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凶得就像地獄來的魔君一樣,殘酷又可怕。
這次她肯定真的惹惱他了。
「現在給我乖乖的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去。」指著一旁的後椅命令道。
「是。」甄蕾快速的掙脫他的手,把下巴抽離他的手掌,拔腿奔到他指定的椅子坐下,那種亟欲逃離的表情,又引起蛇君一陣不快。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巴不得離開他的身邊,這深深刺傷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妳給我過來。」蛇君沉聲命令。
又怎麼了?甄蕾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的情緒為何反覆無常?
「我叫妳過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噘噘嘴,不敢有任何異議的緩緩走過去,但還是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偉大的蛇君,請問什麼事?」
「告訴我,妳為什麼又想逃走?」
「因為我不想嫁給你了。」她小小聲的說。
「什麼?!」賽洛斯大大聲的吼,吼得她耳膜都快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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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洛斯生氣了,他這次好像真的放棄了她,不但不再來纏她、罵她,還當著她的面跟來作客的火荷娜打情罵俏,大剌剌的在眾人面前調情,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平常她是有點怕他,恨不得遠遠的逃離他,可是一旦真的疏遠了,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尤其是見到兩個人在花園裡卿卿我我的樣子,就教她怒火中燒,一把無名火直竄上腦頂。
「不要臉的豬哥!他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那麼喜歡另一個女人,就乾脆放了我嘛!」反正她又不是沒人要,柳思明還等著她哩!
愈想愈氣,愈想愈不甘心,望著窗外的月亮,不住的在房間裡生氣跺步。
「蛇後,您就寢吧!奴婢們退下了。」伺候她的宮女已經鋪好床,為她卸了妝、換好睡衣了,所以就恭敬的退下。
空蕩蕩的大寢宮內,留下她孤獨的一個人。
晚風襲來,有股寒顫的愁傷感。「哼!海青說那道門是與賽洛斯的房間相通的,他現在八成擁著另一個女人睡在裡面吧!」
盯著那扇相通的門,愈想愈好奇,禁不住就悄悄的移了過去,拉開一道門縫偷看。
但是……但是什麼也看不到,只見到一張好大、好大的床上高高的鼓起一樣東西。
是有幾個人站在床上嗎?
更添加好奇的走了進去,偷偷的接近那張床,然後用力的朝床單一拉。「啊--啊--」
怎麼會是這樣?大床上睡的不是賽洛斯,而是一條金紫色的蛇,而且牠聽到她的聲音,正緩緩的抬起頭來睨向她。
那湛藍色的眸子發出銳利的寒光。
「哇!蛇啊!」「咚」一聲,甄蕾昏倒在隨後跟過來的海青腳下。
「蛇君,你這次的玩笑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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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我再也不發誓了……下發誓了……」躺在床上發著高燒的甄蕾不斷的囈語著。
她竟然看見賽洛斯變成了一條金紫色的怪蛇,而且還跟他一樣,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我不發誓了……不要看到蛇了……」
在她床邊坐著的蛇君拿起一條濕毛巾,輕輕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莫測高深的俊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但由他細心為甄蕾擦汗的舉止看來,跟隨在他身邊一千多年的桑歷斯跟海青知道,他在關心她。
「我看蛇後要不要去給人作法收收驚?」立在一旁的海青故意朝桑歷斯說道。
他就是要讓蛇君內疚,誰教他惡意把人嚇成這樣。
「聽說在人類的社會裡,被嚇到收驚很有用的。」偏偏桑歷斯這個木頭人好像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似的,腔也不答一下。
「比作法,誰的法力能高過蛇君?」桑歷斯瞟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個白癡在說什麼?
氣得海青咬牙切齒,直想狠K他一頓。
「吵死了!都出去!」賽洛斯冷淡的聲音一揚,立刻讓這吵嘴的兩人噤了聲,乖乖低著頭、夾著尾巴出去。
桑歷斯細心的把門關上後,偌大的寢宮內就只剩下昏睡的甄蕾和蛇君了。
他美麗的藍眸微黯了下,在沒有人打擾下,第一次顯露自己的情緒。
修長的手輕輕撫刷著她的臉,柔細的觸感由指尖傳來,似乎能感覺得到她在夢中依然戰慄。
「或許我太高估妳了,妳終究是一個脆弱的人類。」
因為她的脾氣總是與他相抗衡,讓他太高估了她的勇氣,才拿捏錯了分寸。
一見她未經同意的打開那扇門,即現出原形來嚇人。
沒想到就令她驚嚇過度的昏厥過去。
但也因為這樣,讓他潛藏在心裡的憂慮浮出了檯面。
如果她連自己真正的蛇身都無法接受,又如何能與他共度接下來的無限歲月呢?
既然無法相依相守,那他勉強她又有何用?
是該放棄,還是該勉強呢?
「嗯……」耳畔傳來她即將清醒的聲音。
觸撫她的手想縮回去。
「賽洛斯……」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的甄蕾卻緊緊拉住他的手,將他用力拉了回去,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中。「賽洛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夢到蛇,一隻非常……非常奇怪的大蛇要吃我,你要救救我……」無助的哭泣,請求他的保護。
幾千年來,從來沒有人敢抱住他,也沒有人敢離他那麼近。這一剎那,他彷彿覺得生命裡多了一份責任。
這份責任暖暖的、柔柔的,令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攬住,想細心呵護。
「好了,我向妳保證,再也不嚇妳了。」
他說出的話向來就是一種承諾。
「真的?你能保護我嗎?永永遠遠的保護我嗎?」她嚇死了,怕死了,再也不要看到那條可怕的蛇了。
「只要妳能乖乖的聽話。」他輕撫著她的秀髮說。
「好,我以後一定乖乖的聽話。」驚魂甫定的她只想抓住一塊可以依靠的浮板,任何條件她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