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件事情之後,她整天在跆拳道道場都心神不寧,趁著學生沒來之前,她又打了通電話給呂志霖。
電話一直聯絡不上他,她煩躁地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候,徐瑾嚴靜悄悄地進了道館。由於他脫了鞋子,道館又鋪著軟墊,所以雲天使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來了。
他出其不意地從後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妳打電話給誰?」
雲天使嚇了一跳,唰地回頭,看到他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妳怎麼了?」他問。
她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說好了。「沒事。」她反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昨天我在新聞看到你們道館的介紹,就好奇地來看一看了。」她的事情,都會引發他的好奇。只是他還是習慣,要接近她,仍然是要找個理由的。
他的目光在道館四周探看,最後停在她的身上。「妳穿道服的樣子好可愛,好像小朋友。」
「謝謝你喔。」她白了他一眼。「下面那一句可以不要加。」
他笑笑地問她:「妳有比小朋友還高嗎?」
「你問的是智商還是身高?」她睨覷了他一眼,兩個人相視笑了出來。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什麼小事情都可以逗得兩個人一直發笑。
鈴!她的手機響起,她急急地接了起來。「喂。」
她本來以為呂志霖會和她聯絡,不過打來的卻是她的學生。看她講完電話後癟嘴的表情,他問道:「誰打來的電話?」
「學生打來請假。」
「為什麼我覺得妳很失望的樣子,妳是不是在等某人的電話?」
她看了看他,心跳微微催快,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講出來和他商量。
「這麼神秘,一定是在等男朋友打來。」他故意和她開玩笑。
「不是,是前男友……」看他表情一變,她咬了咬唇。
徐瑾嚴的胃裡冒著酸意,沒想到隨口胡說,竟然猜到了。「妳等他電話做什麼?」他希望自己是帶著好奇的語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口氣竟變調為質疑。
他的語氣從來沒這樣過,她有點被嚇到。「沒有什麼啊!」
「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嗎?」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逼問她,但他就是無法煞車,他只能壓抑著不理性的酸意。
「也沒有什麼一定要告訴你的吧。」她的倔強被激了出來。
徐瑾嚴的唇抿成一線,氣氛急速凍結。
她的心跳鼕鼕地,也不明白怎麼才兩、三句話,兩個人之間就弄成這樣。
她沒有意識到,當話題轉到她的「前男友」的時候,會讓兩個人本來踩在曖昧界線的關係,變得多麼的脆弱與敏感。
沉悶的氣氛讓她覺得不好受,她還是決定說了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他跟我借錢投資,我現在找不到他的人還錢而已。」
他不懂,難道她對呂志霖還存著舊情嗎?要不然,天使為什麼要跟他聯絡,還借他錢?
妒意再度翻滾,但他也怕氣氛會又陷入僵滯,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小心翼翼地問:「妳借他多少?」
「二十萬,其中有五萬還是我用現金卡先借給他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找不到他了。」她一臉苦惱。
徐瑾嚴哼了一聲。「呂志霖根本就打算要卷款逃跑。妳不是當過他鄰居嗎?我篤定妳現在回去一定找不到他。」
「他幹麼躲我呢?」她皺起眉頭。「如果他有困難的話,我也不可能逼他。雖然我沒錢,但是我也不會跟他計較那二十萬啊!」
比起二十萬,她更在乎的是呂志霖為什麼要躲她,是不是存心要誆她?
徐瑾嚴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對呂志霖好到這種地步。「他一開始就是要來騙妳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破。
他說中了她心裡的恐懼,為了防備,她強悍地說:「他不是那種人!」
他以為她在保護呂志霖,所有的理智早就被嫉護焚燒殆盡。他更不客氣地說:「我看他就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激動起來。「是啊,你很聰明,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你是在說我笨嘍。」
被騙了之後,最糟的感覺就是這樣,覺得自己蠢得可以去死,而他的語氣讓她覺得死不足惜。
他啞口。他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氣氛已經糟到讓他難以再說些什麼。
一道清脆椎嫩的童音響了起來。「老師好。」
看見學生來了,雲天使沈著聲音說道:「我要上課了,請你不要妨礙我上課。」
她繃著臉,下了逐客令,徐瑾嚴心中也有火,扭頭就走。
學生眼睛溜溜地看著徐瑾嚴走開,敏銳地察覺到情況不對。
果然,後來雲天使上起課來,特別的殺氣騰騰。「喝!」滿腔的怒氣一吼,整個道館嗡嗡作響。
去死啦!臭徐瑾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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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磊手中拿了兩罐啤酒和一袋滷味,低哼著歌,愉快地敲著雲天使的門。「天使。」
雲天使開了門,見了他來揚起笑臉。「要來怎麼不先告訴我?」
徐少磊笑笑地說:「除非我大哥約妳,要不然妳不都在家嗎?」他高舉著啤酒和滷味。「妳看……」
一看到滷味,雲天使的眼睛發亮,根本不顧他說什麼,一手奪下食物。「有吃的!太好了,我餓得快死了。」
她的戶頭半毛錢都沒了,害她只好勒緊褲帶過日子。
她拿了筷子,在門口就這樣吃起來了。
他有點看傻了眼。「妳最近是受到什麼虐待嗎?像餓死鬼一樣。」
她的臉微紅。「唉,一言難盡。你先進來吧。」她招呼他進屋。
他進門就看到地上亂成一團,四處散落著一堆沒有整理過的書和衣服。「哇,怎麼亂成這樣?」
她解釋:「那是向我們道館小朋友募集來的書和衣服,我打算整理好之後,送到花東去。」
「喔。」他點頭。也不在乎亂成一團,隨便挪了個空位置,就和她在地上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