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商子央的求歡,路渝寧幾乎完全沒有抵抗力,雖然明知道過度的房事對孩子不太好,可是她還是難以抗拒他的魅力。只能在每次歡愛時提醒他,當心她肚裡的孩子。
而他們的孩子,或許也遺傳到父母的韌性,即使他們歡愛的次數頻繁,腹中的孩子依然健康平安地茁壯。
住路渝寧懷孕屆滿八個月的某一天,一位不速之客來到商子央的住處。
「智媛?」商子央打開門,看見江智媛時,感到有些詫異。
近幾年江智媛都留滯美國,很少回台灣,他們也很久沒有見面了,不知道她為何沒事先聯絡一聲,就突然從美國跑回來?
「子央,有人告訴我,你和一個癡肥的眫女人同居,我不相信她的話,所以特地回國來求證。」
雖然近幾年她幾乎是定居在美國,但是她對商子央依然有一份眷戀與佔有慾,也深信他遲早會娶她。
平常他和其他女人玩玩,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多干涉,可是他居然和胖女人同居?這實在太過分了!
「智媛,渝寧不是眫女人,更不癡肥,她只是懷孕了。」商子央好笑地糾正同答。
「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我想應該——不!我肯定是我的。」
「你的?!」
就算有人告訴江智媛,她腦子裡被裝了一顆定時炸彈,都不會比聽到這個消息更令她震驚。
她才去國幾年,向來誓言不會被女人綁住的商子央就和女人同居,而且還懷了孩子?
難道是她不在國內,他太寂寞了,才會被外頭的狐狸精迷了去?
她面色一轉,裝出溫順的表情央求道:「那真是恭喜你了!對了,我可以見見未來的商太太嗎?」
她倒要親眼瞧瞧,那只騷狐狸精有什麼魅力,竟敢從她手中搶走她的子央!
商子央正欲回答,路渝寧剛好端著煮好的熱咖啡出來待客。
「來,請用點熱咖啡。」
當她抬起頭,看到來客是江智媛時,震驚得差點打翻手中的熱咖啡。
江智暖和六年前相比,幾乎沒什麼改變,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太好了!六年前令她受盡羞辱的兩個人都在場,這是什麼徵兆呢?
「唉呀!你一定就是剛才子央和我提起——懷了孕的女朋友吧?」
江智媛嫉妒地上下打量她,發現她雖然已經大腹便便,但是絲毫不覺臃腫,穿著粉藍鑲白蕾絲花邊的孕婦裝,優雅得就像穿著禮服一般。
「嗯。」路渝寧對江智媛還有苦難以言喻的懼意,她放下咖啡後,就走到商子央身旁,下意識尋求他的保護。
「請問尊姓大名呢?」
江智媛不記得曾見過她,卻覺得她眼熱。
「她叫渝寧,路渝寧。」商子央替她回答。
「路渝寧?」江智媛喃喃重複。「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熟呀?」
路渝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等會兒可能會發生她不願發生的事,於是趕緊告訴商子央:「我有點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商子央點點頭道:「既然累,那就早點回房去——」
「等等!」江智暖突然跳起來指著路渝寧大喊:「路渝寧?你是路渝寧?難怪我覺得你有點眼熟!」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瞧著路渝寧,歇斯底堅的直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變得這麼美?你去整型了?」
路渝寧知道江智媛已經認出她,很快的,商子央也會知道,她開始不安起來,恨不得立刻逃回房去。
「你在胡說什麼?」商子央覺得莫名其妙,又為她突兀的舉止感到好笑。「她叫路渝寧有什麼好驚訝的?我不是早就告訴你,她叫路渝寧嗎?」
「不是的!她是醜八怪——」
路渝寧聽見這個過去十分熟悉的綽號,面色迅速轉為蒼白,商子央見了,心疼之餘立即不悅地拉下臉,對江智媛警告道:「注意你的用詞!你已經嚴重污辱到我孩子母親的自尊。」
「不是啦!我不是罵她醜八怪,我發現她就是過去大家經常嘲笑的土包子,那時大家還替她取了個綽號叫醜八怪,她和我同年,六年前成人宴那天,她也去了,還向你告白過,你忘了嗎?」
「醜八怪?」遺忘各年的記憶慢慢被找回,商子央總算記得當年的片段回憶。
那時的她,和現在真是相差太遠,難怪他完全認不出她來。
慢著——當年她曾向他告白?
那就表示,她以前就認識他,而她居然來到他的公司,擔任他的秘書,這—切純粹是巧合嗎?
「子央,她故意改頭換面到你身邊來,一定有什麼企圖,你要當心,千萬不要被她利用了呀!」江智媛還在一旁漏風點火。
他是有很多問題,想請路渝寧好好解釋一番,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請不必要的人離開。
他和渝寧之間的事,不需要第三者來置喙。
他轉過頭,朝江智媛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江智媛還捨不得離去。
「請你回去!」商子央加重語氣,又說了一次。
見商子央面色不豫,江智媛也不敢再厚著瞼皮死賴不走,拎起行囊,飛快離開商子央的住處。
第九章
江智媛走後,商子央轉過頭面色凝肅、不發一語地緊盯著路渝寧,上下來回反覆看著,像在確認她究竟是不是當年大家口中的「醜八怪」。
路渝寧無法承受這種彷彿要將她看穿的注視,於是捧著渾圓的肚子,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到一旁沙發前坐下,迴避他剖析的目光,同時讓她可以安穩地坐著,接受即將到來的盤問。
商子央怎麼看,都無法將眼前這個懷了身孕卻依然美麗的女人,和當年那個醜小鴨般毫不起眼的女孩聯想在一起,她們真是同一個人嗎?
「剛才智媛所說的,都是事實嗎?」他的聲音很冷,因為他發現,自己對於正相他住在一起的女人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
乍然聽到他所不熟悉的她的過去,他突然覺得,她好像不是路渝寧,而是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