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塵安懲罰性地銜住她的紅唇,將她的咒罵全數吞到喉裡,直到她除了嬌喘,再也發不出任何難聽的字眼。
可憐的小東西,連耳朵都紅了呢!
元芯藍才正待喘口氣,霍地,一陣強烈的撕裂感由下腹漾開──
第六章
元芯藍咬緊下唇,原本紅潤漂亮的俏臉瞬間刷白,小手掐緊他的臂,每一個轉變都明白地表示出她此刻很不舒服。
海塵安心底暗暗一驚,他全然沒料到元芯藍竟會是個處子。
雖然他感到些許詫異,但不可否認,他的心裡冒出許多喜悅的泡泡。
在情場打滾這麼久,自己竟還能遇上如此單純的女人,這是件多麼令人驚喜且愉悅的事。
他該感謝上蒼的安排,在不經意的邂逅裡遇上她,一個歌聲甜美、性格柔婉的佳人。
窗外的大雨依舊滂沱,用力在屋頂上敲著令人振奮的進行曲;而屋內,香艷刺激的戰鬥也同時進行著,伴隨著濃濁的呼吸、煽情的低喃,不知何時才得以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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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太陽熱情地照射在每個人的臉上,渾然不覺自己散發的熱力,足以將人們燙傷。
昨晚依照慣例,又被海塵安纏了一夜的元芯藍,硬是被他押到綠野遊樂山莊,為的便是參加海戀戀所主辦的社團聚會。
本來海塵安是不會參加這種大部分人都不認識的聚會,但由於社團裡很多都是海塵安的仰慕者,海戀戀在禁不起多方施壓下,轉而向海塵安炮轟,逼得他不得不出席這次的團聚。
不過,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海塵安頂著怕元芯藍無聊的大帽子,硬是將她一起架到山莊來,加上元陳阿櫻在一旁猛敲邊鼓,因此元芯藍縱使再累,也只得拖著疲累的身子一同前往。
沒有人敢向元陳阿櫻問起,那天元芯藍的房門之所以被反鎖的緣由,反正他們在裡頭也沒「閒著」,隔天一早房門就奇跡似的開關自如,大夥兒也就心照不宣的各自行動了。
然後,理所當然的,海塵安成了元家的「房客」。
每當元芯藍唱完當天的工作,必定由海塵安護送回家,而往往在他們回到元家時,一向早睡的元陳阿櫻早已就寢,海塵安便以千百種理由厚著臉皮住下來。
這種情況持續有一個多禮拜了,元芯藍每每都覺得自己好可憐,睡眠時間變得好少,少得她都快變成熊貓了。
聚會的一群人已分散成一堆堆開始在烤肉區生起火來,有些忙著合力搭建帳篷,個個忙得不亦樂乎。
除了海塵安沒認識半個人的元芯藍,去了趟洗手間,在靠近營區時恰巧看見海塵安和海戀戀在大樹底下交談。
由於兩人背對著她,並沒有見到她由後方走來,元芯藍趨上前去,想打聲招呼,不意卻聽見了兩兄妹的對談──
「拜託好不好?三哥,你不在家的這段期間,家裡找你的電話響個不停。」海戀戀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語多埋怨。「大哥二哥都已經結婚搬出去住了,爸媽他們兩個也都很厲害,電話響得屋頂快飛了,都像沒聽到似的,最倒楣的就是我啦,被炮轟得受不了。」
「一律說我出差就好了啊。」海塵安推推墨鏡,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說啦,問題是每通電話打來的人都不一樣,而且有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女人。」海戀戀受不了地翻翻白眼。「還有,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啊?不會又是你群芳錄裡的一員吧?」
群芳錄?
那是什麼東西?
聽起來海塵安似乎很受女人歡迎……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嗎?元芯藍心裡一悶,自我解嘲。
「她喔,」提到元芯藍,海塵安不禁帥氣一哂。「我在一家有歌手駐唱的餐廳裡認識她的,本來想簽她,但她死腦筋啊,不得已我就跟她耗上了。」
元芯藍心裡打了個突,陡地一陣鼻酸。
不得已?他們的關係原來是架構在一句「不得已」之上?
「不會吧?!你可是鼎鼎有名的海塵安捏,還有人不賣你面子喔?」拜託,光社團裡就不知有多少學抹煞死三哥了,竟然還有人不買三哥的帳?!簡直是天方夜譚。
「有啊,就屬她元芯藍。」海塵安笑道。
難道她不肯簽約,不肯出道也是一種錯嗎?每個人的環境不同,性子也不同,自然選擇也會不同。她從不認為自己有錯,為何到了現在,她反倒成了不該的一方?
「你喔,別再周旋在女人堆裡了啦!大哥二哥都結婚了,再來就是你了,你以為爸媽會讓你逍遙多久?」海戀戀以手當扇,即使已經躲在樹蔭下,溫度仍令人熱得發暈。
「還有你啊!我不想做的事,任誰也別想勉強我……」
元芯藍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悄悄地走回盥洗室。一方面由於偷聽別人談話是件極不禮貌的事,另一方面,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思考自己和海塵安的關係。
將水龍頭扭至最大出水量,她捧著水沖洗自己的素顏,冰涼的水卻怎麼也沖刷不掉她心頭的煩悶。
沒錯,兩個人在一起,你情我願,他們彼此之間也不曾有過任何承諾,或許稱之為速食愛情也不為過;但隨著和他越來越貼近,她交付出去的感情也越來越重。
不知道是否受了阿嬤的影響,她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當成終生伴侶看待,好似和他在一起天經地義,全然忘了思考他們之間的差異。
他優秀、他俊朗,有令人稱羨的工作和能力,在唱片製作業界獨佔鰲頭。
反觀自己,平平凡凡的一個小孤女,沒有亮麗的外表,也沒有過人的家世,充其量只有一副天生的好歌喉。
但,那又如何?她既不想成名也不想出道,只想和阿嬤平平順順地過平凡的日子,如此乏味且乏善可陳的女孩,可以吸引他多久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