排的人馬,將到船上的水賊一網成擒,而他則帶著船工長及幾名金繡莊的護衛,跟蹤呂珊珊一路來到霸龍島,意在救出苗舞月。
只是他的動作仍是太慢了,讓苗舞月因為呂珊珊而受到傷害。
渾身虛弱的苗舞月,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但她仍倔強地拒絕白亦軒的摟抱。
「走開!」她用力推開他。
「小舞……」
「不必你來救我,就算會死在這裡,也是我的命,與你無關!」鞭傷痛如火燒,她疼得臉色更白
「小舞,妳要怪我、罵我、打我都沒關係,但我們先離開這裡,回船上好替妳治傷。」知道她的?脾氣,白亦軒不敢冒進,就怕她在反抗之下會扯痛傷口,到時候她將受更多的苦。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的傷不勞你關心,我承受不起!」苗舞月手扶著牆壁,好幾次差點軟倒,但她還是強撐著,到水牢出口只有十幾步的距離,她卻走得冷汗直冒、頻頻喘息。
好不容易走出水牢,她乏力地跪倒在地上,天色黑暗,她只覺得好冷、身體好痛。
「小舞,讓我幫妳。」白亦軒走近她身邊,伸手想扶她。
「你走開!」她揮開他的手。
觸到她冰涼的手指,白亦軒嚇了一跳。
「小舞!」他不顧她反抗地摟著她,發現她的身體冰涼,當下抱起她,拔腿衝向海邊。
「放、放開我……好痛……」她掙扎著,身上的傷傳來陣陣刺痛,令她神智昏沉,只知道她不要他救、不要他幫,不要他……
「妳忍著點,我立刻帶妳回去。」他幾乎是用飛的了。
「你走開,不要……你……」她掙扎的力道愈來愈小,最後終於在他懷裡暈了過去。
第十章
白亦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家商船,一到船上,就發現有個大驚喜在等著他。
「三哥?!」他驚呼一聲。
「軒弟,你可真忙。」白亦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白亦軒沒空理他,懷裡愈來愈冰冷的嬌軀,讓他心急如焚。
「三哥,有事待會再說,大夫,跟我來。」他越過白亦城想進艙房,卻被白亦城身邊那名俏麗的小姑娘攔住。
「白亦城,真的是我二姊!」她著急的嚷道,二姊怎麼變成這樣?
「乖,小彎月,先讓妳二姊療傷。」白亦城摟住她,讓白亦軒可以順利將人抱進艙房。
「二姊受傷了,我要進去幫忙。」說完,苗彎月掙開他的懷抱,跟著衝進房裡。
白亦城失笑地搖搖頭,他不急著知道結果,反正待會自會有人告訴他,他就優閒地在這裡喝茶納涼。
半個時辰後,白亦軒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間。
「軒弟,喝杯茶歇一歇吧。」白亦城笑著說。
他帶著苗彎月從洛陽往杭州而來,路過金陵時聽定王爺提及水賊的事,他立刻搭船沿運河南下看看情況,誰知道他一到,正好趕上副長生擒呂龍,並得知白亦軒前往霸龍島救人的消息。
苗彎月從副長的口裡聽到「苗舞月」三個字,就開始著急了,沒過多久,就看到白亦軒帶回渾身是傷的苗舞月。
「三哥。」白亦軒接過杯子,但注意力卻放在房間裡苗舞月身上。
「她傷得嚴重嗎?」看他這副模樣,根本不可能自動說明,白亦城只好開口問了。
「在水牢裡染了風寒,加上又有外傷,現在已經開始發燒了。」
「那你為什麼在這裡?」怎麼沒在她身邊守著?
「小舞不想見我。」白亦軒語氣落寞。
「她清醒著?」
「不,她沒有,只是不斷念著要我走開,然後我就被你帶來的女人趕出來了。」說到這裡,白亦軒埋怨地瞥了他一眼。
白亦城聽得想笑,「她們姊妹感情深厚,難怪彎月會這麼做。」
「她是小舞的妹妹?」怎會這麼巧?三哥難得帶個女人在身邊,而她就是他心愛女人的妹妹。
「事實上,她們的身份會讓你更驚訝。」白亦城瞥了弟弟一眼,「不論是彎月還是舞月,她們的義父,也就是我們的義父白回。」
「是義父!」白亦軒十分震驚。
難怪他總覺得小舞的想法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
「你讓舞月受到傷害,這下你可慘了。」白亦城不是沒有手足之情,而是義父、義母的責備,他們誰受得起呀?
在他們的保護下,她們居然還受到傷害,不論跟他們有沒有關係,義父、義母絕對是護著她們的。
沒辦法,她們是義父養大的,義父當然呵疼在手心,而基於同是女性,就算他們跟義母比較有感情,義母還是會偏袒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