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多久?」她想問。
「跟你所等的日子相比,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季騰遠深喟。
「你怎麼知道我等你?」甜芸暗暗吃驚,心跳好快。
「院子裡有棵皮膚炎的老樹告訴我的。你讓它渾身是傷,我數過了那些傷痕,發現和我離開的日子吻合。」他輕輕說。
甜芸噗哧地笑了,而這笑聲鬆動了季騰遠緊繃已久的心,苦悶傾洩而出,胸口舒暢了許多。
「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他問。
甜芸輕撫門板,閉上雙眼,假想手指穿過門去,觸碰到他的臉;她當然在等他,就連這些日子也遏止下住對他的想念,無論她飛到巴黎、飛到捷克……無論她身在何處,她的腦子裡全都是他!
「回答我……」他低喃。
甜芸把面頰貼在門上,輕柔地說:「不等你,等誰呢?」
「告訴我,我不在的這幾年,你是怎麼過的?」季騰遠也把面頰貼在門上,只想和她靠得更近,近到連她的呼吸聲都聽得到,感受她就在身畔。
「我努力地讀書,很怕程度跟不上你,除了讀書就是想你,但你卻一直不回來……那段日子對我來說,真是苦不堪言。」甜芸輕歎,聽到門外也傳來他的歎息聲。
「為什麼歎氣?」
「跟你一樣,我除了工作,就是想你……」
兩人隔著門,吐露塵封在心底的話,一直到太陽西沈,他們仍有說不完的話:室內變得昏暗,時空的距離卻拉近了,兩人心的距離從沒有這麼貼近過。
「要不要出來喝水?說那麼多不口渴嗎?」季騰遠問。
「我還有一句話想問你……」甜芸蠕動身子。
「問吧!」
「在看完那張報告後,你是真心愛我嗎?還是只是同情我,所以才會對我那麼好?難道你真的不怪我?對我會不會回到像以前一樣,那麼……嗯……」
呃!這哪是一句,根本是一籮筐的問題嘛!不過問得再多,他只有一個答案給她:「愛就是愛,非關同情,無論如何都愛你!」
他問:「可以出來了嗎?」
「門一開,你會不會變成大野狼啊?」甜芸的心跳加速。
「如果我是大野狼,那你一定是七隻小羊裡,那只躲在掛鐘裡的聰明小羊。」季騰遠乾笑。
「為什麼?」
「因為大野狼吃不到它。」
門鎖開了,外頭果真有「大野狼」。「你幹麼留鬍子?」甜芸淚流滿面地瞅著坐在門邊的季騰遠。
季騰遠立起身,輕柔地擁她入懷,低切訴說:「沒有你的日子,我連鬍子都懶得理。」
「對不起。」甜芸把臉埋進他堅實的胸膛,淚串串滾落。
季騰遠捧住她的小臉,吻她哭腫的眼、通紅的鼻尖,捕捉她的唇……苦澀的昨日已逝去,甜蜜同時在兩人心底滿溢。
「不准再一聲不響地離開我。」
「嗯。」
「讓我看看你的手。」他執起她的手指審視,破了皮,腫得厲害。
「不礙事。」甜芸不以為意。
「誰說的,我幫你上藥。」季騰遠拉著她坐到小客廳的椅子上,翻看藥箱裡的藥,仔細為她敷上。
甜芸發現他竟是單膝著地,內心亂感動的。
「你是怎麼知道樹上刻痕的意義?」她問。
「因為我懂你。」季騰遠在她手上纏上紗布,收起藥箱,直視她的雙眼。
甜芸被他炯亮的雙眼看得好害羞,低下頭去悄聲問他:「那……我們的結婚,還算數嗎?」
「怎麼不算,立刻打包行李,把房子退了。」季騰遠速戰速決,只想把她帶回身邊。「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發號施令,我替你整理行李。」
他拉起她,往房裡去,急著找行李箱。
甜芸見他這麼心急,一時竟然興起玩心,摟緊他的頸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想絆住他。「那麼急做什麼?」她俏皮地瞅著他,唇輕刷過他的,吐氣如蘭地對他低語。
但血性男子怎堪這誘人的挑逗?驀然,她的腰肢被他鋼鐵般的力道箝住了,唇也被深深擄獲,他火辣地、相思欲狂地吻她。
她被他十足狂烈的吻攝住心神,這本來只是一個玩笑,卻引發了兩人心中如烈火的渴望,且來勢洶洶,無法撲熄。
她知道他正解開她的長裙,她任它飄落到地上,他將她雙腿間神秘的柔軟推向火熱的陽剛,她心跳得好狂,為他神魂顛倒。
他的手穿過單薄的屏障而來,進入幽禁之地,纏住她潤澤的情絲,款款游栘,觸動她的感官,兩個人的身子都像著了火般炙熱。
他更深入,惹她心神蕩漾,箝在腰際的手也下安分地向上移來,探入她寬鬆的衣衫下,找尋醉人的柔波,解放要命的束縛,只想更貼近她的心跳。
而她的手也不自主地移動,她不要他的衣衫,只想他們之間毫無障礙,緊密地相貼。
他無聲地褪去衣服,熱情地將她壓抵在牆上,吻得更深,糾纏得更緊,讓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幾乎融化在他鋼鐵般的懷抱裡。
在熱情即將引爆之時,他緩緩地推開她,用目光愛撫她完美的曲線、她微亂性感的長髮和害羞的雙眼。
「要……到床上嗎?」她顫抖著,氣喘吁吁地呢喃。
「那不是我們的床。」他笑得神秘,眼中盛著無限的愛憐,俯下唇再次親暱地吻她,吻得她身子顫抖,才褪去自己最後的防線。
「背過身去。」他低語。
她有點無措,躊躇著不知該怎麼反應。
「別那麼緊張。」他溫柔撫慰,撩去她的長髮,吻落在她纖柔的背上,順著曲線而下……
他緩和地移動,並不想傷了她,直到她身子不再緊繃,他才全力衝剌,到達緊窒深處,兩人沈浸在顫慄的快慰中難分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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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美國紐約市的頂級公寓裡。
一早甜芸幸福地睡到自然醒,身畔親愛的老公已上班去了,照例她知道他會為她做一盤太陽蛋、兩片烤吐司、一杯鮮奶放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