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川輝一郎不介意再補充一次,「我說,這個二媳婦我要定了!」
當時,眾人皆以為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這樣一句興之所至的玩笑話未來居然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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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的春天,原朝香五歲。
東川家的庭院裡,兩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站在拱橋上面面相覷。
「找到她了嗎?」
「沒有,不曉得躲哪去了。」
「不管,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好,我就不信她多會躲。」
說完,兩個小男生再次分頭找人。
此時,庭園深處,原朝香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好慢喔!」是不是她躲得太遠了,所以軍司跟將司才會一直找不到她?
「討厭,不等了。」她撥開樹叢,決定自己回去送死,大不了這次輪她當鬼找人。
可是……該怎麼走出這裡呢?她好像迷路了耶!
她置身在櫻花紛飛的落櫻園裡,迷失了方向。
出口在哪裡呢?她四處尋找著。
忽然,一陣細碎的談話聲傳入她耳裡,聽起來像是男生的聲音,她以為是兩位小哥哥來找她,馬上興奮的往聲音的來源奔去。
循著聲音的方向,她終於跑出落櫻園。
「咦?」看清楚對方之後,才發現原來不是她要找的人,她有點失望的垮下臉。
兩名少年站在亭台邊,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因為她這個不速之客而停止交談。
黑衣少年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
他有著一張冷俊森寒的臉孔,以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整個人隱隱散發出一種陰狠的味道。
好可怕!她嚇了一大跳,頭皮瞬間發麻。
「尚人,你嚇到她了。」白衣少年的嗓音低柔徐緩,聽起來相當悅耳。
東川尚人漫不經心的撇撇唇,似笑非笑,幽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腳跟一轉,沒說一句話便離開。
「嗨。」白衣少年斜倚在石柱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明亮而燦爛,直勾勾的凝視她,俊朗的臉龐始終掛著一抹溫柔的笑。
原朝香傻愣愣的望著那雙眼睛,幾乎出神。彷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雖然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隨著父親造訪東川家,不過除了東川輝一郎與他的三位夫人外,她熟識的面孔也只有兩張,一個是六兄弟中的老五東川軍司,另一個是老六東川將司,由於他們三人年紀相近,因此總是玩在一起,至於其他四位東川少爺,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為什麼眼前這位大哥哥會帶給她一種難以形容的親近感呢?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白衣少年慢慢走向她,彎下腰,傾身與她平視,柔聲詢問,「迷路了?」
她點點頭,心急的回答,「玩躲貓貓,可是,軍司跟將司找不到我。」
「別怕,我帶你去找他們。」
「大哥哥,你是誰?」
他微微一愣,抬起手輕輕觸碰她的下巴。
「你……不記得我了?」
原朝香眨著一雙大眼睛,認真的思索了半天,結果還是想不起來。
「大哥哥,我見過你嗎?」
「見過。」
「什麼時候?」
「每次你來的時候。」
「對不起……我記不起來了。」
「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他伸出手搔搔她的小腦袋笑道。
「剛才那個可怕的大哥哥是誰?」
「他是我大哥。」
「喔。」她點點頭,隨即又問:「那,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東川晉司。」
「原——你躲在哪裡?」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接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原——快點出來——」
「啊,將司哥哥來找我了。」
「去吧!」他拍拍她的臉頰,微笑著目送她跑開。
原朝香跑了幾步,驀地轉過身對他喊道:「晉司哥哥——下次我一定不會把你忘記!」
她的承諾飄散在存風中,餘音裊裊……
東川晉司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望著越跑越遠的小小身影,他意味深長的低語,「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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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這幾年來,原朝香進出東川家的次數已經無從細數,除了三不五時便上門走一走外,寒暑假時甚至會在那兒小住一段時日。
東川家那座大宅子,佔據了她太多的童年時光,與其說是她遊玩的地方,倒不如說是她的第二個家。
可是,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在那兒長住下來的一天。
前一陣子,原紀剛決定接受公司的安排,遠赴海外坐鎮歐洲分部,因為工作上的考量,又顧及原朝香的適應能力,他無法帶她一同前往,於是,在東川輝一郎的盛情邀約下,他同意將女兒暫時安頓在東川家。
然而他這一趟遷調,少說也要十幾年的時間才能卸下重任,因此從今天起,原朝香就要長期寄宿在東川家,直到父親歸國為止。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擺張臭臉給我看?我都要上飛機了,難道你打算用這種方式跟我道別嗎?」車子裡,原紀剛已經苦口婆心的勸了大半個鐘頭。
「老爸,為什麼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原朝香難過的詢問。
原紀剛捺著性子解釋,「我這回被調派到歐洲分部坐鎮,必須長年待在那裡,工作又多又忙,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照顧你啊,我一個大男人又要打拚事業又要父兼母職,實在分身乏術……」
都是些老掉牙的理由。她撇撇嘴,翻個白眼,懶得聽。
總而言之,他就是沒辦法帶她一起走。忠肝義膽的大將必須肩負起為東川王朝開疆拓上的重貴大任,遠走他鄉替主子賣命,只好狠心讓年幼的獨生女寄人籬下……
呃,實際情況也沒那麼糟啦!東川家的人對她極好,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已是孤零零的被留下,心裡頭總是不好受。
「如果老媽還在就好了。」她沮喪的歎了口氣。
「她要這麼早去見上帝,我有什麼辦法!」原紀剛被她煩得口氣有點沖。