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靠過來了!」他失去理智的大吼。「現在我腦中都是和你做愛的鏡頭!你再靠過來,我真的會付諸行動!」
魏千古這一生中,極少大吼。唯一的一次,是丹心偷了他的內褲,將它公佈在教室的佈告欄,被他狠狠揍了一頓。不過那是他國中時期的事了,離現在已有一段時間。
當時,丹心癡呆的反應,就跟現在的懷柔差不多了,他一定是嚇到她了。
完了!
他好想捶死自己。
現在她一定很討厭他,他這輩子別想再靠近她,他短命的暗戀就要結束了……
「你、你想跟我做愛?」她不知道是被嚇呆了,還是怎樣,遣詞用字都不對。
「不是想跟你做愛,是想像中已經跟你做愛。」魏千古無力地更正她的用詞,感覺上已經和她天人永隔,只等著說掰掰。
「管他的。」她茫然的看著他。「最重要的是,你想我,對不對?」
「對。」他用力吞下口水,決定豁出去了,管他怎麼死。
「……太好了,我也在想你!」
令他感到十分意外的,楚懷柔不但沒有跟他說掰掰,還突然伸手抱住他,教他差點措手不及。
「本來我還以為是我單相思呢,誰知道你也有感覺。」楚懷柔好高興,粉透的嫩頰,像春花一樣美麗。
「你、你是說,你也……?」魏千古非常驚訝,舌頭都打結。
「很奇怪嗎?」她點頭。「我好像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忍不住一直想你了耶,怎麼辦?」這種莫名的情緒,就算後來發展成惡鄰,也絲毫不減。
「我也有同感。」魏千古比她更惶恐。「我還在想,我是不是太輕浮?怎麼可以對一位第一次見面的淑女,產生不應該的幻想……」
「不,你一點都不輕浮。」楚懷柔急忙搖頭。「你是我見過最有風度的男人……」
接下來,幻想成真。
魏千古叨叨唸唸的紅唇,終於在這一刻真實體現,和他渴望許久的唇舌,糾纏在一塊兒。
……
幾分鐘後,床上傳來一道窸窣的聲音,顯然是有人在脫衣服了。
兩手捧住楚懷柔豐滿沉重的酥胸,魏千古終於能夠肯定,她的CUP的確是D沒有錯,他真幸福……
第七章
一個美麗的錯誤,就此展開一段美好的戀曲。對於這個結果,魏千古和楚懷柔都很滿意,唯一覺得遺憾的,是楚懷柔的狀況。
身為美容中心最具人氣的美容師,除了客人和老闆之外,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幾乎全員倒戈,炮火一致對向她,其中又以內務經理的炮火最為猛烈。說穿了,根本是以虐待她為樂。
「懷柔,今天輪到你打掃哦,你要把地板拖完了以後,才能回去。」
時正晚上十點五十五分,楚懷柔做完最後一個客人,才在收拾器具,就聽見內務經理如此說道。
「又輪到我?」她發愣。「但是我昨天才拖過地板。」搞到快十一點才回家。
「我知道呀,懷柔。」內務經理撇撇嘴,惡意的樣子噁心極了。「但是你禮拜天可以休息啊!店裡的美容師都在抗議了呢,說公司不公平,只准你星期天放假,她們都不行。為了安撫她們,我只好讓你多做一些工作,以平撫民怨嘍!」
內務經理表面上說是安撫美容師,依楚懷柔看來,只是為自己報復。楚懷柔不曉得她為什麼非整她不可,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我知道了。」拖地就拖地,反正她禮拜天可以休息。「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做完才回去,請經理放心。」
楚懷柔或許外表艷麗嬌嫩,一副千金大小姐樣,但她有的是楚家人的骨氣和驕傲,不會任意屈服,這可氣壞了一心想趕走她的內務經理。
「這就好。」內務經理冷哼,下巴一揚,頭一甩,就轉身離去,楚懷柔只得趕快做清潔工作。
奇怪,她幹嘛那麼討厭她?
她一面拖地板一面想,怎麼也想不通。
按理說,內務經理是不做客人的。就算她星期天休息,也麻煩不到她,她幹嘛一直找她的碴?
楚懷柔左想右想,還是沒能找出答案。等她拖完地板,將所有清潔工作打理完畢,她的腦子還是一大堆問號,最後決定放棄。
她到置物櫃拿起皮包,準備回家。才走到美容中心的接待中心,就看見她的老闆又在等她,說要送她回家。
「張先生,你不要每次都送我回家,我會不好意思的。」面對老闆的體貼,楚懷柔心存感激,但也不希望太麻煩他。
「沒關係,你為公司打拚到這麼晚,這也是應該的,就不必跟我客氣。」對於她的委婉拒絕,張有為也總是笑嘻嘻的接受,非常有耐心。
楚懷柔沒辦法,只得又讓他送她回家,在門口分手。
「謝謝你,張先生,我們明天見。」楚懷柔照例彎腰跟車子裡面的張有為揮手致意,一直等對方的車子開走之後,才拖著疲憊的身體,掏出鑰匙,打開鐵門,步入院子。
「你又工作到這麼晚才回來。」
她方才轉身,魏千古的聲音就從矮牆邊竄出來,楚懷柔嚇了一大跳。
「你要把我嚇死。」她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心差點跳出來。「你才這麼晚還沒睡,又頭痛?」
楚懷柔擔心他的壓力太大,以為他又頭痛,殊不明瞭,讓他真正感到頭痛的人是她,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男女朋友?還讓別的男人送她回來。
「我等你回家。」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悶悶的說道,楚懷柔完全看不出他的心事。
「你在等門?」她雖然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但他的體貼讓她好感動哦!她的姊妹們才不管她的死活呢,早就睡死了。
「嗯。」他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乾咳了兩下接著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都快十二點。
「沒辦法,有個客戶九點鐘才進來,堅持一定要我服務。然後又輪到我做清潔工作,所以……」說起這,她也有滿肚子怨言。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