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為你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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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別動!」

  海守茗眼明手快,火速放下咖啡,衝到洗手台邊打開水龍頭,很快將擺放在一旁的大抹布沖個濕透,不假思索地覆蓋在燃燒的火苗上,迅速地撲滅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的災禍。

  只見燃燒起來的區塊,火苗不見了,飄起一陣黑煙,蒯韻竹呆愣地看著他一連串熟稔的動作和處理過的現場,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天哪!她一見火燒起來都傻眼了,還好他在這裡,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馬上反應到該做哪些動作。

  當她還在驚歎著海守茗的當機立斷之際,海守茗陡地抓起她的手往水龍頭下衝水,她才警覺到指尖傳來的灼疼。

  「好痛!」她驚叫了聲,疼皺秀眉。

  「痛妳還發呆?」海守茗氣急敗壞地吼道。

  「我……」韻竹傻眼了嘛,他幹麼那麼凶?

  「妳什麼妳?今天要是我不在這裡,恐怕早就釀成火災了!」他氣她的反應能力不夠,倘若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家,他簡直不敢想像會面臨怎樣的殘局。

  「你那麼凶做什麼嘛?」她忍不住輕泣,手痛,心也痛。「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這樣了,要是故意的還得了?」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意,他不覺軟了聲調。「小心點嘛,妳這樣很讓人擔心。」

  「那你也別那麼大聲啊。」他不安慰還好,他這一安慰,她的淚就止不住大顆大顆地落下,聲音聽起來都含混不清了。

  「我、我大聲是因為我心急啊!」哎喲!他最怕女人哭了,偏偏她還真哭,眼淚都要滴進他的心坎裡了。「還疼嗎?妳的醫藥箱放哪?」

  蒯韻竹搖了搖頭,抽回自己的手關掉水龍頭,不讓他握在手裡。「不礙事……」

  「不行,一定要搽藥。」她的指已經不太紅腫了,還好燙得不嚴重,但至少搽點清涼的軟膏會好一點。「放在哪?我幫妳……」

  「我自己來就好了。」她低垂著頭,離開廚房走入她的房間。

  海守茗不不自來地跟在她身後轉,見她連施捨自己一眼都不肯,再遲鈍都知道她受委屈了。

  他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扶住她微顫的肩。「生氣了?」

  蒯韻竹搖搖頭,賭氣不肯開口。

  輕歎口氣,他將她翻轉過身,其間當然接受到她些微的抗拒,但他不為所動,依舊堅持要地轉身面對自己。

  「看著我。」他執意抬起她的下顎,不容她逃避。「我大聲是因為我擔心,我跟妳道歉好不好?」

  「這麼委屈就不用了。」她的眼角噙著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嘴上卻不饒人,可見剛才受的傷害很深。「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擔心。」

  「我擔心是因為……」他驀然頓住,顴骨泛起可疑的紅潮,之後他又歎氣了,今天早上他一直在歎氣,感覺很是無奈。「我一直沒問妳,為什麼每天送花給我?」

  蒯韻竹僵住了。

  他這算「先聲奪人」嗎?拿她心虛的事來堵她,一點都不君子!

  她咬了咬唇,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不說嗎?」他挑起眉,黑眸滲入笑意,小心的沒讓她發現。「其實妳不說我也知道。」

  蒯韻竹瞪他,狼狽地瞪著他。「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啊!」他可開心了,雙手不著痕跡地摟著她的腰。「男人女人都一樣,送花有愛慕的涵義,我猜對了嗎?」

  蒯韻竹驚愣地瞠大雙眼,久久說不出話來--

  第六章

  不是海守茗大膽假設,而是海塵安不斷提醒他這一點。

  他整晚無法入眠,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

  她的性格內斂,太過大膽的話她未必敢說出口,骨子裡難免有老舊的八股思想。

  他相信她幫忙葉氏母女一事,若不是他正巧遇上她並送她一程,她勢必不會張揚;如此內斂的女人以這種內斂的方式表達情意,實在是--深得他心!

  很多人也說他內斂,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內斂,是悶騷。

  明明對她有點心動,卻不表明自己的心態,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舉動;在察覺她可能的心意時是狂喜的,卻又表現得那麼高姿態,讓她心虛、讓她無措,其實這種個性講難聽一點,很賤。

  幸好蒯韻竹並沒有發現他如此惡劣的本質,還默默地欣賞著他,這種女人千萬不能放過--塵安這麼說,他自己也如此認為。

  就因為想通了這個道理,所以他今天才會刻意起個太早到學校找她;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幫他,讓蕭麗華那八婆找她的麻煩,自己才能爭取到與她獨處的機會,感謝老天。

  現在他有機會登堂入室,而且現場就只有他們倆,沒有不相干的人在此打擾、他正好趁這個機會一次弄清她的心意,既不用一束束花在那邊送來送去,也不必各自猜隱著對方的心思。

  「韻竹,我說得對嗎?」見她遲遲沒有回答,他不禁催促地再問。

  「嗄?」蒯韻竹驚跳了下,這才察覺兩人貼靠得如此接近。「我、我……」

  「妳不好意思說,我幫妳說。」嘴角泛起性感的笑意,海守茗感覺這樣抱著她很不錯,有種很溫暖的感覺,跟酷熱的暑氣不同,很貼心。「妳喜歡我對不對?從妳開始送花之前,妳就喜歡我。」

  蒯韻竹兩頰脹得火紅,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更難堪的是,拆穿者是自己暗戀許久的對象,這場面真令人尷尬且無所適從。

  「妳以為不講話就沒事了喔?」海守茗覺得好笑,瞧著她發愣的樣子著實是種另類的享受。「說話啊!」他催促著。

  蒯韻竹雙眼瞠得老大,火紅的俏臉像憋住呼吸許久的樣子,海守茗還真怕她不小心就斷氣了呢!

  「不說話我就當妳默認了喔。」「默認」一辭在這種時候最好用,他自認用得貼切,有點自得。

  蒯韻竹的心思好生複雜。她不知道自己該承認還是否認,此刻說什麼好像都有點越描越黑的錯覺,她還是保持緘默……可是他又這樣說,教她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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